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封家吧。”
默了兩三秒後,雪落才淡淡的應聲。
“怎麼,不着急去見他們父子倆了?”
叢剛淡淡一笑,清冷的幽默一聲:“就應該讓他們父子倆着急着趕回家見你才對。”
尋思起什麼,雪落便緊聲問道:“對了叢剛,嚴邦呢?是不是回了禦龍城?”
雪落知道河屯素來跟嚴邦不和,想讓深受重傷的嚴邦留在河屯的淺水灣養病,恐怕不太可能。
叢剛微微低垂下眉宇,“那我就不清楚了。等封行朗回來,你親口問問他不就行了。”
雖說叢剛沒有避而不答,可他這樣的回答跟沒回答也沒什麼區别了。
聽起來叢剛并不想跟任何人談及有關嚴邦的話題。即便是林雪落,也不會例外。
雪落默着聲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在雪落看來,健壯如牛的嚴邦,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才對。便把更多的關心牽挂在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身上。
一個小時後,商務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封家的院落外。
“叢剛,真是謝謝你了。每每我們一家遇險,你都會出現。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臨行下車,雪落由衷的感謝着叢剛對她們一家的相救并相送。
“客氣了,也見外了。不過我收下你對我的感謝。”
叢剛笑了笑,并紳士的替雪落将車門打開,又诙諧一句:“就别請我進去喝茶了,我不渴。”
“……”雪落會意一笑,“行朗能有你這樣的摯友,真是三生有幸。”
“别!千萬别給我戴這麼高的帽子!你家的那位爺,很不好伺候的!我是怕了他了!也就隻有你林雪落能hold得住他!”
叢剛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我進去了。”
既然叢剛都已經主動開口說‘不渴’了,雪落便沒有必要開口請他進屋喝口茶水了。
“嗯,進去吧。他們父子倆估計也快回來了。”
叢剛上了車,并目送着雪落進去了封家客廳,以及裡面傳出了莫管家的聲音後,他才讓衛康駕車離開了封家。他總能這般的細緻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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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封行朗從渾渾噩噩的夢魇中掙紮醒來。
耳際傳來兒子封林諾跟河屯嚷嚷争執的聲音。
“封行朗醒了。”
不知誰喚了一聲,正跟河屯叫闆中的林諾小朋友便立刻撒腿奔了進來。
“混蛋封行朗,你怎麼才醒啊?快起來跟親兒子一起去找媽咪……媽咪都失蹤三天了!他們都不肯去找我媽咪的!”
林諾小朋友的聲音染着沙啞和泣音。這三天來,他應該沒少跟河屯他們争吵。
“諾諾……這是哪裡?我們在哪兒?”
混沌且疲軟中的封行朗,用乏力的臂膀将兒子撈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裡是我義父的淺水灣啦!你被大壞蛋丢進海裡,然後被老十二他們撈上來的。”
小家夥一邊解釋,一邊吃勁兒的想将親爹封行朗從床上拖拽起來。
“淺水灣?”
封行朗喃喃重複一聲後又急聲問:“那你媽咪呢?你媽咪在哪兒?”
“媽咪還在大壞蛋的軍艦上呢!你快點兒起來,我們一起去找媽咪!”
小家夥急得眼淚汪汪的。
也許被大壞蛋留在軍艦上的是親爹封行朗,小家夥也不至于如此的緊張無助。因為媽咪是個女生,又打不過他們,隻有挨欺負的份兒了。
“雪落……”
意識的回籠,封行朗似乎想起些什麼,便吃勁的坐起身來。
“阿朗,你先别着急,這是雪落留下的便簽。她說她不會有事兒的。”
河屯将密封袋中的便簽紙拿給兒子封行朗。
封行朗接過便簽看了一眼,便怒目瞪向河屯,“你竟然真的将雪落丢下給方如海?”
“……這也是雪落她自己的意思。你一直昏迷不醒着,我也是救你心切。”
封行朗不願再搭理河屯什麼,一把甩開他的攙扶,抱過小家夥便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客廳,便迎上了匆匆忙忙趕回來彙報的邢八。
“邢太子,林雪落已經回到封家了。”
“老八你說什麼?我媽咪回家了?”小家夥紅紅的眼眸中頓時放亮起來。
“嗯。我親眼看到你媽咪被叢剛護送回封家的。”邢八如實應答。
“啊!還是大毛蟲最最利害、最最好!”
小家夥毫不吝啬的立刻表揚起了叢剛。也不顧其他人臉疼。
“……”似乎邢八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好好的提叢剛幹什麼呢?這不是給義父和衆義子們找不痛快麼?
這個叢剛也真是,搶了他們的風頭不說;還如此的高調顯擺。
“諾諾,我們回家!”
封行朗抱緊兒子林諾,便沖了出去。
“義父……”
邢八回頭向河屯請示;河屯知道留不住他們父子二人,便揮手示意邢八去送人。
“喂,邢太子,你先等等,我開車送送你們。”
封家。
雪落泡了個澡,洗去了這些天海風的鹹濕之氣。
也洗去了這滿身的疲憊和怅然。
本想睡上一覺等丈夫和兒子回來的,卻實在是輾轉難眠,便起身朝樓下走去。
一邊跟安嬸準備着晚餐,一邊等候着丈夫和兒子的歸來。
說真的,河屯在海上的那句‘我兒媳婦林雪落’,或多或少還是把雪落給感動了的。
可雪落還是選擇回封家等候封行朗和孩子,并沒有讓叢剛将自己送去淺水灣河屯那裡。雖說那一刻的她,萬分牽挂着她的丈夫和孩子。
至于原由,或許隻能說是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了。
安嬸從卧室裡拿來一條幹淨的毯子,“太太,你先躺在沙發上小休一會兒吧。我給你蓋上。”
安嬸又豈會不懂太太雪落心牽兒子和丈夫的一片心切呢。
“不用了安嬸,我不累。我去給諾諾和團團做個水果拼盤。”
聽莫管家說雪落回來了封家,封立昕便連忙帶着女兒封團團從公安局趕了回來。
“媽咪……媽咪……”
雪落才朝廚房走了兩步,院落裡便傳來兒子林諾那急切的叫喚聲。
“諾諾……”雪落連忙迎了出去。
剛到門口,便被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緊緊的擁抱住了。
小的夠不着,大的則利用身高上的優勢,狠狠的吻住了懷裡的女人。
男人深情的吻,讓彼此氣息的交彙,蕩漾着甜蜜的漣漪,熏醉着彼此;
一吻旖旎,讓人忘乎所以。
雪落熟悉這樣的吻,也眷戀這樣的吻;
因為刻骨的深愛,她幾乎将自己融化在了男人的溫情裡……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