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之因為号舍靠裡,所以出來的有些晚。
不過,他一出來,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白兄!白兄!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弟呀!”
白書之回頭一看。
“原來是鄭賢弟。”白書之不解的問道:“鄭賢弟何出此言?”
鄭首輔的兒子鄭子謙聽了白書之的話,臉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白兄何必明知故問?枉我把白兄當做知己好友。”鄭子謙說道:“不成想,白兄有好東西,竟然藏着掖着,自己頓頓吃香的喝辣的,卻不肯幫扶兄弟一二……”
白書之明白了。
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終于有人羨慕自己了!
“鄭賢弟說的哪裡話?”白書之感歎道:“白某手裡的東西,實在是珍稀無比,千金難求。”一秒記住
白書之說到這兒,語氣一轉。
又道:“隻不過,鄭賢弟既然開口了,白某即便是自己省吃儉用一些,也必定會勻給鄭賢弟一二的。”
鄭子謙聽了白書之的話,滿臉感激。
“多謝白兄。”鄭子謙拱手說道:“弟就知道,白兄為人大義,乃真君子!能引白兄為知己,實乃弟之榮幸!”
鄭子謙一通話,說的白書之是心花怒放,飄飄然。
要知道,鄭子謙可是鄭首輔的嫡子,貴妃娘娘的親侄子。
白家雖然宮中有太後娘娘在,但是太後娘娘從來不問朝政,也不幹涉後宮之事。
鄭家則不同了,内有貴妃娘娘代掌六宮,外有鄭首輔這樣的一品大員。
可以說,鄭家在京城的權勢,早就碾壓了白家。
白書之自然知道,能賣鄭家一個人情,是何等的重要。
“鄭賢弟謬贊了。”白書之嘴上說道:“白某能得鄭賢弟一知己,也屬大幸……”
“白兄……”
“鄭賢弟……”
兩人執手,露出了惺惺相惜之狀。
旁邊一個福德書院的舉子,恰好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不由得,仔細看了白書之幾眼。
白家這個三少爺,怕是想要用小東家做出來的東西,自己賺人情!
不行!得告訴小東家!
“三哥!”白書晴跑了過來,高興的說道:“祖母讓我來接三哥回家。”
白書之點了點頭。
随即――
“晴兒,這是鄭公子,三哥的知己好友。”白書之介紹道:“鄭賢弟,這是我妹妹。”
白書晴對着鄭子謙福了福禮,說道:“鄭公子。”
鄭子謙連忙回了一禮,“白姑娘。”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移開了眼神兒。
這時,鄭家的小厮也過來接鄭子謙了。
鄭子謙立刻和白書之告别。
“白兄,明天一早,弟在此等着白兄,你我二人一起進去,可好?”鄭子謙說道。
白書之點頭道:“好!鄭賢弟放心,但凡有兄一口吃的,定然不會餓着鄭賢弟就是了。”
鄭子謙滿臉感激的走了。
隻不過,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宋家的人,然後又遇到了王家的人……
“三哥,他這是什麼意思?”白書晴看了一眼鄭子謙的背影,懷疑的問道:“難不成……你想把蘇糖給你準備的飯菜,分給他?”
“此人是鄭首輔的嫡子,亦是三哥的好友,自然是有福同享。”白書之理所當然的說道。
白書晴:“……可是,那樣一來,三哥你豈不是吃不飽了?”
白書之看了白書晴一眼,覺得這個妹妹有點兒傻。
讓蘇家多準備一些不就行了嘛!
“思雅妹妹是否和你一起過來了?”白書之問道。
白書晴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去夏府找她,她應該是沒有過來。”
說完,伸手一指旁邊黑壓壓的人群。
又道:“蘇糖在這裡施藥,夏思雅若是來了,定然會和蘇糖在一起的,我剛才進去看了,她不在。”
所以,應該是沒有來。
白書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
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向着遠處的一個角落看去。
角落裡,靜靜的停着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簾掀開一角,露出了一個女人的側顔。
白書之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晴兒,你先去和蘇妹妹說一聲,她準備的飯菜太少了,三哥不夠吃,再多準備一倍才好。”白書之說道:“三哥有些累了,先去馬車上等你。”
白書晴聽了白書之的話,滿臉的不贊同。
“三哥你可知道,蘇糖做的那些飯菜,隻供給福德書院的考生。”白書晴說道:“之所以有你的份兒,是看在夏家的面子上的。
“你忘了,當初娘親自去了蘇家,蘇家還是把這個人情,推到了夏家。”
“若非是夏思雅實言相告,咱們誰都不知道,那些飯菜都是蘇家準備的。”
“我現在去和蘇糖說,怕是蘇糖依然會讓咱們,去找夏家要……”
白書晴現在已經看明白了,蘇家并不在意白家的人情。
蘇家在意的是,和夏家的親厚關系。
所以,這個人情,肯定還會留給夏家。
若是不經過夏家,三哥怕是拿不到飯菜。
白書之聽到妹妹這樣說,依然堅持道:“行與不行,你總要去問問才是,更何況,以前不知道便罷了,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些飯菜是蘇妹妹做的,自然應該先去蘇妹妹那裡說一聲。”
白書晴遲疑了一瞬。
“……好吧,我去和蘇糖說一聲,三哥你先回馬車上吧。”
“好,去吧!”
白書之說完,快步向着某個方向走去。
白書晴一回頭。
“三哥,咱們家馬車在那邊!”
說完,伸手一指旁邊的方向。
白書之:“……”
腳步一頓,隻得轉了方向。
“三哥知道了。”白書之說道。
眼睛,卻是看向停在角落的那輛馬車。
人群裡,林忘塵幫着分藥。
糖寶和王太醫,則開始給病的厲害的考生看診。
畢竟,除了感染風寒的,還有的考生有其他的病症。
好在,糖寶準備了許多丸藥。
一些普通的病症,倒是都有相應的丸藥。
如此,倒也方便。
有王太醫這個太醫院院判的名号,以及糖寶這個華神醫的徒弟的名号,但凡身子不舒坦的考生,都不急着回去。
大多都在旁邊喝碗姜糖水,再吃些東西墊肚子,然後就排隊等着,讓王太醫和糖寶診脈。
以至于,等到貢院門口的人,都散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師兄,忘塵哥哥,辛苦了。”糖寶笑着說道:“這裡離着郡主府很近,不若你們今晚,就在郡主府歇息吧。”
糖寶說完,又看向林忘塵,繼續道:“忘塵哥哥來了京城這些日子,怕是也沒怎麼在街市上逛過,趕明兒送五哥他們進考場之後,咱們和我爹娘一起,正好在京城逛逛……”
實際上是,明兒她爹娘想要帶着她,去林府去看看。
同時,她娘還想帶上林忘塵。
正因為如此,她今兒才讓師兄,務必把忘塵哥哥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