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射殺過鲛人?”韓烈對于鄭玄說的那些傳說到沒有多大興趣,但對于始皇帝竟然射殺過鲛人一事,卻是來了興趣。
“這事應該不假,昔日方士徐福,奉始皇帝之命,帶走五百童男童女不說,還帶走當時齊國王室的全部财富,出東海,前往海外三仙島,為始皇帝求長生不老藥,結果一去不歸,震怒之下的始皇帝,率十萬大軍出海尋找徐福,足迹踏遍東海海域,沿途大軍捕殺海妖數以萬計,所造之殺虐,據說染紅了東海海域。”
“有史記載,始皇帝這次出東海,殺戮過重,導緻得罪三島仙人,遭到仙人施法,後在返回鹹陽途中突然死去,從此東海三仙島嶼再也無人能夠踏足。”鄭玄說起這些話來,卻是神情凝重,顯然是把這些傳聞野史,當成史詩在叙述。
不過在這個時代,神話鬼怪之說,正是大行其道之際,所以即便是鄭玄這樣的經學大師,對此也是深信不疑,絲毫不認為這些是傳說是鬼怪奇談。
“如此說來,有強弓硬弩,要射殺鲛人也并非是件難事啊。”韓烈有些意動的道。
“不可,鲛人雖然是半人半妖,但據說乃仙人所豢養的看門之犬,切不可亵渎殺戮,這會引來大海的咆哮,引發災禍。”聽到韓烈竟然想射殺鲛人,鄭玄不由急道。
“呃。”韓烈沒有想到鄭玄反應這麼大,驚愣之下,隻得笑道:“先生誤會了,鲛人蹤迹罕見,就說吾有此心,卻也得找得到她們才行啊。”
“子揚,天命不可違,你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切莫行逆天之事,雖然鲛人周身遍布鲛珠,但那些都是不義之财,豈是君子可取之道?”對于韓烈的回答,鄭玄半信半疑之間,還是出言告誡道。
“先生教誨,某自當遵從。”韓烈微微一笑,陪着鄭玄吃過早餐後,他便領着親兵軍司馬徐盛,領着一什親兵直接去了軍營。
赤焰軍的五營将士,在趙雲徐晃等人的率領下,恢複了中斷多日的訓練,韓烈到達營地時,各營軍士剛剛結束越野長跑。
每日的負重越野長跑,是韓烈制訂的必備訓練科目,他帳下的士兵,每日負重三十斤長跑五裡,對于真定時期的義從軍士來說,已然習以為常。
起初趙雲徐晃等人,對于韓烈制訂的越野負重長跑訓練,還是頗為不解的,認為這完全是徒勞體力的行為,但經常長期訓練之後,他們都發現簡單的長跑鍛煉過後,戰士們的身體普遍有了增強,而且意志力也得到很大提高,尤其是在短期爆發力上,也要比尋常人高出數倍。
“主公,赤焰軍将士長跑結束,正在列隊,請您檢閱。”見到韓烈到來,隊列前的徐晃忙揚聲喊道。
騎馬在軍陣前走過的韓烈,目光掃過那一張張熟悉而堅毅的臉龐,滿意的點頭道:“多日未參加訓練,卻依舊能夠保持鼎盛的軍容,你們不愧為赤焰之軍,無愧為強兵之稱号。”
“忠于大漢,忠于百姓,赤焰所向,不死不休!”随着韓烈的話語落下,全軍将士神情肅穆的爆發出了赤焰軍的口号,一股肅殺之氣,随之沖天而起。
感受着這股昂揚鬥志的韓烈,心潮起伏之下,久久未能平息。這一刻的韓烈才發現,熱皿沙場,才是他内心真正所期待的戰場。
待這股澎湃的士氣落下之時,韓烈方才再次揚聲道:“全軍聽令,解散開飯。”
“嚯!嚯!嚯!”全軍再次爆發出一聲齊呼,各營将士随之列隊而散。
主營大帳,韓烈在趙雲、徐晃、典韋、徐榮吃着豆米粥,咬着面餅之時,方才徐徐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與諸位商議一下,你們一起給我拿個主意。”
“主公吩咐便是。”典韋大大咧咧的說道。
“主公有什麼難決之事?”徐晃咬了口面餅道,眼下軍中的白面餅,經過韓烈的提議,也得到改良,加入鹽巴和一些肉末蔬菜做餡,然後上籠蒸熟,口感已然有了幾分後世包子的味道,吃起來松軟可口,很是讓将士們喜歡。
韓烈揮揮手,道:“邊吃邊說。眼下咱們缺錢,而且是奇缺錢,可我們又不能去偷取搶,為這事我昨夜會議結束後,可是徹夜未眠啊。”
“今日我康成先生說,東海海域的鲛人身上有鲛珠,顆顆價值連城,而我眼下正知道何處生存着鲛人,所以某有意前往獵殺,奪取鲛珠換取金錢,以解燃眉之急。”
“不過康成先生說殺鲛不祥,容易引緻災禍,而且茫茫大海,也有風險,所以召集諸位商議一下對策。”
“主公,我老典皮糙肉厚,命運的很哩,這事就讓我去辦,我定會殺了那鲛人,給主公取回鲛珠。”典韋沒有絲毫考慮,便沉聲請戰道。
“主公乃千金之軀,不可輕易冒險,康成先生乃經學大師,他既然說不祥,必然有些依據,但既然這鲛珠如此值錢,咱們也不能就此放過,此事我看讓我和老典去辦,定可萬無一失。”徐晃也是慨然把殺鲛之事,攬在了身上。
“昔日大漢高祖皇帝,手持赤霄劍,斬蟒蛟反暴秦而得天下,起初之時,也有人認為此乃不祥之兆,但結果高祖皇帝卻因此事,被相士蔔卦定為赤帝之子,從而民心歸附,進而得到天下。”徐榮這個典故,卻不是傳說,而是大漢開國事實,故而他一開口,自是引得衆人的注視。
頓了頓的徐榮接着道:“如今雖然不是暴秦統治時代,但天下大亂之勢,已然成為定局,主公若想成就王霸大業,自當行非常手段,又豈能因為擔心不祥的預言,而停止不前呢?”
“徐叔所言大善。”韓烈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公明子龍,你二人立即抽調三百精于水性,和閃射的勇士,明日你二人随同出發。”
“諾。”徐晃沉聲應道。
“徐叔,你立即去準備一些皮筏,作為渡海之用。”韓烈接着又吩咐了徐榮一聲。
“喏。”徐榮起身而出。
“典大哥,你水性不佳,此次留下堅守城池,若我這次真要有什麼不測,你就帶着弟兄們去兖州投奔曹孟德。”待大帳内僅剩下典韋一人之時,韓烈起身走到典韋身旁,伸手扶着典韋的手臂,鄭重的托付道。
“大哥,什麼都不用說了,記住我的話就是。”不等典韋開口,韓烈開口阻止了典韋的話頭,伸手給了他一拳,遂笑着轉身而去。
“子揚,我會等着你回來的。”望着韓烈離去的背影,典韋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