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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戰妃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長歌知我意(1)

嫡女戰妃 顔輕 3642 2024-02-12 23:52

  步天音一腳才踏進望天樓,迎面便飛來一物。

  她伸手接住,步天風卻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抱住她,大聲喊道:“姐,你今天又漂亮了!”

  步天音放下手裡接住的一隻沙包,走進去坐到最近的椅子上,揉了揉步天風明顯長了肉的臉,好笑道:“你小子,終于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看你姐姐來了。”

  她雖然微嗔着,語氣卻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步天風在自己的懷裡摸了幾下,然後将一隻看起來很醜應該也值不了多少錢的簪子捧到她面前,讨好她道:“我美麗的姐姐,這是弟弟的一點小心意!”

  步天音嫌棄的接過,一臉“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幽幽道:“說吧,有什麼事情求我?”

  “姐~”步天風抱着她的手臂撒氣嬌來,步天音伸手戳了戳他額頭,嗔道:“還不速速招來。”

  “姐,我想娶小七。”步天風說着,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步天音鳳眸微眯,打趣道:“呦,臭小子竟然臉紅了,我不會看錯了吧……天啊,要下紅雨了!”

  “姐!”步天風惱羞成怒,别扭的把頭轉了過去,步天音不禁一愣,随即明白這臭小子是真的害羞了,她連忙扳過他的身子,笑道:“我知道了,七公主可是答應要嫁給你了?”

  “嗯……”步天風咬唇,羞澀的說:“小七說淳于邪心術不正,長得再好看也是白搭,我就不一樣了,我心裡善良……”

  “停――”步天音狂笑着打斷他,見他有些怨怒的瞪着自己,便斂住笑,清了清嗓子,鄭重說道:“你放心,爹那邊我去和他說。”

  “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步天風一掃臉上的羞意,猛地跳了起來,步天音這才知道這小子在演戲,竟然還瞞過了自己,她伸手去抓他,步天風卻已經跑了出去,朝她喊道:“姐,小七還在外面等着我呢!”

  步天音笑着搖了搖頭,心中忽然覺得,等臭小子結婚的時候,她可要給他策劃一場與衆不同的婚禮,讓他畢生難忘。

  步天音向樓上走去,同時問雪笙道:“南織有信傳回來麼?”

  雪笙在樓上的過道上研究陣法,步天音叫第一遍的時候她還沒有聽到,直到步天音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将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打亂,雪笙這才驚叫一聲,蹿起來将步天音抱住!

  步天音微微推開她,翻白眼:“你聽到我叫你了,還裝作沒聽到。”

  雪笙又低下頭去,腦袋快紮進棋盤裡了,這才回答她:“南織說他們已經和藍翎的人彙合,四爺的意思是,他先帶人上山,如果支撐不住,藍翎的人再出去。南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小姐,你可真是福星,這個陣法我研究了好久,卻被你一招給破了。”

  步天音低頭瞅了眼這淩亂的棋盤,想起在《天龍八部》裡面,逍遙派掌門無崖子想借珍珑棋局收一個天資聰穎的弟子,卻不想幾十年來無人能破,最後竟被誤打誤撞的虛竹所破,從此,虛竹也開始了他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生。

  大概,虛竹和珍珑棋局是一場緣分,她與雪笙、飛羽和南織,也都是一場緣分。

  從雪笙身邊走過去,步天音回到房間,将圓月彎刀放到梳妝台上,她打算小睡片刻。雲長歌既然多看了這刀幾眼,必然是有他的用意,她已經将刀帶回來,隻等雲長歌那邊應付完之後來找她便是。

  他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步天音脫得隻剩下絲質的裡衣,扯過蠶絲被,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頂一片柔和的光芒,房間四角的夜明珠已經亮了起來,外面該是夜色已深,她竟然睡了這麼久,一個夢也沒有做。

  桌上點着一盞紫娟繪彩宮燈,雲長歌端坐桌前,手裡打量着那把鑲着七彩月光石的圓月彎刀,彎彎的刀片在他修長白皙的指尖顯得格外好看,他的長發如流水,沒有束起,萬千風華的伏在身側,他應該是剛剛沐浴完畢,領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側顔如妖。

  步天音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走過去,挨到他面前,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茫然。

  步天音驚詫,雲長歌一向運籌帷幄,他這種人身上怎麼會出現迷茫這種東西?

  茫然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眼中,可以出現在花清越眼裡,也可以出現在她步天音眼中,可是獨獨出現在這個人眼裡,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低眉去看這把精緻鋒利的圓月彎刀,步天音不禁對它起了興趣,這玩意兒究竟和雲長歌有什麼淵源,能讓他那樣的人物都失了神?

