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蘇老太太咳嗽了兩聲。
蘇老頭立刻從震驚中回神兒,吓得連連擺手。
“這不行!莊戶人家哪裡有什麼妾室?我們家養不起!這位大嫂,你趕緊把閨女領回去!”
張大郎媳婦兒聽了蘇老頭的話,卻是看了蘇老太太一眼,然後一推自己閨女,低聲說道:“快去!”
她閨女張麥芽滿臉通紅,膝行了兩步,對着蘇老頭和蘇老太太重重的叩頭,哭着道:“求兩位大慈大悲,賞麥芽一口飯吃,麥芽願意做牛做馬……嗚嗚……”
蘇老頭,“……”
蘇老太太,“……”
四周圍有人酸了。
雖然張麥芽是被婆家休了的,但是能白得一個妾,給自家做牛做馬的幹活兒,晚上還能暖被窩,這是多麼好的事兒!
咋自己就遇不到這種好事兒?一秒記住
“看什麼看?眼紅了?”一個小媳婦兒,狠狠擰了自家男人一把。
“哎喲!”男人疼的低叫了一聲,但是想到自家媳婦兒不讓進被窩的苦逼日子,連忙讨好的解釋道:“哪能呢?我就是覺得張家怪可憐的。”
他媳婦嗔了他一眼,說道:“張家雖然可憐,但是卻比誰都精明,這不,巴巴的送了一個被人休掉的閨女來,想要巴上蘇家。”
小媳婦兒說到最後,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
旁邊有個女人聽了小媳婦的話,也撇了撇嘴,說道:“張家現在就是個無底洞,老的老,小的小,殘的殘,明面上是把閨女送給人家當妾,實際上還不是圖謀人家日子好過了,想要沾巴上來,得些好處?”
“我看也是……”又一個女人撇着嘴附和。
小糖寶聽着人們的議論,對這些嬸子大娘大嫂們,真是刮目相看。
許多男人沒有看出來的門道,這些一向心軟,最容易被人當槍使的女人們,卻看了個門清!
她原本以為,人們會按照誰弱誰有理的劇情發展。
從而一緻同情張家,用道德綁架蘇家。
即便是,逼迫蘇家收下一個妾。
但是,小糖寶沒想到,這些人反倒是如此的看不上張家的做法。
果然不能輕視勞動婦女的智慧。
小糖寶暗暗的給這些嬸子大娘們點了個贊。
不得不說,酸蘇老頭好運的都是男人,鄙視張家的都是女人。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這個時候倒是彰顯了一二。
另一邊,錢月梅壓抑着眼底的興奮,扯了扯蘇二虎的袖子,低聲道:“爹要是收了這個女人當妾,那我們以後該怎麼稱呼她?”
雖然她努力掩藏,但是臉上那抹幸災樂禍的意味兒,還是被蘇二虎發現了。
蘇二虎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狠狠的瞪了錢月梅一眼,“爹不會收的!”
錢月梅偷偷撇了撇嘴。
雖然她也覺得公公不會收,但是能看到有人給婆婆添堵心,還是莫名的感到高興。
蘇大嫂趙春花就不同,聽了張家母女的話,滿臉怒氣,恨不得直接用棍子把人趕出去。
什麼妾不妾的?
這不是來給他們家添是非的嗎?!
若非是有公公婆婆在,輪不上她說話,她早就直接動手趕人了。
趙春花原本同情張家的心思,在聽了張家的來意後,徹底的變成了怒氣。
蘇大虎也繃着臉,眼睛中滿是怒火。
可以說,除了錢月梅,張家的舉動把蘇家幾個大人都得罪了。
蘇老太太穩穩的站着,面對張麥芽的哭求,臉上露出了和善溫柔的表情。
然後,不疾不徐的說道:“這話說的重了,莊戶人家哪個不是做牛做馬的,精心伺弄幾畝田地,好圖個一大家子的飽暖?如此這般,又哪裡用得着,别人來自家做牛做馬?”
蘇老太太說到這兒,看向了張大郎的媳婦兒,問道:“你說是不是,張家媳婦?”
蘇老太太說話的聲音依然平淡,但是眼睛中卻露出一絲銳利的鋒芒。
張大郎媳婦兒忽然心裡一顫,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和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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