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哥正在柴房旁邊劈柴,自家小妹妹“哒哒哒”的跑了過來。
“大哥,我們去山上摘野果果吧?”小糖寶甜甜的道。
蘇大哥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斧頭,準備上山。
他原本想着,劈完了這些柴就下地的。
不過,自家小妹妹想去山上摘野果子,那麼必須選擇上山了。
對于蘇大哥來說,這是根本就不用考慮的事情。
蘇大嫂一見,笑着道:“正好我也跟着去一趟,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若是下山晚了,怕是會留飯,我去挖點筍子,找點菌菇啥的。”
蘇大嫂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了正拿着鐵槍耍把式的蘇小六,以及圍觀蘇小六耍把式的大盼和二盼。
“六弟帶着大盼和二盼去河邊,看看能不能摸幾條魚回來?也好加菜。”
蘇小六一聽,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道:“知道了,大嫂!”
蘇大嫂又看向了,正在洗衣服的錢月梅。m.
“二弟妹洗完衣服之後,和三弟妹一起,把後院的野雞和野兔各殺一隻,再挖幾根水蘿蔔……”
蘇大嫂一通吩咐下來,井井有條。
蘇大哥有些詫異。
家裡的這些事情,不都是娘安排嗎?
咋變成了他媳婦兒?
而且――
蘇大哥看了錢月梅一眼。
自己這個二弟妹,竟然沒有出言反駁……
雖然臉色不大好看吧,但是稀奇的答應了一聲。
蘇大哥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天。
嗯,太陽還在天上挂着呢,仿佛也沒有啥變故。
蘇大哥又奇怪的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感覺自己媳婦兒精神氣兒十足,滿臉春風似的。
不得不說,蘇大嫂進入角色非常快。
如今榮光滿面,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很快,蘇大哥背着小糖寶,蘇大嫂背着竹簍,一起進了鳳凰山。
夏知府是豎着上的山,橫着下的山。
一條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咬在夏知府的腿上。
雖然毒蛇被蘇老二一刀砍掉了腦袋,但是毒素卻已經進入了夏知府的皿液。
蘇老頭吓得臉色大變。
這種毒蛇他認識。
極為少見,但是毒性極為強烈。
這幾年都沒聽說過,有人被這種毒蛇咬過。
咋就被知府大人碰上了?
鄭縣令看到夏知府的腿,很快變黑了一截,吓得差點暈過去。
知府大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咋辦?
一行人不敢耽擱,輪流背着夏知府往山下跑。
話說,大柳樹村并沒有郎中。
村民有個頭疼腦熱的,大都是用用土方子,然後就硬抗。
實在是抗不過去了,就去隔壁的石頭村,找石頭村的郎中抓幾副藥喝。
蘇老頭等人把夏知府背到蘇家的時候,石頭村的老郎中,正好被蘇老二背到蘇家。
老郎中看了看夏知府的腿,又扒了扒夏知府的眼皮,直接就搖了搖頭。
“準備後事吧。”老郎中無奈的撂下了一句話。
蘇老頭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夏知府帶來的一個親信,通紅着眼睛,抽出了腰間的大刀,直接就架在了老郎中的脖子上。
“老頭,你莫胡說!知府大人若是有個好歹,老子要了你的命!”
老郎中身子一哆嗦,往前一晃悠,差點自己就抹了脖子。
“這、這位大人,就你算是殺了我,我也沒有辦法呀。”老郎中哆哆嗦嗦的道。
蘇老太太見狀,一顆心“砰砰”亂跳着,讓蘇老二趕緊去村口的大宅子。
“找王管家,把知府大人的情形和他說一說,問問是否有辦法?”蘇老太太叮囑道。
“知道了,娘!”蘇老二跑的滿頭大汗,一陣風兒似的刮了出去。
剛一沖出大門,差點和一群人撞上。
“蘇二哥。”夏思雅笑着打招呼。
蘇老二腦袋一懵。
知府大人的閨女,咋來了?
“蘇二哥,這是我娘,我和我娘是特意來謝謝福丫妹妹的。”夏思雅滿臉興奮的道。
夏知府的夫人田氏,一臉溫婉的對着蘇老二點了點頭。
蘇老二,“……”
下意識的也點了點頭。
夏思雅笑着問道:“蘇二哥,福丫妹妹在家嗎?”
“不、不在!”蘇老二磕磕巴巴的道:“你們來的正好,趕緊進去吧。”
弄不好今兒就是你們一家人的生離死别了。
蘇老二在心裡念叨了一句,拔腿就往村口的大宅子跑。
夏思雅看了一眼蘇老二的背影,疑惑不解的道:“蘇二哥這是咋的了?咋看起來不對勁兒呢?”
