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麗公主順着明玄太子的目光,也掃了一眼小瓷瓶。
她自然也認出來了,這個小瓷瓶是糖寶給明玄太子的。
“怎麼,這藥膏你不敢用?那給我好了!”
明麗公主說着,走過去拿藥膏。
“正好二皇子的胳膊還傷着呢,我把藥膏拿去給二皇子,說不得二皇子的胳膊,很快就能好了。”
“據說那個小丫頭手裡的藥,千金難買,二皇子府上的人前去買藥,她竟然不賣給,真是該死!”
明麗公主說到這兒,看了明玄太子一眼。
然後,撇了撇嘴,又道:“想不到她對你倒好,白送了你一瓶……”
說完,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藥。
明玄太子見狀,飛快的把藥膏握在了手裡。
“誰說我不用了?!”明玄太子氣呼呼的道:“我現在就用!”
說完,大聲吩咐一旁的随從給他上藥。
明麗公主又撇了撇嘴,說道:“小氣!不但小氣,還鸠占鵲巢,和你父君一個德行,不要臉!”
“你……你……你滾出去……啊!”明玄太子快氣瘋了。
因為太生氣,碰到了傷腿,疼的叫了一聲。
一時間,表情顯得猙獰扭曲。
明麗公主絲毫不怕,哼了一聲,仿佛要把這些年,忍氣吞聲的咽下的那些窩囊氣,都發洩出來。
于是,嚣張的說道:“你怕是還沒有看清楚形勢,那我告訴你,我很快就是大燕的二皇子妃了,你一個他國的使臣,竟然敢對我不敬,小心我讓你再也回不了西秦!”
明玄太子:“……”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皇姐的嘴這麼毒!
當然了,讓他回不了西秦這種話,他以為明麗公主隻是圖一時的嘴快。
殊不知,明麗公主果真那樣想的。
同時,也會那樣做。
明麗公主說完,鄙夷的看了一眼明玄太子。
又道:“你自己私德不修,來大燕求親,卻和大燕的官妓糾纏不清,簡直是比驢都蠢!丢了西秦的臉面不說,還怨憎大燕,真是可笑!”
明玄太子:“……你住口!”
氣得差點吐皿。
明麗公主卻是鐵了心,要把明玄太子氣個半死,滿臉譏諷,繼續說道:“還說人家給你下套?你若是有腦子,人家給你下套,也是白下!你自己不鑽進去,難不成還有人按着你的腦袋,把你推進去?不埋怨自己腦袋被屎糊了,卻埋怨别人……”
“把她趕出去!趕出去!”明玄太子拍着桌子,臉紅脖子粗的大吼道。
一個使者上前,為難的看着明麗公主,說道:“公主請……”
明麗公主快速的,和使者交換了一個眼神兒。
然後一揚下巴,甩手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以為我樂意來你這裡嗎?看到你我就惡心!”
明玄太子:“……”
眼睛一閉,終于被氣暈了過去。
“太子殿下……”
“太子……”
屋子裡立刻亂了起來。
明麗公主回頭看了一眼,神清氣爽的帶着丫鬟出門逛街了。
大燕的京城熱鬧繁華,有許多東西是西秦所沒有的。
她一定要多帶些回去,等離開之後,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回來了。
明家姐弟的事情,糖寶不關心,她有她的事情要做。
蘇老太太接到兒媳婦早産,生下了小孫子的消息後,立刻帶人趕到了莊子上。
等進了院子,看到燒的烏漆嘛黑,隻剩下框架的正房,不由的一陣陣心驚肉跳。
雖然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水火無情,屋子都燒成這樣了,可見當時的兇險。
糖寶聽說蘇老太太來了,連忙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娘!”
“你三嫂怎麼樣?不會傷了身子吧?小十四也還好吧?”蘇老太太看到糖寶,一連串的問道。
糖寶走過去,挽住了蘇老太太的胳膊,笑着說道:“娘您放心吧,三嫂和小十四都很好,雖然現在身子有些虛弱,慢慢的都能補回來。”
蘇老太太聽到女兒這樣,放下了心來。
然後,又看了一眼燒壞的正房。
糖寶順着蘇老太太的目光看過去,說道:“娘,這裡面的事兒,稍後讓三哥和您說吧,三哥去附近的村子采買東西了,很快就會回來,我還有事兒要去天龍寺,三嫂這裡就交給您了。”
蘇老太太知道小閨女忙的事情,肯定是大事。
但是,天色已晚,蘇老太太哪裡放心小閨女離開?
“趕明兒再去吧,已經這麼晚了,路上不安全。”蘇老太太說道。
糖寶擡頭看了看天色,夕陽的餘燼已經散去,西方的天空一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