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三天内,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京師的百姓,還是朝廷裡的大臣,心中都有些忐忑,風雨欲來,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戰争,這就是亂世,亂世人,命,真的不好。
“上回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建文帝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沒辦法,自己父親的那件事,成為了朱允炆心中的一根刺,不問,心裡總是有些難受。
身為人子,父母之仇不可不報,身為人君,天下之事,不可不理,這件事情既是家事也是國事,家國天下,在朱允炆這裡分的并不是很清楚,也沒有辦法分得清楚,這就是事實,沒有人能夠改變,身在帝王家,本就有些身不由己。
要是講真的話,中愈從内心裡是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的,可是事實上哪有這麼容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會随着自己的意願來完成,反而會恰恰相反,與自己期待的效果相悖。
但他已經置身事内,無法逃離,也不願逃離,總要有人擔起這個責任,不是嗎。
“皇上,臣已經派可靠的人去查了,最近還沒有最新的線索,若是有了新的情況,會一并上報的,您不用擔心,也不用這麼着急,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這件事情是急不來的。”
中愈說的都是心裡話,查一件十年前的舊案,本身就不容易,更何況這件案子甚至牽扯到皇家,還是一位太子,哪是這麼容易的,所以,他隻能說沒有相關的線索。
朱允炆聽後沉思了一下,“好吧,那你盯緊點,有情況随時彙報了,朕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臣遵旨。”中愈收起玩味的表情,很是嚴肅的答應了。
中愈從皇宮裡回來之後,徑直去了驸馬梅家,驸馬府他也不是說第一次來了,上回來還是為了送給叔父幾句話,還有那部練兵的小冊子,現在應該也練得不錯了,他派去的人,現在都已經被升級成為了活閻王,無數的将士讨厭他們,是真的很讨厭,卻又不得不服氣,沒辦法,他們做的中愈的人也做,而且還比他們做得好,人就服強者,比自己強就值得自己尊敬。
驸馬府在昨晚的暴雨之中遭受了攻擊,現在還處于戒嚴之中,是的,現在門外已經有了不少的巡邏甲士,除了附近衛所的,還有宗人府派來的人,畢竟驸馬也是皇族一員,也是上了譜牒的,他們派人來也很正常的,他們嚴厲的盯着從這條大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中愈一行人下馬,守門的軍士也見過他,不過還是客氣的請他出示令牌,畢竟,規矩放在那裡,你按照規矩來,别人也會按照規矩來,出了規矩之外,要是做了什麼事,别人也不會管你,那就都不按規矩,看誰熬得過誰,不過,那樣的話,亂套就不好了。
“大人,您稍等,我這就去通報。”那個校尉檢驗了中愈錦衣衛的令牌之後,又雙手奉還,請他稍候。
不一會兒,梅大哥過來了,親自出門迎接,“中愈,你怎麼有時間過府來?走走走,進去說。”
距離上次見面之後,這梅大公子似乎更加的儒雅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沐浴在春風裡一樣。
“大哥,今天來也沒什麼大事,不就是昨晚出了事情,也是聽說府上遭遇了襲擊,愚弟就想過來看看。府上沒什麼事情吧?”
中愈很是直白,畢竟跟他沒什麼大的糾紛,也沒什麼得罪的,所以直接說出來反而會更好。
幾人在客廳落座之後,有丫鬟上了茶葉,沒辦法,該喝的茶還是要喝的,更何況是驸馬府的茶葉,那可是好東西啊,不喝白不喝,中愈可是知道的,每年梅驸馬家的茶葉多的可是數都數不完的。
看見中愈先喝茶,也不說話,梅大少爺也不奇怪,上次他給自己父親寫了詩,父親在史書上應該可以留下更重的一筆,況且父親在軍中大練兵馬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中愈在裡面出了不少力。
上回父親走的時候,他就發現父親的親衛裡面多了幾個人,但當時他沒意識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中愈的手下,要去做什麼,他們也都能猜到。
所以他對中愈的感觀還是很好的,笑了笑,“你手裡的錦衣衛,不會這麼點事情都查不到吧?”
『得得得,這就是承認了,不過也有些調笑的意思,中愈手裡的錦衣衛,看來是沒有發展的那麼好。』
“别,大哥,我還真沒有查到,你要是掌握了什麼,你就跟我說一下呗?”中愈放下手裡的茶杯,看向上位的梅大哥,果真是帥公子,梅世叔的基因真不錯,兩個兒子都是大帥哥。
“好了,大哥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是有人進來偷襲,大概十個吧,不過沒多久,就已經被家将發現,稍微一接觸,他們就跑了。”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是事實上,肯定不會這樣簡單的,畢竟暴雨之下,又是晚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中愈等着聽呢,就這麼少了,“沒了,真就這麼點?”他可不相信,勳貴之家,哪能就這麼點本事,要真是這樣,自己之一趟跑過來,就有些可惜了啊。
嘿,這小子還不信我,算了,還是實話實說吧。
“就知道瞞不過你,賊人退走後,派人跟了上去,一番打鬥之後,就擒獲了一名賊人,其他人趁亂逃走了,折損了好幾名好手呢,那可是我府上精銳軍士的一部分,損失了可惜啊。”他相信,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中愈也可以查出來的,知不是時間長短而已,既然來問了,大家也不是外人,說就說了吧。
“還有活口,告訴我,在哪裡?”中愈猛地站起來,這可是大收獲,他們這麼久都沒有具體的線索,想不到這裡居然會有活口,不由得佩服他們家的家将,他手下的人跟丢了那部分人,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真的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