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a是恐慌的,但她卻又是冷靜的。
為了年幼的兒子,她必須冷靜,也一定得冷靜!
想到什麼,她立刻抱起六歲多的兒子無恙朝裡間走去。在一通複雜的操作之後,那嵌入式的保險櫃才被打了開來。
Nina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嚴邦恢複記憶将意味着什麼。對于嚴邦對封行朗的感情她又羨慕又妒忌,還又擔心又驚懼!她清楚的知道,封行朗的親爹河屯,是不會容許嚴邦亵渎他寶貝兒子的。嚴邦失意,他還能看在他兒子的薄面上放過嚴邦一條賤命;但現在嚴邦恢複了記憶,河屯又豈能
容忍嚴邦再一次的去糾纏他唯一的親生兒子呢!
河屯想滅掉嚴邦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河屯活着一天,就必須會替他兒子永除後患!
Nina想到過這一天。但卻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的快。
她的無恙才幾歲大,還沒能獨立生活;可卻要失去嚴邦這個親生父親,或許還有她!
以河屯的狠厲,是一定會斬草除根的。河屯是個老狐狸,他不可能放過小無恙!更不可能容許小無恙長大後替他的父親和母親報仇雪恨的!
“無恙,聽媽媽的話,你呆在這裡不要出聲。”
Nina将小無恙抱坐進了可容小家夥伸展且改造過的保險櫃裡,“這裡面有換風系統,還有水和食物,你會很安全的!”
“無恙要和媽媽一起!”小無恙緊緊的拽住媽媽的衣袖。
“無恙,記住媽媽的話:如果你爸爸出事了,封行朗就一定會來這裡!等他來了之後,你就從裡面出來!怎麼出來,媽咪已經教過你很多次了!”
Nina是個睿智且精明的女人,她在半年之前,就已經給兒子小無恙留有了這條後路。她本希望兒子這輩子都不會用上的,卻沒想小東西才六歲多,便不得不用上它。
“無恙,你給我聽好了:一定一定要讓封行朗收你為幹兒子!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娶了他的女兒封林晚,她能保你一世周全!”
“可無恙想跟媽媽一起……無恙想保護媽媽!”嚴無恙依舊緊緊的拖拽着媽咪的手臂。
“無恙,你要聽媽媽的話!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保護媽媽和你爸!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你自己的這條小命!等你幹爹封行朗來找你!”
Nina抱住小無恙,深深的親了他一下,“媽媽愛你,你爸爸也愛你……今後我們不能再保護你了,所以無恙一定要自己保護自己!聽到了嗎?”
小無恙淚眼汪汪的看着媽媽,“無恙真的好想跟媽媽在一起……哪怕是死掉!”
‘啪!’一記耳光重重的抽打在小家夥肉墩墩的臉頰上。
“媽媽拼盡全力,就是為了你能活下去!無恙不可以辜負媽媽對你的希望!答應媽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許死!懂嗎?”
看着媽媽那怒目圓瞪的臉龐,小家夥含着淚點了點頭。
“無恙答應媽媽,會好好活下去的!”
“這才乖!”
Nina附身過去,再次深深的親了親兒子的臉頰,“從現在開始,無恙不許說話,不許發出任何聲音!一定要等到你幹爹封行朗來找你!他一定會來的!”
小家夥緊緊的環抱着媽媽的頸脖不肯松手,卻被Nina硬生生的把他的雙手給扯開了。
“無恙,媽媽的好兒子,替爸爸媽媽好好活下去!你活着,就等于媽媽和爸爸也活着!媽媽和爸爸會變成最明亮的星星保護你的!無恙,媽媽愛你!”
“我也愛媽媽!”小家夥用力的點了點頭。
……
嚴邦剛下到停車場,便看到一個戴着黑色頭套的家夥依身斜靠在他大牛的車身上。似乎嘴裡還吃着什麼東西。
“你是誰?河屯的狗兒子?”
這個來者不善的家夥,應該是河屯的某個義子無疑了。
這些年來,嚴邦幾乎每天都被夢魇糾纏着,直到前些日子,他似乎才徹底的蘇醒過來。與其這般行屍走肉的煎熬過此生,到不如為自己想要的東西拼搏一回。
到不是說恢複記憶的嚴邦想把封行朗怎麼樣,他就是太想去見見他的朗了!
真的很想!想了足足這好幾年!
在跟黑面罩說話之際,嚴邦已經握住了腰際的槍。
“嚴邦,好好失你的意不行麼?非得找死!”黑面罩吃完了最後一粒巧克力豆。
這巧克力豆,原本是邢老八愛吃的;但現在隻要是出任務,黑面罩都會帶上這麼一把路上吃。
巧克力豆是苦的,但吃着吃着就甜了。但這樣的甜,又一直伴随着苦味兒,到也别具滋味。
“邢十二,别它媽多管閑事!老子跟封行朗交好的時候,你還在你它媽肚子裡玩呢!”
嚴邦已經将腰際的槍上了膛。原本就嗜皿兇殘的他,執意着要去見封行朗一面,誰攔殺誰。
“嚴邦,你它媽還真腦殘呢?能不能長點兒心看看現在的行情?已經不是你嚴邦能為所欲為的時代了!你在申城耀武揚威的時代早就翻篇了,懂麼?”
黑面罩實在受不了嚴邦這樣的盲目自大。即便要取他的性命,也盡量讓他做個明白鬼。
或許黑面罩跟嚴邦這般磨叽,完全是看在嚴邦跟邢太子曾經的交情上的!
畢竟嚴邦曾經舍身相救過邢太子的命。也許河屯看不到或是忽視這一點兒,但黑面罩還是盡量的在拖延嚴邦為數不多的時刻。
“去死吧!誰也阻擋不了老子去見封行朗!”
嚴邦朝黑面罩舉起了手中的槍,并連續開了兩槍。
一顆子彈擦着蘭博基尼的車身飛過,一顆擊中了蘭博基尼的後視鏡。
“你它媽的還敢主動襲擊老子?找死!”黑面罩有些惱怒于嚴邦的先下手為強。
“阿邦,小心!”
“噗噗!”
嚴邦的身後傳來兩聲經過消聲器的輕淺槍聲。
似乎此人有些不耐煩于黑面罩跟嚴邦無休無止的磨叽。
黑面罩也許會顧及嚴邦跟邢太子之間的恩情,但此刻開槍的另外一個黑面罩卻不會。他隻會聽從義父河屯的命令做事兒。
甚至于還有點兒想不通黑面罩為什麼要跟嚴邦這般的磨磨唧唧?
他是想感化嚴邦麼?夠腦殘的!
當時的嚴邦隻顧追殺藏身在蘭博基尼引擎蓋前的黑面罩,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襲擊者。趕過來的Nina緊緊的抱住了嚴邦的後腰。子彈穿透了她的兇腔,鮮皿染紅了嚴邦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