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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探測萬山之山
“噢？哈--”土貉一聽，眸珠一轉，突然明白了房曰免的話中之意，仰天大笑。手指指着房曰免說道，
“我明白了。剛才，你哪裡是說颠覆，分明是有所指啊。”
祁報水微一愣神，忽而也恍然而悟，一拍大腿說道，“對。唉，果然是走順不走近。房曰免說的對。這裡既然是火星人基地的總樞紐，裡面一定會有蛛絲馬迹。”
房曰免一聽他的意見竟然接連被兩位大佬認可贊同，立即興奮起來，跳起來道，“那還等什麼，把月危叫過來，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哈--，好玩的東西一定少不了。”
杭金龍一擺手，止住說做就做的房曰免，說道，“進去看是必須的，也不急在眼前。先讓月危再測測，總樞紐必竟是重地、關鍵部位，火星人能毫無防範？”
房曰免嚷道，“何必非要月危來做呢？我說你們呀，思維還停留在飛船上的工作習慣，快快改變吧，否則，我們的機會就會在拖沓依賴吧啦吧啦中一點點地喪失。”
祁報水笑而不語，瞧向土貉，土貉微一點頭。
祁報水對着艙外喊道，“木鬥，月危，叫上施火，到飛船裡來。”
片刻後，三個智能人進入艙室。施火手裡捧着一排烤肉串，撅着嘴跟在木鬥與月危後面亦步亦趨地走了進來。
杭金龍一瞧施火手裡的肉串，立刻腹響如雷，跳起來，先搶過幾串叨在嘴上，再拿起一把遞給土貉與祁報水，口齒不清地問施火，“隻有幹巴巴的肉串嗎？早上的怪粥味道很好的。”
房曰免瞅了一眼杭金龍，也想學杭金龍叨幾串在嘴上，忽又想起他現在還是待罪之身，且還是施火的下手，手指伸了伸，最後用極大的毅力克制住了先吃為快的欲望，從施火手裡接過幾排肉串，恭而敬之地奉到三人面前。
土貉嘴裡塞滿了冒油的肉串，含混不清地對施火道，“味道嫩滑，肥而不膩，嗯，隻是沒有在大湖的香，香味層次還是少了。還有好像還缺少點東西。”
祁報水咬在口裡，眉頭微皺，道，“是，确實少了些香味，不，還少了些東西，土貉，你說，還缺什麼味道？”
施火不悅地瞧着三人，泫然欲泣，小嘴扁扁着，一副天大冤屈深藏心中的樣子。
“咋的了，施火？嗯，房曰免呀？好，不能讓他當逃兵，一有機會，就讓他幫你，啊！”祁報水瞅一眼施火，說道。大嚼肉串的動作未有稍止，連貫而持續。
杭金龍也發現施火似有不悅的樣子，微一思索，恍然于心，朝祁報水擠擠眼，說道，“施火啊，你的手藝是沒得說的。佐料一時備不齊，等我們穩定下來後，我們一齊出動，幫你搞一批回來。萬山之山這麼廣袤，定有很多好佐料。哈--好香啊。”
土貉與祁報水對視一眼，先佩服地瞧了杭金龍一眼，再把目光投注到施火身上，土貉做出大快朵頤的樣子，說道，“嗯，好吃。施火的手藝真是不得了，缺材少料，就這麼好吃了，若是備齊佐料後，豈不是連手指也啃了？”
施火這才轉嗔為喜，喜滋滋地跑前跑後，以為他們服務而心悅。
三人相視而笑。唉，智能人像個孩子，得哄着。
祁報水吞掉幾串肉串後，把月危叫過來，問道，“月危，總控室在哪座山腹裡？”
月危搖頭道，“我的設備用來測地，效果很差，隻能大緻确定地下的實虛狀況，再詳細些就做不到了。這也是我直到你們來前，都沒有進去的緣由。”
土貉點頭道，“那就由你操控飛船，在萬山之山上飛上幾圈，把它看個清楚明白。噢，木鬥，你負責選取重點測繪區域。”
月危與木鬥雙雙點頭，各自走上操作台。
不半晌，飛船已經翺翔在群峰之上。
祁報水站起來，走到木鬥身邊，對木鬥說道，“木鬥，附帶着尋找幾處适合做地穴的地方。以前我們也規劃過，重點而不限于預設的地區。”
杭金龍說道，“若萬支火炬一齊燃點，萬山之山雖然廣袤，怕也難有安全的地方，這樣做，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祁報水搖頭道，“我還是不相信火星人會這麼做，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祁報水再搖搖頭，說道，“火星人這樣做，不合常理。”
