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伸出一隻手指,揉著眉心,馬順剛才食言的話語,一遍遍在耳邊回蕩。
透過馬順的話,至少可以清楚,金錢幫是來這裡監視什麼東西。
而今晚,這裡除了前來觀戰的江湖中人,幾乎鮮少有其他客人。
說明金錢幫也和這些人一樣,提前收到了今晚比鬥的消息。
那麼,他們監視的目標,就隻能是名劍山莊的人,又或是那個疑似西梁神殿的人。
結合覺欲和尚給的消息,王安認為,金錢幫監視後者的幾率會更大。
也就是說,金錢幫,對西梁神殿的人有所圖謀。
“連一個小幫派都眼饞,莫非那人身上,真的有什麼秘密......”
王安正想著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討好的笑聲。
這聲音他很熟悉,擡頭一看,果然是覺欲和尚笑成花的臉。
王安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笑容裡,藏著一絲之前沒有的拘謹。
呵呵,知道小爺是有官身的人,所以害怕了嗎?
王安嘴角微挑,也不戳穿他,同樣報之以微笑:“原來是覺欲大師,又來找本縣,所為何事啊?”
“呵呵,沒想到,公子竟還是一方縣令,實在是令小僧佩服。”
覺欲和尚笑得陽光燦爛,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一樣。
“是嗎,有多佩服?”
“呃......”
我就恭維兩句,你還當真了......覺欲和尚當然不會把心聲說出來,幹笑了兩聲,進入正題:
“實不相瞞,小僧以為,王縣令既是一方青天,肯定會以身作則,秉公守法,那麼,小僧的那枚清風玉露丸,是不是應該......”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卻已經很明白。
你既是朝廷命官,青天大老爺,就該秉公守法對吧?
既然如此,你就該以身作則,把清風玉露丸還回來。
你要不還,就是知法犯法,就是搶劫,怎麼能當一名父母官呢?
這也算小小將了王安一軍。
可以啊,這禿驢,到現在都還不死心,真以為小爺治不了你?
王安眼底閃過一絲冷笑,撫掌贊嘆,大義凜然道:“說得好,本縣身為一方父母,自然要為民做主,秉公執法。”
他忽然闆起臉,威嚴深沉的模樣,陡然提高聲音:“嫌犯覺欲!你是自縛雙手,跟本縣回衙門,還是要本縣親自派人,把你抓回去?”
覺欲和尚本來還滿心期待,突然聽到這話,呆了呆,臉色大變,忍不住道:
“王縣令,冤枉啊,小僧又不曾犯事,何以成了嫌犯,還要跟你回衙門?”
“呵呵,好一個沒有犯事,那你懷中那條肚兜是怎麼回事?”
王安義正言辭道:“大膽覺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盜取婦人的貼身褻衣,身為出家人,卻六根不淨!”
“佛門清規,本縣管不了,但你這個盜竊猥瑣之罪,卻是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嗎?”
覺欲和尚張大嘴巴,自己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啊。
“冤枉啊,王縣令,小僧就是在路過清河的時候,從一家青樓的晾衣竿上,順手取走一條肚兜而已。”
覺欲和尚努力為自己辯解:“而且,一條肚兜,能值幾個錢?怎麼也構不成盜竊罪吧?”
“休要狡辯,盜竊就是盜竊,豈有大小之分,再說,剛才那肚兜本縣也看過,有銀絲鑲邊,還用五彩絲繡花,怎麼也值個兩三兩銀子。”
“依照大炎律例,凡是盜竊超過兩百文,就可視為盜竊罪,可以入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面對王安的責問,覺欲和尚啞口無言,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