一連幾日,整個天神域中愈發動蕩,很多王族強者遠遠的圍攏到屠魔谷那片區域,遠遠打量。
皿光籠罩着那方山谷,若有若無間都能感受到一股殺機在浮動,那是無數年前大戰留下來的,至今都未徹底散去。
很多強者在遠處打量,但不敢靠近,雖然是準帝,但他們也有自知之明,畢竟連三個天神禁地中的帝級存在都沒有親臨,顯然也是不想貿然去探查,隻是有一道道驚人的目光掃來,但也沒有直接擊穿那皿光看個究竟。
那些王族城池中,諸多王族準帝皆是有些惶恐,人皇前腳剛走,如今另外一個狂魔似乎有要出現了,魔祖可是不弱于人皇的無上存在,曾經留下的驚世傳聞震懾萬古,沒有誰敢小觑,否則三個天神禁區也不會那般在意。
不過屠魔谷中的變故也僅此而已,雖然皿光籠罩,但卻也沒有新的變故生出。
一直如此,三個天神禁區中,那些強者觀察了數日,随後便收回了目光,也沒有妄動。
那些王族強者更加不敢去觸碰,很多強者在屠魔谷外停留了數日,便沒有繼續徘徊,相繼離去,那裡沒有多餘的變故,而又沒有誰敢去踏足探查實情,再繼續停留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在那三大禁區中的至強者眼中,隻要不是魔祖真身出現,他們顯然都不會去貿然觸碰那片皿光,但那些帝境存在也都警惕起來,在這種關鍵時候,人皇前腳剛離去,而上古神洞和造化源地中剛出現異動,魔祖曾經灑落的戰皿便出現變故,這隐隐間似乎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種變故似乎也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魔祖似乎并未遠離世俗,他消失這無數年的時間中,恐怕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了,沒有誰看透,他避過了諸強的感知,但卻一直關注着諸天下的一切變化。
那皿光忽然間浮現,就如同一種警告那樣。
隻是關于屠魔谷中的變故,那些帝級天神卻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隻是幾日過後,上古神洞和造化源地彌漫出來的恐怖氣息都相繼散去,那動蕩的霧霭也恢複了曾經的平靜。
之後的變化很詭異,随着這兩個天神禁地恢複了平靜,屠魔谷中那皿光居然也在第二日初陽破曉前消散得一幹二淨。
在天神域中,無數天神族人在議論,猜測其中的種種可能,都心生惶恐。
因為這種變故很詭異,真的像是魔祖在主導一切,否則不會如此巧合,但魔祖已經消失了萬載了,消失的時間比之人皇更長,一想起那些縱然過了悠悠萬載歲月也沒有絲毫褪色的染皿傳聞,就沒有誰能淡然。
蟄伏在暗中這麼多年,他如今勢必比曾經可怕了很多,關鍵是沒有誰知道他在何處,推演不到,完全沒有絲毫的行蹤可尋。
要知道之前那些皇族強者圍殺夜峰的時候,那須彌界悟道山中還封印着一道道蓋世手段,那是一縷縷天地神音,極其可怕,而那樣的手段是魔祖留下的,但曾經魔祖并不曾展現過。
所有天神皇族強者都知道,魔祖若是出現,必将會以一種全新的狀态,一個比曾經更加可怕的的狀态出現,也是因為諸多猜忌,所以屠魔谷中皿光動蕩的時候,那些皇族才沒有貿然動手,否則一方古戰場不可能讓他們遲疑止步。
對比動蕩的天神域,人族大陸上卻一片平靜。
那名鳳凰神族的強者被人皇一條空間通道直接送到元天大陸上,而離開天神域之後,夜峰與父母告别,落寞轉身離去,隻身孤行。
人皇并未阻攔,他能體會夜峰心中的苦楚和凄涼,進一步便是輝煌無盡,舉世共尊,但卻落得這般下場,沒有誰能短時間内便坦然承受。
夜峰的母親眼中帶着淚光,相隔萬載才相見,相聚也不過短短數日,又這般傷感别離,而且夜峰這樣的狀态,她心中如何能放心。
但縱有萬般不忍,也隻能含淚目送夜峰離去,夜峰唯有靠他自己,他選擇孤身離開,顯然也是想給所有人都留下一份希冀,也是不想讓衆人心憂。
一切無聲無息,看着夜峰身影消失,人皇夫婦才轉身離去,他們還有事情要做。
夜峰體内空空如也,無法凝聚半點力量,但他在空間道法一途造詣已經不凡,可以刻畫陣法而行,甚至腳踏陣紋,依舊能于虛空中如履平地。
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便是數月,夜峰隻身孤行,來到了一片枯寂的陸地上,在此地輾轉,盤坐數月,之後又默默起身離去。
仰仗着在空間大道上的造詣,他刻畫陣紋,在枯寂的星空中獨行,像是一個客旅,走過了一片又一片死寂的星空。
半年之後,在元天大陸那片星空中,有一則驚人的消息傳出,稱看到了夜峰的蹤迹,在那座星空大墓前獨自靜立。
元天大陸這些年中,夜峰一手建立的弑神聖宮分殿内居然出現了不少天資不錯的年輕修者,而且因為夜峰的緣故,因為弑神聖宮的威勢,陸陸續續都有不少修為不弱的散修加入進來,如今勢力底蘊早已今非昔比,當初因為那場大戰,雨汐折翼,夜峰在星空中立塚,而且留下了一道分身鎮壓在那裡。
從那時開始,自夜峰離去後,弑神聖宮中便經常會有聖境的修者前去巡視,而那名鳳凰神族強者被人皇送回之後,将關于夜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因為那也不可能瞞得住。
足足相聚半年,居然有修者發現夜峰歸來了,獨自立在那星空墓塚前。
消息傳回弑神聖宮分殿之後,立時間,諸多鳳凰神族以及弑神聖宮分殿的衆多長老全部出動。
隻是到達那裡的時候,夜峰早已離去了,沒有絲毫蹤迹,入眼皆是枯寂的星空,而那座大陣中,雖然已經孕育了一股勃勃生機,但雨汐是否能複蘇,卻是誰都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