  “步天音,你真的永遠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麼。”雲長歌伸手拉住她,把她拖到懷裡。

  “哪有。”步天音聞着他身上的香氣,之前心裡的氣和郁悶一掃而空,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軟軟的說:“你氣量這麼小,為了芝麻粒丁點兒的事就生我的氣,我才懶得開口跟你解釋。”

  雲長歌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麼,步天音在他面前就是這麼沒脾氣,不,她是有脾氣也使不出來。

  步天音就着雲長歌的手打量那圓月彎刀,仰着臉去看雲長歌,問道:“這刀怎麼了?”

  雲長歌的目光有些惆怅,沉靜了一會兒,開口緩緩解釋道:“這是我娘的。”

  “隻是不知道,怎麼落到了太子的手裡。”

  他的聲音淡然,但微漾出一絲迷惑。

  在步天音心裡,雲長歌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但她這個時候才明白,她把雲長歌想的太神話了。

  或許他的頭腦是比尋常人聰穎很多,但他是人不是神,就算再如何出神入化,也終究和她一樣是凡人,也有他力量所不能及的地方。

  步天音垂下眼,問道:“那你娘現在在生命地方?”

  雲長歌忽然笑道:“不必擔憂,她人在銀月皇宮安然無恙。隻是這把刀她曾經看的很重要,卻一直沒有找到。”

  步天音笑了笑,伸手去摸他的臉,觸碰到他微微發涼的皮膚,眼神閃了一下,說道:“那你還惆怅什麼?你娘現在安好,這刀又到了我們手裡,你拿回去給她不就好了?”

  雲長歌淡淡看着她,不說話。

  步天音以為他在想以後花清越若是問起來怎麼辦,于是她便說道:“花清越如果問刀去了哪裡的話,我就說斷了,不能用了。”

  雲長歌忍不住笑道:“你真是滿嘴的謊話啊。”

  随即,他神色一涼,将圓月彎刀放到桌上,輕聲道:“我本不願你收下别的男人的東西,這刀特殊,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步天音聽出他話裡的警告,白天時在二皇子府的事情,雲長歌不與她計較她已經謝天謝地了,她本就無心要别人的東西,便說道:“我知道,我也沒打算要。”

  雲長歌沒答話,指着地上的一坨東西,道:“那這個怎麼解釋?”

  步天音一看,那玩意兒正是花如夜之前送她的長鞭,被她随手扔在了那裡。“花如夜送的鞭子。”

  步天音說完,不等雲長歌開口她便搶先搖頭歎氣道:“這件事不管你生不生氣我都不打算解釋了,我缺一樣合适的兵器,但是花如夜送來的鞭子我不會用,這是我要留給飛羽的。”

  步天音輕松的從雲長歌懷裡退出來,她光着腳走到牆邊取下吳雙那日送來的寶劍,“噌”的拔出劍來,對雲長歌擠眼道:“我已經決定和吳雙做朋友了,她的劍也不錯,就是劍帶着有些不太方便……”

  她想了想,屈指在劍身彈了兩下,這本就是一把軟劍,頓時如靈蛇出洞般曲軟了劍身,步天音将軟劍往腰間一纏,滿意道:“不過可以纏在腰上,這樣方便多了。”

  雲長歌美眸微動,并不同意:“其實你用劍并不是很漂亮。”

  步天音哼了哼,揭穿他的小心思:“你是怕以後抱我的時候不方便吧?”

  她發現,兩個相處的時間久了,真的是會越來越了解對方。

  雲長歌笑道:“怎麼會,這裡不方便,還可以往上抱,或者往下。”

  他說着,目光順着她的兇部向下看了看,他的眼中并未有情動之意,甚至輕清如流水,卻盯得步天音俏臉發紅,她别過身去,微微擡眼:“雲長歌,你有量過你臉皮的厚度麼?”

  雲長歌微牽了一下嘴角:“你給我量,心甘情願被你量。”

  步天音頓時覺得背後一陣陰寒,這厮不會給花如夜附體了吧?早知道他臉皮不比自己的薄,沒有想到他竟然厚到了這種地步。步天音連連搖頭,雲長歌卻笑道:“我要回去了,沒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說麼?”

  步天音拿下腰上的劍,眼底,蒙上一層薄光,她輕歎道:“前陣子小婵說願意嫁給北堂翎,我去和他說了,給了他時間,讓他想明白了便去找小婵。北堂翎是有謀略的人,這件事如果做得對的話,以後他還可以為我們所用。”

  “隻是你不能确定這件事情做的是否正确。”雲長歌起身靠了過來,走到她面前停下,慢慢俯下身,他的眼明若星河,眉間的線條鬼斧神工,堪稱完美,他的臉越來越近,步天音的心猛地跳了跳,雖然他們做過比這更親近的舉動,但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讓她忍不不住生出恍惚來。

  雲長歌猜透她心中所想,柔聲說道:“别人的幸福我們沒有辦法去掌控,人各有命,我也不缺北堂翎一位軍師。我能做的,也隻有讓你以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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