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居士不正是太子太傅虞芝蘭嗎?
那個人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你、你是茅草居士的弟子?”那個人磕磕巴巴的問道:“就、就是那個茅草居士?”
糖寶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的表情。
“哪個?”
那人:“……”
張了張嘴。
莫非天下間,另有人自稱茅草居士?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擠了過來。
“幾位可有親戚參加比試?”瘦小男人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
衆人紛紛搖頭。
若是沒有精妙的繡藝,哪個姑娘也不敢随意上台參加比試。
畢竟,露臉不成反倒丢醜,就得不償失了。
而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影響親事。
自然了,若是能獲得贊譽之聲,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所以,即便是許多人家中有女兒,卻也不敢上去參加。
畢竟,誰都知道,這一屆有郡守家的小女兒,以及錦繡坊的繡娘參加。看書喇
其他人參加,也隻是人家的陪襯。
瘦小的男人見到衆人搖頭,眼睛一亮。
随即,從懷裡掏出錢袋,抓了一把銅錢就往一個大娘手裡塞。
“這是我家主子的一點兒心意。”
“你家主子是……”
“錦繡坊的李掌櫃。”
瘦小男人說完,又抓銅錢分給其他人。
“諸位拿去買茶喝,今兒我們錦繡坊的古繡娘,多多仰仗諸位支持,定然會拔得頭籌……”
瘦小男人的話沒有說完,衆人都明白了。
這是讓他們投古繡娘一票!
原本,瘦小男人也想往糖寶和軒轅謹手裡塞錢的,但是一看到糖寶和軒轅謹的衣着和氣勢,手讪讪的又收了回去。
他總覺得,自己的手若是伸出去,怕是收不回來了。
瘦小男人對着糖寶和軒轅謹,幹巴巴的讨好一笑,迅速的鑽進人群中,繼續用錢拉票去了。
瘦小男人剛走,又有一個小厮打扮的人擠了過來。
“諸位,這是我家主子賞給大家買茶喝的……”
“你家主子是……”
“自然是咱們的郡守夫人……”
衆人又都明白了,這是替郡守家的小女兒拉票的。
糖寶不由的感歎,這種用錢刷票的行為,原來這個年代就有了。
果然,人類徇私舞弊的智慧,永遠都是不容小觑的!
有人看着手裡的兩把銅錢,遲疑的說道:“這……這要把花燈送給哪位姑娘?”
“當然是哪位姑娘的繡藝高超,就送給哪位姑娘了!”石榴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錢是他們硬塞給咱們的,咱們又沒有答應什麼!”
石榴說到這兒,看了糖寶一眼。
糖寶微微點頭。
石榴高興的又道:“更何況,這若是隻有一家給錢,咱們收了人家錢不辦事兒,有點兒說不過去,現如今兩家給錢,那自然就是随咱們心意了。”
衆人:“……”
好像……也在理兒……
糖寶笑着說道:“就是這麼個理兒!”
衆人聽了糖寶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婦人一拍巴掌,叫道:“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
衆人:“……”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
糖寶笑着又道:“如此一來,若是有尋常人家的姑娘,繡藝高超,大家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送出花燈,不必昧着良心做事。”
“就是就是!”石榴立刻給自己小姐助威,大聲說道:“咱們就憑良心做事,不管什麼身份,哪位姑娘繡藝高超,咱就支持哪位姑娘!”
石榴說完,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繼續說道:“憑什麼有錢有勢的,就可以拿錢走路子?咱們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就合該不能出人頭地?這不公平!”
“對!不公平!”趙武在旁邊一揮拳頭,大聲說道:“咱該支持誰,就支持誰!不過是一把銅錢罷了!這也太小看咱們了!”
“咱們是區區一把銅錢,就能收買的嗎?咱們的人品在别人的眼睛了,就這麼的不值錢嗎?”
随着趙武煽動情緒的質問,四周圍的人都露出了仇富的表情。
這時,台上開始進行繡藝比試。
一個個小巧的繡架,被依次的放到了台上。
最中間的地方,對着四個方向,挂起了四副一模一樣的佛像。
所有參加繡藝比試的姑娘們,紛紛上台。
每個姑娘各站在一個繡架前面。
繡架對着佛像的方向。
繡架旁邊的針線笸籮裡,則放着繡花針和繡線。
台上的婦人笑容滿面的說道:“規矩還是老規矩,總共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之後,諸位姑娘不管繡了多少,都不得再繡。”
婦人的話音一落,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下,一片嘩然。
一柱香的時間,怕是連佛像的十分之一都繡不完。
婦人說完,又看向台下,笑着問道:“還有沒有姑娘參加比試?這可是咱們這裡一年一度的乞巧節,若是錯過了,可實在是可惜。”
婦人說到這裡,聲音帶上了一絲蠱惑。
“若是姑娘們大膽的上來參加比試,說不得就能得到哪位小郎君的青睐,成就一樁美好姻緣!”
婦人的話音一落,果然又有幾位容貌俏麗的姑娘,羞紅着臉上台。
台上總共擺放了八十個繡架,每個方向擺放了二十個。
如此一來,高台下面的人,可以從各個方向,看到姑娘們當場刺繡。
八十個繡架前面,并沒有全部站了姑娘,還空餘了幾個繡架。
高台的另外一側,夏思雅一臉焦急的說道:“福丫妹妹呢?怎麼還沒有上去?這都要開始了!”
大盼一邊護着夏思雅,防備夏思雅被人撞到,一邊安撫道:“别急,小姑姑必定有她的打算。”
夏思雅聽到大盼沉穩的聲音,心裡忽然就踏實了一些。
也對,福丫妹妹做事,向來都是最有章法的。
“行呀,大侄子,越來越有男人氣概了。”夏思雅擡頭,贊賞的說道。
大盼:“……我原本就是男人!”
能不能别說那三個字?
該死的“大侄子”!
不遠處的菱花郡主,也是一臉焦急的四處張望。
“蘇糖怎麼回事兒?這種時候去哪兒了?莫非沒有趕過來?真真是急死個人!”
“呵!你着什麼急?”二盼撇了撇嘴,涼飕飕的說道:“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們家的太子殿下吧!以他那個德行,這裡這麼多姑娘,說不得已經看花眼兒了!”
二盼說到這兒,頓了頓,有些幸災樂禍的又道:“特别是郡守家的小女兒,長得花容月貌的,明玄必定已經注意到了,你小心點兒,千萬别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