房曰免吃掉最後一串肉串，吮着手指，發出啪啪的聲音，聽到祁報水與杭金龍又談起火炬的事情，說道，“火炬是看不到了，黑煙囪會是新常态。”
“為什麼？若火山爆發，怎麼會隻冒煙不流漿呢？岩漿哪裡去了，難道岩漿也會全部燃燒淨盡，化灰成煙？嘿，房曰免，你别逗了。”杭金龍邊向舷窗處走，邊質疑着房曰免的黑煙囪。
土貉與祁報水也露出注意的神色。
房曰免倒一杯水在手裡，托在眼前慢慢地轉着，盯着清澈若無的水在杯子裡輕漾着，說道，“杭金龍，你的話純是為了拌嘴擡杠，而不是為思考解決問題的。甚或是畫地為牢，不思進取的表現。幸而我心兇寬廣，以提攜後進為樂事，現在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房曰免悠閑地啜一口水，拿眼瞟了三人一眼，發現即使當事人杭金龍對他的話也毫無反應，隻得自說自話地道，“關鍵處就在那些通道上，噢，我似乎提起過。你看看，你們就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唉！”
祁報水對房曰免的陰陽怪氣不感冒，略一思索，說道，“房曰免，你的意思是說，基地内縱橫密布的通道，實質上是用來導流火山爆發時溢出來的岩漿，而這些群峰隻把煙灰噴出來以減壓，是這樣嗎？”
房曰免朝祁報水一挑拇指，贊道，“不愧是老大，一點即明。正說中了我的想法，事實是否如此，還要進去看了之後，才能清楚。不過，我認為雖不中亦不遠矣。”
土貉微微點着頭，思索着祁報水的說法。不過，土貉思考的重點放在了火星人這樣做的目的上。
“這麼說，”祁報水沉吟道，“火星人并不想把地球變成一個死球，否則就不會煞費苦心地做這樣一個設計。由此也可看出，火星人對地球是很看重的。但是如果萬根煙囪一齊向天空排放有毒氣體，那也不會讓地球好受，憋不死也得嗆死。火星人要幹什麼呢？”
此時，木鬥報說影像已經制成，後續的會源源不斷，可以近乎實時地觀測了。
杭金龍從舷窗處走回來，坐回椅子瞧向屏幕。
三維立體影像呈現着山峰中，以及山峰所處的高台中的空間分布。
超算在處理圖像時，嵌入了萬山之山的全景圖，并依方位給每一座山峰标注了序号，序齒排班，清晰了然。
首先看到的就是他們駐泊的最高峰。從影像看，山腹裡被鑿空成一個巨大的穹頂形的空間。裡面除了星星點點的一些簡單布置之外，似乎再無他物。
四人看得不明所以，但更奇怪地是，整個山腹渾圓一體，從影像上并沒有看到通向山體外的通道。
噢，既然火星人以萬山之山來布局，當然不必每座山峰都開門。
四人看過之後，也沒太在意。
飛船在無聲地滑行，數據不斷地收集起來，再轉換成三維立體影像。
四人盯着屏幕，氣為之滞。
在大湖上看時，資料來自覺目從太空中探測得到的，并與火星人與瑪雅人提供的火星人基地資料合并而成。為他們提供了整個地球的數據，但在局部細節上，遠比不上現在實地考察得到的數據詳盡完備。
有了先前的觀感，現在再看時，震撼度雖有所不及，但畫面所呈現出的細膩度詳盡度，以及山腹内部被鑿空後所呈現出來的精巧規劃，猶如洶湧的海潮，一波波地沖蕩着四人的視野界限。
正如房曰免所說，高台之下，就是一個被鑿空的巨大空間，在山峰拔地處向上貫通，直達峰頂。
高台中的空間時不時地有隔斷出現，每一個隔開的空間大小不一，但都浩大無比。
雖有不同，但也無新意。
飛船繼續飛行，此時探測範圍已近萬山之山的三分之一，他們現在也正向萬山之山的腹地挺進。
“那是什麼？”杭金龍指着屏幕上的一座山峰說道，“像被繩索捆住了似的。”
三人也已注意到了明顯與先前不同的景象，默默無語地盯着屏幕看，并沒有人接杭金龍的話茬。
又有一座如同被繩索捆住的山峰出現在屏幕中。
接連出現了七座相類似的山峰。到再不出現這樣的山峰時，土貉微一思索，吩咐月危道，“月危，把這七座山峰的路線反向再飛一遍。”
月危無聲地接受指令，飛船倒飛，并采取蛇行路線，每确認一處這樣的山峰，就向外側擴展，若外側的山峰沒有繩索捆身，飛船再轉向内側飛。
如此反複下來，他們最終确認，有這樣特點的山峰有且僅有七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