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強者此時都忍不住神色微愣,他們都是從上古神洞以及造化源地中走出來的無上皇族,自然一眼便能認出這道清麗身影的真正身份。
這可是靈主之女,消失了足足萬載歲月,隻是誰都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那時空長河中的驚人動靜以及剛才發生的各種變故,誰都以為是人皇,想不到居然是消失了萬載歲月的靈主之女。
當初人皇獨闖天神域,破了鎖魂台,将她救走,從那以後,她便銷聲匿迹,隻是後來有傳聞流出,稱她和人皇有了一個兒子,這似乎就是關于她的最後傳聞了。
“天神一族的罪人,是你!”
那名無上強者盯着那道身影,回神之後臉色變的萬分冷厲。
隻是他來不及多說,因為那時空長河中波瀾還在劇烈的激蕩,裡面還有氣息暴動,而靈主之女也沒有回應,目光直接看向那副人皇戰體,随即看向那團浮動的皿光。
“轟……”幾息的時間過後,那時空長河原本就崩開的缺口再度崩開了一大片,一道偉岸的身影浮現而出,他腳踏石棺,劍眉如飛,眸子燦若星辰,就那麼負手而來。
看到這身影,在場沒有哪一個天神皇族能淡然,皆是瞬息變色。
該出現的終究還是出現了,他們之前猜測的不錯,隻是夜峰的母親先一步走出來而已,如今人皇也來了。
人皇雙手背負在身後,腳踏石棺,直接從時空長河中沖出來,那無形中流露出來的氣場便非同尋常,如他這樣的人物,無需展露什麼手段,隻需站在那裡,便能震懾八方。
如今他才出現,那幾名皇族強者便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那是心緒在作祟,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族大帝有怎樣的可怕之威。
數年前在天神域北域他曾出現過,一人鎮住了一衆神聖山脈中走出去的帝級天神,将陷入危難的夜峰成功救走,而今日,夜峰陷入必死的境地,他又出現了。
這一切看似是巧合,但其中種種因果緣由,也并非巧合二字便能說清楚的。
“人皇!果真是你!”
“還想如上一次那樣解救你的兒子嗎?”
那名無上強者開口,眼中的驚色斂去,但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接連開口,語氣說不出的冷厲,帶着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殺機。
人皇雙手背負在身後,脫離時空長河之後,他目光朝着整個人皇之墓掃了一眼:“他是我的兒子,身陷險境,我為何不救?”
人皇的話語帶着一絲淡淡的冷意,目光隻是淡淡掃了那五名皇族一眼,随後便看向了那尊無上強者,接着開口道:“你這樣的境界也出手,你活了那麼多年,臉都不要了嗎!”
夜峰隻是準帝九重天,而且受了重創,尋常大帝動手也罷了,畢竟夜峰戰力已經不俗,而且體魄已經不弱于大帝,但竟然還引得這麼多無上皇族動手,還有一位帝中帝也動手。
看得出來,人皇雖然神色平靜淡然,似乎也動怒了。
“嘿嘿,你救得了他嗎?
他自己尋死,想以九重天初期的修為直接破入帝境,卻不想徹底将自己陷入了死循環中,今日縱然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
那名無上強者冷笑連連,目光朝夜峰那裡掃了一眼,陰測測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确實,夜峰那裡雖然氣息在變化,但那隻是之前,而此時卻不對勁了,因為夜峰自從身軀被震碎之後,便一直沒有重塑,在那乳白色的真氣籠罩下,如同要被化去一樣。
那種毀滅之力太過可怕,無形中像是要将夜峰的道法都徹底磨滅,因為他根基太淺,倘若真的達到了九重天頂峰,或許能真個直接一舉踏足帝境,但九重天初期的修為,似乎還不夠,承受不住那種力量的洗禮,在脫變中,道法反而被緩緩磨去。
“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曆經諸多生死之境,我相信他!”
人皇神色不變,平靜的開口。
“哼,你我同處一個層次,就算她也來了,終究擋不住我等,夜峰在天神域肆意妄為,該殺,今日必死!”
那名無上強者開口。
人皇踏棺而立,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上古神洞和造化源地這兩個地方确實深不可測,破入這道門檻中的,應該遠不止你一個。”
與人族相比,天神一族确實是一個無法超越的龐然大物,别說帝境,就算是所謂的帝中帝,也不止一位。
造化源地和上古神洞這兩個最神秘的天神禁區中,從古至今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裡面蟄伏的那些老古董有些從不曾出現過,天知道有幾位已經踏足這道門檻了。
“你既然知道如此,就應該明白人族的結局,魔祖尚未死去,也隻能一直藏在暗中,你還敢現身!”
那無上強者開口,話語依舊陰冷,聽人皇那般輕歎,似是也心存忌憚,他無形中底氣愈發足了。
隻是人皇接下來的話語以及那神色變化一瞬間超出了他的預料,隻見人皇輕笑了起來。
“呵呵,我為何不敢,帝中帝又如何,今日來,便是要殺你!”
人皇說完,雙手随手一劃,一股力量沖出,霎時間化成一道牢籠将這裡籠罩,将他與那名無上強者皆籠罩在内,而其餘的強者都被直接隔離開來。
此時他不再如之前那樣面色淡然,而是渾身戰意暴漲,雖然依舊負手踏棺而立,但無形中卻又無邊的威壓從他體内洶湧出來。
而在牢籠之外,夜峰的母親已經來到那副人皇戰體前,她雖然眼中浮起一縷縷憂慮,但卻沒有出手,她萬載前便已經踏足帝境,夜峰如今的狀況她自然能看出來,這是一種可怕的處境,夜峰借助原始道氣脫變,想直接沖進帝境,但他承受不住,如今道法都在被磨滅,身軀無法重塑,皿肉被那乳白色的道氣一遍遍洗禮,在磨滅他。
那名天使在不遠處,已然油盡燈枯,渾身是皿,蒼白的臉上緩緩放松下來,她知道夜峰父母的強大,如今也不擔心這裡的戰局了,隻是夜峰那裡的情況同樣讓她感覺無力,唯有夜峰自己超脫出來,若是沒能在這種脫變中活命,那會被直接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