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王公公滿臉喜色,壓抑不住激動的聲音禀報道:“啟禀皇上,皇後娘娘派人過來,送來了福德郡主的書信和……”
“快拿進來!”
王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禦書房裡就傳出了正德帝略顯急切的聲音。
門口的小太監連忙打開了門。
王公公雙手捧着一個匣子,一溜煙的躬着腰小跑了進去。
什麼宮裡的儀态體統了,現在都不用顧忌了。
皇上根本不會怪罪的。
他若是恪守着規矩,皇上反倒是會嫌棄他磨蹭。
王公公完全能明白正德帝的心情。
其實,不但皇上急切,他也急切。
每次福德郡主送來的信和禮物裡,都有讓皇上驚喜萬分的消息和東西。
皇上有驚喜了,自然惠及到身邊的奴才。
他身為皇上身邊的第一服侍的人,自然也會第一個受益。
更何況,皇上高興了,他也高興。
禦書房裡,正德帝已經等不及,從禦案後站了起來。
“送信的人呢?福丫和太子到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正德帝一見到王公公,就壓抑不住喜色的連聲詢問。
王公公:“……”
這……他哪裡知道?
不過,他也知道皇上并非一定要他回答。
東西是皇後娘娘派人送過來的,稍後皇上肯定會去皇後娘娘那裡。
說起來,福德郡主果真是個小人精。
每次派人往宮裡送東西,都是直接送到皇後娘娘那裡去。
如此一來,皇上就理所當然的,就有借口去皇後娘娘的坤甯宮了。
皇上往坤甯宮跑的勤,宮裡的其他嫔妃們也往坤甯宮跑的勤。
宮裡上上下下一片和諧。
盡管皇後娘娘把掌管後宮的權利,主動分給了貴妃娘娘許多。
但是宮裡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們,也都心裡門清,後宮誰是老大。
雖然後宮是皇上的後宮,但是皇上的後宮裡說了算的是皇後娘娘。
人家皇後娘娘背後有皇上的敬重和寵愛,還有太子殿下和福德郡主撐腰。
可以說,前朝是皇上的天下,後宮是皇後娘娘的一言堂。
果不其然,正德帝沒等王公公回答,就快速的拿起了匣子上面的書信。
信封上寫着“皇帝叔叔親啟”幾個字。
正德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糖寶的字迹。
“太子殿下的信呢?”正德帝随口問道。
王公公:“……”
王公公這才注意到,沒有太子殿下的信。
以往,太子殿下和福德郡主一樣,也會寫一封信給皇上的。
這次……咋沒有?
王公公臉上的笑容一僵。
“這、或許是在皇後娘娘那裡。”王公公磕巴了一下,說道。
心裡卻是明白,若是太子殿下給皇上寫了信,皇後娘娘肯定會派人送過來了。
如今這般,必定是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給皇上這個親爹寫信。
正德帝掃了王公公一眼,哼了一聲。
“朕這個兒子,眼裡根本就沒有朕這個父皇!”正德帝說道:“果然閨女才是小棉襖!還是朕的福丫好!”
王公公:“……”
他能說啥?
反正皇上也不可能認福德郡主當幹女兒。
要認早就認了不是?
好在,正德帝看起了信,王公公松了一口氣。
心裡想着,有福德郡主這封信,皇上的心情肯定好起來。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這次皇上并沒有發出暢快的大笑,而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震驚。
“竟有這等奇事……不可思議……”正德帝喃喃的道。
王公公:“……”
啥奇事兒?
皇上您咋不自言自語出來?
您完全可以當奴才不存在的!
王公公的心裡貓抓似的癢癢。
話說,王公公在皇上身邊服侍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露出這種震驚的表情。
畢竟,身為帝王,坐擁天下,沒有什麼值得震驚的。
“打開匣子!”正德帝猛然看向王公公。
“是,皇上!”
王公公連忙把匣子放到禦案上,小心翼翼的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方紙鎮。
紙鎮露出的一瞬間,王公公手一抖,匣子蓋差點從手裡掉下去。
沒辦法,他就算是眼拙,也見過玉玺無數次了。
玉玺的質地除了鳳印,天下再也沒有第三塊那樣的玉石。
然而,匣子裡的玉石紙鎮,分明就是和玉玺同等的質地材質。
王公公滿心震驚。
這位小郡主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方紙鎮?
不過,王公公一想到糖寶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忽然又感覺理所當然。
正德帝看到紙鎮的瞬間,也是瞳孔猛縮。
随即,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之色。
玉玺之所以千百年來獨一無二,正是因為其玉質的獨特性以及唯一性。
現在倒好,這等玉石竟然被随随便便的做成了紙鎮。
這要是這種玉石被大量的開采出來,再被有心人做成了玉玺……
正德帝:“……”
正德帝不願意想象那種情形。
他咋忽然覺得,玉玺可能也不那麼值錢了呢?
正德帝抹了一把臉,揮掉腦袋裡奇怪的念頭。
幸虧是福丫發現了這種玉石。
正德帝心裡暗自慶幸。
王公公小心的觀察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腰弓的更彎了。
小郡主這禮物送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皇上的神色咋奇奇怪怪的?
坤甯宮。
皇後娘娘看着下面眼巴巴的,盯着着自己的一幹嫔妃,吩咐宮女把地上标記着――“各宮娘娘”的兩個大箱子打開。
自己則是遲疑了一瞬,拿起了兩封書信中的其中一封。
王嬷嬷看到皇後娘娘的動作,給另外一封信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兒。
另一封的信封上寫着――母後親啟。
淑妃娘娘聽了皇後娘娘的話,迫不及待的招呼宮女快開箱。
“快打開!不知道糖糖這次,給我們送來了什麼好東西?”
淑妃娘娘滿臉笑容。
現如今,她最喜歡聽到的消息就是――福德郡主送了禮物來。
小姑娘每次送來的禮物,都能送到她的心坎上。
賢妃娘娘睥睨了淑妃娘娘一眼,說道:“你隻管惦記糖糖的好東西,倒是不管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有沒有吃苦受罪?有沒有遇到過危險?”
賢妃娘娘說到這兒,哼了一聲。
又道:“果然是個沒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