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峰意識複歸,神念流轉而回,戰體重新聚合而出,他感覺像是過了千萬年一樣久遠。
如今睜開眼睛看去,這片小世界似乎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滿地狼藉,滿地的廢墟,入眼的一切都像是曆經了一場大破滅那樣,仿佛一切都沒有了生機,唯有死寂。
那流轉的力量尚未徹底平複,但已經遠不如之前那般可怕了,在一些地方,道法的力量還在交彙碰撞,毀滅性的氣息依舊不時潰散而出,同樣很恐怖,攝魂奪魄。
夜峰眼眸緩緩睜開,隻是眼眸中盡是迷茫之色,他看着這天昏地暗的小世界,思緒如他眼神一樣茫然。
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自己到底是何種狀态,也不清楚須彌界和這片神秘的小世界融合的結果,不過有一點他能肯定,那就是須彌界消失了,悟道山也徹底消散的無影無蹤。
按理來說,須彌界與他早已融合為一體,還曾經化成一枚種子在他體内生根發芽,猶如他身軀的一部分,須彌界若是真的徹底毀去了,他也不可能如此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但他仔細感應,又難以感受到自己與這片小世界之間的直接關聯,雖然他閉上眼睛猶如曾經站在須彌界中那樣,能感知到這裡的諸多變化,數萬裡外的場景不去刻意感應,也能清晰無比的浮現在他腦海中。
“我成功了嗎,體内傷勢依舊,但性命無憂,但為何又感覺我如同一個局外人,倘若須彌界被這裡吞噬煉化,我為何又能感知此處的種種變化……”
夜峰心中很不解,眼中茫然之色更濃。
此時,在修羅聖域那片星空中,靈主,玄玄,雨汐以及那名天使都還在戰場上,他們雖然在抓緊時間調息,但也在緊張的留意這片星空中的一切細微動靜,隻是星空中恢複了平靜之後,便再沒有異樣出現。
此時,四位強者人人心急萬分,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數日了,這方星空中卻不曾出現哪怕半點動靜。
自從夜峰将那名天神收進須彌界之後,至今都一直不曾出現,誰都不知道夜峰此時的情況,但在幾位帝級強者認知中,若是須彌界崩碎,這片星空中不可能平靜無波,連半點漣漪都不曾泛起。
“有可能他離開了這片星空!”雨汐開口,泛着赤紅色火光的眼眸中浮起一縷難以掩飾的憂慮。
她算是從一開始就默默關注夜峰成長的,她猶如親眼看着夜峰一步步成長至今,哪怕當初夜峰離開元天大陸,夜峰體内也有她的三滴本命精皿,對于夜峰的性格,她很清楚,此次這場大戰幾乎沒有勝算的可能,夜峰極可能會一人去搏命,因為對手太強大了。
那名天使默默盤坐在不遠處,她眼中聖光流轉,身前虛空中居然像是鏡面一樣,有畫面呈現出來,她施展天使一族的獨門手段,窺探推演一些情況,捕捉大戰殘留的絲絲氣息,追根溯源去窺探一些關于夜峰的情況。
這種手段對自身來說是一種消耗,而且很危險,因為若是被那些至強者察覺,動辄就會反噬到她自己。
不過那畫面中場景接連變化,都沒有出現夜峰的身影,虛空波動猶如漣漪擴散,那畫面中場景飛速的閃動。
那名天使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眼眸中聖光流轉,哪怕她戰力堪比天神一族中的無上皇族強者,如今也異常費勁,對她消耗非常大。
“呵……”
她口中輕喝,眼眸中猛然爆射出兩道刺目的聖光,那畫面猛然一顫,随後一瞬間跳轉,一副模糊的畫面呈現出來。
隻不過那畫面中并沒有夜峰的身影浮現,而是一片天昏地暗的廢墟,那畫面萬分恐怖,大道之花綻放,滿地的廢墟,那片神秘的土地似乎還在崩裂,光是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連在場的其他幾位帝級強者都臉色大變。
“這不是須彌界,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雨汐忍不住驚呼,那場景太可怕了,猶如末日降臨一樣,特别是那些神秘的光華,縱然隻是在畫面中看着,似乎也能感受到一股無邊的毀滅之力。
“噗……”
那名天使眼中有皿珠流淌而出,她身軀如遭雷擊般劇顫不已,嘴角也有鮮皿流淌而出。
她急忙收回目光,而那副畫面也一瞬間崩碎,此時她臉色煞白,眼眸緊閉了幾息的時間才睜開,随後喃喃道:“是那裡,那片遺失的小世界!”
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若非她曾經去過,也無法辨認出來,雖然那裡天昏地暗的,看似猶如末日降臨,因為那畫面中呈現出來的一切都在毀滅,滿是廢墟,大道之力碰撞,毀滅性的氣息在洶湧,從畫面中都能感受出來,更惶論是那片小世界中。
“什麼地方?”
玄玄不解,他不曾去過,也從未聽聞過有一個遺失的小世界存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雨汐雖然也不曾去過,但她聽說過,臉色也猛然一變。
“你說的是那片傳說中的小世界?”靈主則滿臉驚駭,驚疑不定的接着開口道:“據說那片小世界在一個神秘的地方,不在三層天中!”
“他去過幾次,隻是那裡似乎在崩潰,那片小世界和須彌界有些相似,自成一片空間,有獨特的世界規則,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能導緻那裡發生崩潰!”那名天使眼中驚悸未散,喃喃開口。
她是去過的,深知那片小世界的神秘,在那個地方,除了帝級強者,其他人去等同于進入了地獄中,因為死亡随時會降臨。
一衆強者都心驚萬分,如今雖然知道夜峰可能去了那裡,但他們也根本去不了,而且哪怕能去,看那畫面中呈現出來的場景,隻怕他們去了也難以活命。
玄玄朝那名天使問道:“那片世界在什麼地方,夜峰獨自一人面對那兩個天神,根本不可能取勝!”
靈主沉默了許久,輕歎道:“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裡的如今的情況到底如何也無從探知!”
他接着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連那裡都被打碎,隻怕……如今我們隻能等,如今漫說去不了,哪怕能去,在那樣的地方,能否自保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