田氏微微皺眉道:“我們來的太冒失了,原該聽娘的,在縣城的客棧裡先住下,等見到你爹,商定了日子,下了帖子,再來拜訪。”
“娘,哪裡用得着這麼麻煩?蘇家可沒有這麼多繁瑣的規矩。”夏思雅笑嘻嘻的道。
說完,搶先一步跑進了院子。
院子裡壓抑的氣氛中,帶着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爹!”
夏思雅一眼就看見了,躺在院中躺椅上的夏知府,不由的大叫一聲。
夏知府雙眼緊閉,臉色青灰,高高挽起的褲角下,露着一截烏黑的腿。
田氏緊跟在夏思雅後面進來,也看到了夏知府。
“老爺!”田氏也大叫了一聲。
随即,腳步踉跄着向夏知府跑去。
“老爺……老爺你醒醒……”
“嗚嗚……爹……爹您咋了……”
田氏和夏思雅一起哭喊起來。
“夫人,大人不幸被毒蛇咬到了。”夏知府帶來的一個親信,哽咽着說道。
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大人!”
田氏聽了,感覺天旋地轉,腦袋“嗡嗡”的響。
“郎中、郎中呢?還不快去搶郎中……”
田氏的聲音一抖一抖的,不成調子。
“夫人,郎中說大人、大人……”
親信說不下去了,但是眼淚掉下來了。
田氏如遭雷擊,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夫人!”
“娘!”
“娘……嗚嗚……爹……”
蘇家的院子裡,瞬間亂成了一片。
田氏帶來的丫頭仆婦,連忙七手八腳的給田氏撫心口,掐人中,一通忙亂。
很快,蘇老二也從大宅子,急匆匆的帶了一名太醫來。
不但如此,軒轅謹和王忠也都來了。
畢竟,夏知府是朝廷命官。
這名太醫姓王,是奉命跟随着軒轅謹來此,一直負責調理軒轅謹的身子。
王太醫在路上就已經聽蘇老二講過經過了。
此時,看了夏知府的情形,立刻從藥箱裡掏出一個白瓷瓶,撒了一些黃色的藥粉,在夏知府的傷口處。
随即,又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夏知府的嘴裡。
然後又取出銀針,紮在夏知府的心口四周,護住了心脈。
院子裡鴉雀無聲,氣氛凝重。
田氏已經醒來,攥着女兒的手,緊緊的盯着王太醫的動作,仿佛看到了希望。
蘇老大背着小糖寶,一踏進自家院子,不由的吓了一跳。
不過,院子裡的人都盯着夏知府和王太醫,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除了軒轅謹。
軒轅謹對着小糖寶招了招手。
小糖寶雖然覺得有招小狗的嫌疑,但是想到人家現在正教自己識字,還是從蘇老大的背上下來,“哒哒哒”的走了過去。
“知府伯伯怎麼了?”小糖寶小聲問道。
“被蛇咬了。”
軒轅謹說完,伸手正了正小糖寶頭上的一個花環。
又道:“以後不許随便往山上跑了,山上很危險……”
王太醫紮完了針,又給夏知府把了把脈,翻了翻眼皮。
田氏急急的問道:“我家老爺怎麼樣了?毒是否解了?”
王太醫同情的看了田氏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雖然已經用銀針,護住了知府大人的心脈,使毒素不會即刻侵入心脈,但是――”
王太醫說到這兒,搖了搖頭,“知府大人所中之毒,乃七色蛇的蛇毒,毒性太強,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稍後知府大人會醒來片刻,夫人有什麼話要說,就趕緊說了吧……”
田氏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
一把抓住了王太醫的袖子,哭着道:“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爺……”
夏思雅也哭着道:“求求您救救我爹……哇哇……”
田氏帶來的丫頭仆婦們,也跟着抹眼淚。
王太醫滿臉無奈。
“不是老夫不救,實在是……唉!老夫就實話實話了吧,若解七色蛇之毒,必須要有三色花,可是三色花太過難尋,老夫也隻――”
王太醫說到這兒,蓦然頓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正走過來的小姑娘。
“思雅姐姐……”
小糖寶走到夏思雅的身邊,扯着夏思雅的袖子,眼圈一紅,陪着夏思雅掉眼淚。
“三、三色花?”王太醫的聲音都抖了。
他莫不是眼花了吧?
怎麼眼前出現了這麼多的三色花?
随着王太醫的話,以及直愣愣的眼神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小糖寶――的腦袋上。
小糖寶的腦袋上,戴着一個花環。
花環上的每一朵花,都隻有三個花瓣。
而這三個花瓣,是三種不同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