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霜沒有想到,混在人群中看熱鬧,竟然被小姑子抓了個正着。
不由的,滿心懊惱。
她才剛在孝順兒子和石榴面前豎了人設,随後就在小姑子面前崩了。
這若是被人知道了……
吳雲霜有些頭疼。
石榴倒還罷了,知道了就知道了。
若是被便宜兒子知道了,自己這個當娘的,在兒子心裡對他爹一往情深的人設,豈不是也得崩了?
吳雲霜一邊懊惱,一邊在雜貨鋪裡買了一包瓜子,兩包蜜餞。
然後,一邊吃蜜餞,一邊溜溜達達的往侯府走。
反正她戴着帷帽了,也不怕被人笑話。
“這位姑娘,上好的簪子耳墜,梳子玉佩,您要不要看看?”路邊小攤上的一位大娘,滿臉熱情的招呼吳雲霜。
吳雲霜側頭看了一眼,立刻來了興緻。
“這木梳子倒是不錯。”吳雲霜拿起一把雕刻着貔貅的梳篦,贊歎的說道。
并且,手還在木梳上面的貔貅上,喜愛的摸了摸。
梳子雖然一般,但是這貔貅好呀!
自己多摸一摸這貔貅,不知道會不會也像小姑子似的,不時的天降橫财?
吳雲霜不想承認,自己和小姑子一比,就是沒錢的命。
自己也是堂堂的郡主,手裡就沒有超過十兩銀子過。
好吧,也有超過的時候,隻不過時間很短。
因為手裡一有了銀子,就忍不住去補貼那些殘疾了的兵卒。
“姑娘真有眼光,這木梳用的是上好的酸枝木……”賣貨的大娘滿臉笑容的,把木梳子一通誇贊。
逍遙王恰好路過,往小攤子上瞅了一眼。
隻見一個戴着帷帽的女子,正站在攤子旁把玩一把梳子。
“爺!可找到您了!”
吳勇急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先前人太多,他哪裡想到,竟然一錯眼兒的功夫,主子就不見了。
逍遙王收回目光,随手把匣子遞給了吳勇,舉步往前走。
“爺,這是什麼?”吳勇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匣子。
匣子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雲紋圖案。
并且,四個角上包裹着金箔。
吳勇再不識貨,也能看出來,這匣子值不少銀子。
如此一來,匣子裡的東西定然更加的貴重。
吳勇連忙向主子的腰間看去。
果不其然,主子腰間的玉佩不見了。
“爺,您把玉佩也當了?”吳勇驚叫。
逍遙王沒有理會吳勇,閑庭信步般的往前走着。
吳勇一臉苦澀的追了上去。
那玉佩可是主子最值錢的東西了,這要拿什麼去贖呀?
“爺,您這是又亂買了什麼東西?”吳勇敲了敲手裡的匣子,苦着臉問道。
說出去怕是沒有人相信,主子乃是堂堂的王爺,手裡卻沒有富裕過。
“大驚小怪!”逍遙王閑庭信步般的走着,說道:“拿好了!這裡面是送給太子殿下的禮物。”
吳勇聽了逍遙王的話,顧不得上愁了,滿臉驚訝。
自家主子向來對皇子們,以及滿朝的文武百官,俱是避而遠之。
如此,才能更得皇上的信任。
怎麼想起來要送太子殿下禮物了?
“爺,您是想……”吳勇快走幾步,忍不住低聲問道。
逍遙王側頭掃了吳勇一眼,神情自若的說道:“本王什麼都沒有想,隻不過想用這裡面的東西,賺點兒銀子花花。”吳勇:“……”
沒太明白。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并且,對主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廂,吳雲霜和賣貨的大娘,一通砍價。
最後,硬是把梳子的價錢,砍了一半下去。
不對!剛才自己好像是……聽到吳叔的聲音了?
吳雲霜連忙四處張望。
“賣花兒啦……賣花兒啦……”
“糖葫蘆……糖葫蘆……”
“燒餅……又香又可口的燒餅……”
街上的小販們,趁着公主出嫁引來的人群還沒有徹底的散去,紛紛高聲大喊,希望能多做幾樁生意。
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又哪裡有吳叔的影子?
吳雲霜搖了搖頭,自己定然是聽錯了。
吳雲霜收回了目光。
她沒有看到,幾個身材高大的挑夫,肩上挑着兩個大籮筐,正好擋住了逍遙王和吳勇的身子。
逍遙王溜溜達達的,到了忠義侯府門前。
此時,新人早已經被迎了進去。
大門口迎客的主人家,也都進了侯府。
自然了,大門口仍然有人在迎客。
隻不過,迎客的是侯府的管事了。
畢竟,新人進府了,下面就是拜堂了。
而且,該來的客人也基本上都到了。
逍遙王空着手到了侯府大門口,直接就想往裡走。
絲毫也不覺得,身為王爺,在人家主家沒有邀請的前提下,步行前來蹭喜酒喝,是不是有些丢面子?
侯府的管事張安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位爺,您的請帖……”
逍遙王神情淡定的說道:“沒有!”
張安:“……”
一怔。
随即,又恢複了笑臉,客氣的說道:“這位爺,不好意思,沒有請帖,您請回吧。”
吳勇立刻上前,怒聲說道:“大膽!這是逍遙王!”
張安吓了一跳。
“小的不知是王爺大駕光臨,小的這就去進去禀報,還請王爺稍等。”張安很快反應過來,躬身說道。
張安的态度很是恭敬,卻并沒有請逍遙王進去。
畢竟,誰知道這位王爺是不是假冒的。
吳勇聽了張安的話,剛要呵斥張安對主子不敬,卻被逍遙王擡手制止了。
“無妨,本王不請自來,理當讓人通報一聲。”逍遙王絲毫也不在意的說道。
張安幹巴巴的對着逍遙王笑了笑,沒有用别人進去禀報,自己快步往裡跑。
正堂裡,一對新人正在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蘇老頭和蘇老太太一身新衣,滿臉笑容的坐在椅子上,接受兒子和媳婦的跪拜。
“哈哈哈……好好……”沒等新人拜完堂,蘇老頭就滿臉紅光的大聲說道。
張安站在門外,滿臉焦急。
他哪裡敢打擾主子拜堂?
“何事?”軒轅謹走出來,問道。
張安如同遇到了救星,連忙躬身禀報道:“禀太子殿下,門口有個人自稱是逍遙王,手裡也沒有請帖,小的沒敢把人放進來……”
軒轅謹一聽,邁步向大門口走。
張安松了一口氣,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