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二滿頭黑線,對着大白威脅道:“哪天把你炖了!”
大白,“……嗷嗷嗷!”
你敢?咬你!
蘇老二,“……”
彎腰,快速伸手,捏住大白脖子上的毛,把大白提了起來。
然後,就要往大鐵鍋裡扔。
“現在就炖了你!”
這小熊崽子竟敢一再的挑釁他!
四娃見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哇哇……爹、不要……哇哇……”
四娃一邊哭,一邊跳着腳的去搶大白。m.
蘇老頭臉一黑。
“老二,别逗四娃了!”蘇老頭呵斥道:“多大的人了,還沒個正行!”
蘇老二嘿嘿一笑,随手把大白塞進了四娃的懷裡。
“臭小子,咋跟大白這麼親?和你老子都沒這麼親近!”
蘇老二的語氣中,帶着一抹酸酸的味道。
四娃緊緊的摟着大白,小臉上還帶着淚珠,怨怼的看了他爹一眼。
然後趕緊遠離蘇老二,生怕他爹把大白真炖了。
蘇老三驚奇看向四娃。
這是二哥的兒子?
看上去倒是個讨喜的小家夥。
随即,目光又落到了大白的身上。
蘇老三,“……”
臉色一變。
“這咋還養了一隻熊崽子?!”蘇老三驚了,脫口叫道。
孫曼娘吓了一跳。
她原本還覺着,這小黑狗真可愛,又兇又可愛。
想不到,竟然是熊崽子!
自己婆婆家,竟然養熊?
蘇老頭瞪了蘇老三一眼。
“啥眼神兒?瞎了嗎?那是狗崽子!”
蘇老三,“……”
他瞎嗎?
不對!他不就是年少的時候,眼神兒不好嗎?
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
他現在眼神兒好着呢!
“爹,這明明就是……”
“狗崽子!”
蘇老三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家幾兄弟齊聲打斷了他。
蘇老三,“……”
感覺有些懷疑人生。
蘇老三轉頭看向院子裡的其他人。
其他人:“這就是狗崽子!”
異口同聲。
随即,又補充了一句。
“福丫說的!”
蘇老三,“……”
徹底的懷疑人生了。
鄭縣令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蘇老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沒事兒,慢慢的你就習慣了。”
看他,現在多淡定!
也就是驚吓了那麼一小下下!
畢竟,他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比如,人參蘿蔔,大白鵝仙鶴……
對了,仙鶴呢?
鄭縣令趕緊四處張望。
“蘇老哥,你們家那仙……不,那大白鵝呢?”鄭縣令緊張的問道。
蘇老頭聽了,随意的說道:“哦,一早晨就趕河邊去了,傍晚自己就回來了。”
“不是!那、那要是被人偷去咋辦?”鄭縣令擔心的問道。
咋能這麼随意?
那可是祥瑞仙鶴!
小的時候還能冒充小鴨子,或是冒充大白鵝的。
現在光是那大長脖子,就比鵝的脖子長了一大截!
蘇老頭毫不在意的笑着道:“誰偷呀?那鵝又不傻,會跑會飛會遊水,比人還難抓,還能被人抓住?”
鄭縣令,“……”
萬一呢?
“放心吧,縣令大人,福丫的鵝,别人根本就偷不走。”村長信心滿滿的道:“說不得給你的那兩隻,哪天也飛回來了。”
鄭縣令,“……”
一激靈。
别!千萬别!
他還指望着那兩隻“大白鵝”,升官發财呢。
蘇老三有點兒琢磨過味兒來了。
“爹,是妹妹說的,那是狗崽子?”蘇老三問道。
蘇老頭用看白癡的眼神兒,嫌棄的看了蘇老三一眼。
“當然是你妹妹說的!而且,那狗崽子,也是你妹妹撿回來的!”蘇老頭語氣中滿是得意。
他小閨女,随随便便的,就能撿回一隻熊崽子。
蘇老三,“……”
好像是找到了真相。
“那、咱家的那鵝,是不是有啥不一樣?”蘇老三眼神兒一閃,問道。
“也沒啥不一樣。”蘇老頭滿臉得意,卻故作随意的說道:“就是比别人家的鵝,脖子長了點兒,腿長了點兒,毛白了點兒,長得好看了點兒,其實也沒啥。”
蘇老三,“……”
感覺有啥!
肯定有啥!
而且,爹,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再真誠一點兒,語氣再謙虛一點兒,别端着一副“絕對不一樣”的神情,我可能還相信的多一點兒。
蘇老三對于自家的大白鵝,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到底是咋樣的鵝呀?
難不成……是人們說的天鵝?
話說,他還沒有見過天鵝呢。
看來,自己也能長長見識,開開眼界了。
蘇老三可不知道,等着他的是個多大的驚喜。
“哦,對了,那大白鵝,也是你妹妹撿回來的,也是你妹妹說的,那是大白鵝!”蘇老頭得意的補充道。
蘇老三,“……”
原來,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蘇老三終于明白了。
孫曼娘在一旁聽着,也漸漸的明白了什麼。
不由的,扭頭向小糖寶看去。
小糖寶眨巴眨巴眼睛,對着漂亮的三嫂,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
孫曼娘不由自主的就嘴角彎了彎,也露出了淺淺的笑。
鄭夫人站在小糖寶旁邊,有些驚訝的看着孫曼娘,眼睛裡閃過了一抹疑惑。
她自然已經知道了,這是蘇老三帶回來的媳婦兒。
隻不過,越是看孫曼娘,越是覺得孫曼娘有些面善。
“這是老三媳婦兒吧?”鄭夫人笑着道。
蘇老太太連忙給孫曼娘介紹鄭夫人。
“這是縣令夫人。”蘇老太太看了孫曼娘一眼,說道。
孫曼娘對着鄭夫人,落落大方的裣衽一禮,聲音柔柔的道:“拜見縣令夫人。”
此時這副端莊知禮的模樣,和剛才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氣勢,大相徑庭。
鄭夫人上前,滿臉帶笑的執起孫曼娘的手,仔細端詳着孫曼娘的相貌,語氣親熱的說道:“真真是個出挑的,這模樣連我看着都喜歡,不知道家裡還有沒有兄弟姐妹?說不得将來我也能保個媒,得份媒人的謝銀。”
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鄭夫人雖然看似在說笑,其實這樣一問,倒是等于在打聽孫曼娘的家庭情況了。
蘇老太太眸光一閃,看了鄭夫人一眼。
孫曼娘的臉色,幾不可見的一變。
随即,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低聲說道:“夫人謬贊了,民婦不過是蒲柳之姿,當不得夫人的誇獎。”
說完,語氣一轉,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哀傷,又道:“民婦多謝夫人的好意,隻不過民婦命苦,爹娘早逝,家中亦無兄弟姐妹,如今隻剩我一人……”
孫曼娘說着,眼圈一紅,低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