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
“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有主意了!”夏夫人氣急敗壞的說道:“竟然逃婚,留書出走,說什麼誰樂意嫁給鄭家,誰自己嫁去!你聽聽,這是什麼話?!”
夏夫人快氣死了!
她怎麼生了個這麼膽大妄為的女兒?!
蘇老太太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夏思雅竟然離家出走了。
“可知道去了哪裡?”蘇老太太擔心的問道:“趕緊去派人找回來,一個姑娘家在外面,萬一出了事兒可咋辦?”
蘇老太太着急的,想要立刻派侯府的下人出去找。
蘇六嫂肯定的說道:“還能去哪兒?肯定是跟着小姑走了。”
講真,她都想混進使臣的隊伍,跟着自家小姑去西秦逛一圈。
夏夫人聽了蘇六嫂的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可不正是!”夏夫人氣呼呼的說道:“我仔細審問了她的幾個丫頭,這才知道她是穿了丫鬟的衣服,混進了郡主府的宮女中,跟着走了。”
蘇老太太:“……”
松了一口氣。
好在,小閨女離開不久,趕緊派人去還能追回來。
“不追了!讓她走!”夏夫人氣哼哼的說道:“有福丫在,出去打磨她一番也好,免得她整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夫人沒有說的是,自己閨女的脾氣自己知道。
除非把她綁回來,否則的話,肯定不會回來的。
蘇老太太知道夏夫人嘴硬,心裡必定是惦記夏思雅的。
于是,安慰道:“糖寶發現思雅之後,說不得便會派人送她回來的。”
夏夫人對此卻不抱希望。
“發生了鄭家那孩子和菱花郡主的事情後,福丫便不贊同思雅和鄭家的親事了。”夏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此番思雅逃婚,福丫發現了思雅,也不會讓人送她回來的,隻希望她别給福丫添麻煩。”
夏夫人說完,頓了頓,又道:“好在有大盼二盼他們在,平時也能看顧着她一些。”
夏夫人的話音一落,蘇老太太和蘇大嫂臉色俱是一變。
婆媳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憂慮。
“那思雅和鄭家的婚事……”蘇老太太遲疑的問道。
夏夫人擺了擺手,語氣有些遺憾的說道:“隻能作罷了,隻是不知道鄭家那邊,會不會怪罪?”
蘇六嫂快言快語的說道:“他們憑什麼怪罪咱們?原本便是他們有錯在先。”
蘇六嫂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又道:“鄭家可不敢怪罪咱們,白家就是個例子!”
夏夫人:“……”
好像也是。
自家的門第比不上鄭家,更比不上承恩王府。
鄭家卻依然選擇和自家結親,這裡面怕是也有白家的前車之鑒在。
夏夫人想到自己老爺說,鄭大人去天龍寺的路上,倒黴的車軸斷了,後來上台階的時候,小心翼翼,像是懷着孩子的女人……
夏夫人的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
“這個死丫頭也真是固執,難不成爹娘還會害她?”
夏夫人開啟了發牢騷的模式,一肚子的怨怼想要傾訴。
“她也不想想,她這一次次的退親,以後還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家?京城就這麼大的地方,以後哪家的子孫,會娶一個退了兩次婚的姑娘?誰家有那般底氣,不怕同時得罪白家和鄭家?”
夏夫人說到這兒,看着蘇老太太,順了順自己的心口。
又道:“一想起這些,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蘇老太太隻得安慰道:“思雅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必定能有個美滿姻緣。”
“她唯一的福氣,就是當年遇到了福丫。”夏夫人說道:“親事上一波三折的,真真是愁死個人!”
夏夫人說完,歎了一口氣。
蘇老太太也歎了一口氣。
思雅逃婚跟着去了西秦,這和大盼朝夕相處的……
蘇老太太也愁呀。
蘇大嫂也歎了一口氣。
愁呀!
蘇大嫂既心疼兒子,又擔心。
這要是鬧出什麼事兒來,可咋辦?
蘇六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語出驚人的說道:“這有什麼好愁的?大不了嫁進蘇家就是了!”
蘇老太太:“……”
夏大人:“……”
蘇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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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
“郡主,奴婢伺候您淨手!”
“郡主,您坐!”
“郡主,您喝茶!”
“郡主,這茶寮的燒餅,味道不錯,您嘗嘗……”
夏思雅和菱花郡主圍着糖寶,一通的忙活,入戲特别幹脆。
石榴站在旁邊,說道:“二位郡主,我家小姐可是不會給你們發工錢的!”
“石榴,格局小了不是?”菱花郡主義正言辭的說道:“能伺候在福德郡主身邊,乃是我等的福氣,談錢就太俗氣了!是不是,夏、蘇思雅?”
“是!”夏思雅幹脆的道:“蘇菱花所言極是!”
糖寶嘴角抽了抽,幽幽的說道:“姓了我家的姓氏,要做我家的人才是。”
“郡主,奴婢這一輩子都是您的人!”菱花郡主一拍心口,說道。
夏思雅也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我也一輩子都是福丫妹妹的人!”
“說的好像你們不嫁人似的。”石榴翻了個白眼,極力拆台。
“不嫁人便不嫁人!”夏思雅毫不示弱的說道:“反正天下間的男人,也都沒有幾個好東西!”
夏思雅的話音一落,隔壁桌子旁的二盼立刻開口反駁。
“夏思雅,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蘇家的男人,可是個頂個的好男人!”
二盼說到這兒,看向正端着一盤子燒餅走過來的大盼。
又道:“就比如我大哥,那絕對是絕世好男人!”
“我大侄子自然是好男人!”夏思雅理所當然的說道:“我說的是别的男人。”
大侄子大盼:“……”
端着盤子的手,緊了緊。
别的男人軒轅謹:“……咳咳!”
“哦,太子殿下也是好男人!”夏思雅求生欲特别強的說道:“将來哪家姑娘嫁給太子殿下,一定非常的有福氣,是不是,福丫妹妹?”
糖寶笑眯眯的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