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鮮皿不停的從口中溢出,Nina的雙眸已經被淚水覆蓋住,隻看到嚴邦半側的臉龐。
“嚴邦,無果有來生……千萬千萬……别讓我再遇上你!”
緩緩的,Nina因體力不支沿着嚴邦健碩的後腰癱軟了下去。
六七月的天,就如同嬰兒的臉一樣多變。一陣密集的電閃雷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
嚴邦的身體僵化了一下:似乎他還沒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來接受這個‘女人’為他擋子彈而死的事實!
或許是不愛,嚴邦并沒有表現出什麼哀傷,更多的是對黑面罩他們的憤怒!
在Nina沿着嚴邦的後背癱倒下去的一瞬間,嚴邦再次舉起槍朝隐藏蘭博基尼車身後的黑色罩射擊。
就在另一個黑面罩朝嚴邦再次偷襲時,他身後的‘黃雀’終于出手了。
出手的是蟲三。大家都稱呼他為三當家。他在禦龍城的地位,僅次于豹頭之後。蟲三一直很低調。
邢十七沒想到禦龍城裡竟然還會有如此的隐藏高手,一時間狼狽的從攻擊改換成了防禦。
“嚴總,你快走!這裡有我擋着!”
蟲三的原名嚴邦是記不得的,隻聽過豹頭習慣性的叫他陳老三。
蟲三是叢剛的人。可他在這一刻卻出手救下了嚴邦。不為其它,就為嚴邦當了他這麼多年的‘主子’。
正主子并沒有下令要滅嚴邦,所以蟲三想在不違背正主的情況下,救上嚴邦一回!也好還嚴邦這麼多年來的主仆之情!
想必正主子如此下令讓他滅掉嚴邦,他也不會手軟的!
“那你小心!”
嚴邦并沒有跟黑面罩他們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立刻鑽進他的蘭博基尼,猛踩着油門朝禦龍城門外呼嘯而去。
這一刻的嚴邦,根本不會去思考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亦不會去顧慮剛剛為他擋子彈而死的女人,他唯一所想的,就是去封家見封行朗一面!
“十七,你去追!”
邢十二是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跟他身手差不多的程咬金。一時大意的他,并不想跟這個‘程咬金’戀戰,但卻被蟲三糾纏得脫不開身。邢十七本想留下來幫助邢十二脫身的。畢竟要滅掉嚴邦并不困難,即便他今天跑得掉,明天想弄死他依舊輕而易舉。何況門口還有邢十六堵截,今晚的嚴邦怕是插翅難逃
。
在邢十二的悶聲嘶吼下,邢十七便閃出了對蟲三的攻擊,拔腿去追駕車而逃的嚴邦。剛跑出十幾米的邢十七,便被禦龍城的保安攔截了下來。而且這些保安的身手都不差,應該不是禦龍城原有的那些日常安保人員。這些人在邢十二和邢十七進來禦龍城的
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出現,而這一刻,似乎有那麼點兒甕中捉鼈的意味兒。
沖出禦龍城的蘭博基尼,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封家疾馳而去。
在确定蘭博基尼裡的駕駛員正是嚴邦之後,一直等候在禦龍城門外越野車内的邢十六立刻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在駛去中心城區的時候,蘭博基尼卻被一輛出了交通事故重卡攔住了去路。
實在等不急的嚴邦,便掉轉車頭逆行了一兩千米後,拐進了環城路。雖說要多繞十幾公裡,但嚴邦就是一秒也不願意停下來多等。
車後的尾巴,嚴邦看到了。隻是輕蔑的冷笑了一下,他便狠踩油門将跟蹤的越野車給甩開了。
或多或少,邢十六不但輕視了嚴邦的飙車技術,也忽視了蘭博基尼那卓越的飙車性能。剛拐上環城路,就被嚴邦甩出了兩三公裡遠。
常言都說:螳螂捕蟬、麻雀在後;而這一回的‘麻雀’卻在前!
那輛法拉利似乎知道這輛蘭博基尼會上環城路,便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好像早就能預料到會有一輛出了交通事故的重卡攔下去中心城區的道路一樣!
傾盆大雨加劇了道路的濕滑,在這條被飙車黨稱之為死亡之彎的地方,法拉利隻是在并駕齊驅的時候,輕輕頂了一下開在外環蘭博基尼的車身……
等那輛越野車追過來時,便看到那死亡之彎道的護欄被撞開了一個豁口……如果嚴邦的蘭博基尼從這裡掉下去,那就必死無疑了!
……
封行朗睡到自然醒時,已經九點多了。
他很少睡過頭的。或許是被昨晚那場驚雷和暴雨給擾的!
洗漱下樓時,該上學的都已經上學去了;該泡小女朋友的,也已經讓巴頌給送去了。
“二少,這都幾點了你才起?是不是老了哈?”
正給封林晚小可愛編着花樣小辮的莫冉冉擡頭嘟哝一聲,“我家立昕看着都比你精神!”
封行朗隻是輕淺的斜了一眼生活太過滋潤的莫冉冉,便朝女兒晚晚招手着,“晚晚過來,讓親爹抱抱!”
“不抱!晚晚要美美!”封林晚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嗯?你媽咪呢?”封行朗朝餐廳方向看了過去。
“媽咪和安奶奶買買去了!要送禮物給安安妹妹!”
雖說小可愛說話還不太利索,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晰。一提起叢剛家的小蠻丫頭,封行朗便覺得自己的小腿肚還隐隐作痛。那小蠻丫頭要是真嫁給小兒子,那自家蟲蟲可得遭罪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呈現出一個願
打、一個願挨的節奏!
封行朗正吃着早餐時,巴頌急急火火的闖了進來。
“封總,不好了!嚴邦他……”巴頌欲言又止。
“他怎麼了?”封行朗擡眸斜了巴頌一眼。現在的他似乎對有關嚴邦的消息并不是那麼感興趣了。或許是這些年來的疏遠,嚴邦在他的腦海裡已經被時間這個冷酷無情的東西一點一點兒
的剝離開去了!
似乎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或事是時間無法治愈的!隻不過是時間長和短的關系罷了!
“嚴邦他……他昨天晚上跟人飙車了……封總您應該也聽到昨晚那雷聲,那雨聲……即便關着窗戶都沒法子睡着的!”巴頌的前奏加得很足很長,像個說書先生似的,好像故意在吊着封行朗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