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放食醋的菊花,沒有變顔色,而放了食醋的菊花,卻略微發黑,花瓣明顯枯萎了許多。
看到結果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楊若對着衆人說道:“想必,諸位已經看到了吧。這邊放了食醋的茶水,可以令這花顔色變黑,說明這茶水裡有毒。”
“嘩”的一下,楊若的話,猶如一枚石子丢進了平靜的湖面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可能,你這個妖女竟然妖言惑衆,我的茶裡怎麼可能有毒。”
楊若這會卻扒拉着前面茶碗裡的菊花,示意給大家看。“看到沒有,這些花,自從浸了這茶水後,也開始慢慢變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會後,它們的顔色,會和這邊的顔色一樣。”
“啊,不會吧!”
“怎麼會這樣?那豈不是說,我們一直在喝有毒的茶水。”旁邊的人議論紛紛,惹的路過的人,也在一旁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諸阿婆見聚集在此的人,越來越多,不由慌神了,忙道:“大家休要聽這妖女胡說,一定是她在水裡下了什麼東西,來栽贓我。”
楊若面色平靜的道:“栽贓不栽贓,我想大家都清楚的很。我不過是路過這裡,坐下來喝口茶而已。然而你們明知道這茶水有毒,卻依舊給他們喝,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那諸阿婆面色微變,忙扯着嗓子道:“騙子,我看你就是個騙子,胡亂的瞎蒙呢。我家的祖傳秘方你如何知道,有本事,你配出來給我看看。”
那諸老頭卻道:“老婆子,跟這丫頭瞎掰什麼呢,我看還是将我們家的二小子叫過來,直接報官算了,看她還污蔑我們不?”
楊若見自己做了試驗,這對老夫妻還不知悔改,也有些動了氣,便道:“諸老丈,不用這麼麻煩。明天這個時候,我如果可以拿出和你這茶水一樣味道的茶。你們是否就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賠償這些人的藥錢。”
“不知道你這丫頭胡言亂語些什麼。”諸老頭面色也變了變。
聽楊若大言不慚的這麼說,那諸阿婆氣的差點要跌倒,她不由拉了下諸老頭,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明天這個時候,你能變出朵花來。等着,咱們都等着。要是明天你拿不出來,我們諸子茶的配方,我就告你污蔑罪。小小年紀不學好,倒是想着學會污蔑人了。”
沈穆扯了下楊若的衣袖,低聲在她耳邊道:“阿若,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得饒人處且繞人。”
楊若看了眼沈穆道:“說你聰明,你這會怎麼犯傻了。難道你還沒從中看出點什麼門道,他們這是騙人錢呢,和那邊的藥鋪子串通好了的。”
沈穆不解,忙道:“這怎麼可能。”
楊若卻拉着沈穆往外走。“好,明日這時我們到此來一分高下,到時還希望各位做個見證。”
這會那諸老丈,卻先他們一步,走到兩人的馬前面。說道:“兩位,不好意思了,你們的馬,我這裡先扣着,若是明天你們赢了,此事便做罷了。若是輸掉了,哼,别怪我們不客氣。”
楊若忙道:“你們将我們的馬扣了,我們如何尋找藥方啊,你們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讓人跟着我們。”
沈穆卻從包裡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我看沒必要這麼麻煩,這十兩銀子,怕是你們這個茶棚一年的收入了吧。我放在這裡,明天我們來則罷了,不來,這銀子就歸您老了,你看這個可以嗎?”
那諸老丈看到銀子,眼睛一亮,随即嘴裡哼了一聲。将銀子收入懷中,說道:“我夫妻二人,就在這裡等着。”
楊若看到沈穆竟然拿出十兩銀子,不由打了下沈穆的胳膊道:“喂,你為何要給他們那麼多銀子。”
沈穆笑着看楊若一眼道:“我這不是為你造勢嗎?咱們總不能,還沒比試,氣勢上,就要輸給人家吧。”
楊若瞥了沈穆一眼道:“你不是不支持我嗎,怎麼又給銀子了?”
“嗯,我銀子多沒地方花。”沈穆很冷靜的說道。
楊若
兩人說完話,旁若無人的先後上了馬,朝前面的鎮子行去。等他們走後,背後的人,确是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這諸家夫妻二人,心裡卻有些忐忑,諸阿婆忙打發諸大爺去給自己在鎮上的二兒子,通風報信了。
這時在馬路對面,卻行來一大隊人馬,馬路正中央行着一輛豪華之極的馬車。
光是看着氣派便知道,不是尋常人物。
因為光是那馬車旁邊走着的,便是兩名長的跟花一般美麗的美婢,她們衣飾豪華,一看就不是本土産物。
而在前面帶路的,都是行走有序,手裡拿着冷兵器的兵丁。
許是聽到馬路邊的喧鬧聲,那馬車裡的人兒,悄悄掀開了窗簾。露出纖細白皙的小手,那女子看不出面目,想必也是非凡人物。
隻見她朝外面瞥了一眼,恰好看到楊若和沈穆,兩騎并行離開時的情景。
而他們身後,則有不少人,對着他們的背影指指點點的。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般的人物。”那女子聲音清脆,猶如黃鹂鳥一般的好聽。
說完後,她盯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看了看,便道:“銀杏,去打聽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被稱作銀杏的美婢,是個個字高高,身形修長的女子。隻見她穿着藕荷色的夾襖,皮膚雪白,一雙妙目顧盼生輝的,倒有幾分姿色。
聽完馬車裡面主子的吩咐,忙到馬路對面去打聽了。因為她長的漂亮又操着一口京都的口音,一旁的人,聽到她的詢問,忙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事情發生的經過都告訴她了。
那美婢打聽完後,還給了那人一枚一兩銀子的賞銀。
她的這般大方舉動,立刻将一旁的人,給震動了。
“乖乖,這裡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啊,一個丫鬟出手都這般的大方。”
“莫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來我們西京了吧!”這裡的人,也不是個個都是土包子,那些個行腳商人,都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