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封行朗,你快别親我媽咪了!我媽咪的嘴巴又要被你給親腫了!”
一個‘又’字,很好的诠釋了林諾小朋友對親爹封行朗的不滿。
夠不着的小家夥先是在外圈蹦哒了幾下,然後又擠在親爹親媽中間,用自己的小腦袋不停的頂着親爹封行朗的腰際;并用一雙小手使勁兒想把親爹給推開。
一個冗長而深情的吻,在小家夥的催化下情意綿綿的落下帷幕;
雪落的唇泛起了嬌豔的潤紅,俏麗滿面。
“媽咪,你看到自己的親兒子沒?一被混蛋封行朗親嘴巴,你就這樣!傻傻的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要了!”
小家夥有些不滿媽咪雪落偎依在親爹封行朗的肩膀上,陶醉并回味的泛羞模樣。
雪落這才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頰,有些難為情的蹲身過來,在兒子急燥燥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媽咪怎麼會不要最疼愛的親親兒子呢!”
“乖兒子,你媽咪得先是我封行朗的老婆,然後才是你封林諾的媽咪,懂麼?”
妻兒在懷的封行朗,滿足并安然。
妻兒在身邊的常态,或許讓封行朗習以為常;但偶爾妻兒被人給擄了去,他便會驚慌失措,幾乎連呼吸都帶上了緊張和焦慮。
“才不是呢!我媽咪必須先是我媽咪,然後才是你老婆!”
在小家夥的認識裡,媽咪雪落就應該、也必須先将他這個親兒子排在第一位;然後才能是混蛋封行朗。
想起什麼來,被兒子抱着丈夫擁着的雪落突然開口問:“對了行朗,嚴邦呢?是不是已經回禦龍城了?”
當時雪落這麼問,是覺得既然封行朗父子安然無恙,想必嚴邦也應該是安全的回到了申城才對。
對了,嚴邦……
其實封行朗并沒有忘記嚴邦,也不會忘記。但剛剛醒來之後,思緒完全被妻子雪落已經回到封家所占據。
小家夥抿動着小嘴巴,神情瞬間黯然傷感了下來,“大邦邦他……他已經死掉了!”
“死掉了?”
兒子的這句話,着實讓封行朗跟雪落同時狠震了一下。
封行朗知道遊輪爆炸了,也一直心牽着嚴邦的安危;隻是冷不丁的被兒子用‘已經死掉了’如此直白的話講出時,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從兒子傷感的模樣可以看出,小家夥并沒有跟親爹親媽逗着玩的意思。
封行朗立刻單跪下來跟兒子平視,并握住小家夥的肩膀很嚴肅的追問:“諾諾,跟親爹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義父他們不肯帶着大邦邦一起走……他們把受傷的大邦邦丢在了遊輪上;然後遊輪就被炸掉了,大邦邦被燒死喂鲨魚了……”
小家夥咬住了嘴巴,眼眶裡閃動起了淚光。
“什麼?你義父他們……他們沒帶上嚴邦一起離開遊輪?”
雪落震驚不已,“嚴邦受了那麼重的傷,他……他……”
雪落哽咽住了,實在不忍心繼續說下去。她真的沒想到河屯他們竟然可以見死不救。
從遊輪上将受傷的嚴邦帶走,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兒。可他們卻狠毒的将嚴邦給丢下了,在明知道嚴邦一定會死的情況下!
封行朗的呼吸開始急促,深邃的眼眸裡被哀傷、被憤怒所填充。
“諾諾,照顧好媽咪!”
封行朗站起身來,目光生寒:“打電話給巴頌,讓他從醫院趕回來寸步不離的守着你們娘倆。”
“行朗,你要去哪兒?”
雪落心切的問。雖說嚴邦出了意外她也很難過,她知道自己攔不住跟嚴邦手足情深的丈夫,但她實在擔憂也受着傷的男人。
“我去打聽一下嚴邦的下落!”
“親爹,親兒子也想跟你一起去。”
沒能照顧好大邦邦,小家夥一直很愧疚。
“乖乖在家照顧媽咪!這更重要!”
封行朗取了備用手機和車鑰匙,便疾步離開了封家院落。
目送着丈夫開車離開,雪落心頭湧上了沉沉的凄涼:她真的接受不了嚴邦遇險的消息。
那個曾經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丈夫的手足兄弟!
“好像是叔爸的車車……”
匆匆忙忙趕回家的封團團,卻隻看到叔爸封行朗駕車絕塵而去,“叔爸剛回來,怎麼又出去了啊?”
“你叔媽和諾諾哥哥在呢。”
封立昕看到了站立在封家别墅門前的雪落母子,“我們回去問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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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艘海警船正在嚴邦出事的海域作業。
白色船體,船上塗有紅藍相間條紋以及中國海警徽章和标志。
嚴邦的近身保镖豹頭,已經帶人在海上搜尋了三四天。
幾天前,主子嚴邦跟封行朗一同從看守所裡被劫走,他便一直帶着兄弟們追尋嚴邦的下落。
“豹頭,有你主子嚴邦的消息嗎?”
封行朗打來電話時,豹頭正在海警船上查看打撈起來的遊輪殘骸。
“還沒有……海狗子們說,嚴總很有可能已經葬身大海裡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豹頭越發的絕望。
“找!讓他們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子不相信他死了!”
封行朗憤怒的厲吼帶上了顫音,“隻要我不讓他死,他就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二爺,我會一直找!直到找到嚴總為止!無論是死是活!”
挂斷豹頭的電話,封行朗陷入了沉沉的哀意之中。
自己應該想到,将嚴邦救出虎口,又送去了狼窩,這是一件多麼犯蠢的事兒!
自己怎麼能認為:河屯那幫人會善待嚴邦的呢?!
自己竟然犯下了如此低級緻命的錯誤。
其實封行朗也知道:連大型遊輪都被炸成了碎片,深受重傷的嚴邦又豈能逃脫得掉?
奇迹,向來隻會是人類茶餘飯後的杜撰,又怎麼可能在現實生活中發生!
封行朗闖進淺水灣時,邢八着實一怔:這皇太子又要搞事情?
知道封行朗難纏,邢八便讓語言不通的邢老五去接待高他們一等的太子爺。
等邢老五迎出門時,邢八才意識到:似乎好像,封行朗會講西班牙語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不想成為被封行朗發怒洩憤的對象!
因為邢八不用問也能嗅得到:封行朗那滿臉的怨怒,一定是為了他的好基友嚴邦而來!
雖說邢八覺得當時丢下深受重傷的嚴邦,的确有那麼點兒不妥;但義父河屯執意如此,他也隻能服從命令聽指揮!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