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素心在聽到軒轅惠,說她哥哥是瘸子的時候,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變成了怒氣。
“軒轅惠!我哥哥不是瘸子!我哥哥的腿一定能夠治好!”鄭素心氣急叫道:“我真是白認識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鄭素心此時自然明白了,軒轅惠剛才那番作為,完全是在試探她。
菱花郡主那一番嘲笑,再加上鄭素心這樣一嚷嚷,原本沒有注意到她們的人,都看了過來。
軒轅惠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的低聲說道:“你哥哥已經殘廢了,這輩子不能踏進仕途,我堂堂一個王府嫡女,難不成要守着一個殘廢,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鄭素心:“……”
氣得眼淚差點掉出來了,嘴唇哆哆嗦嗦的,一時間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再有,希望心妹妹慎言,莫要敗壞我的名聲!”軒轅惠低聲威脅道:“我們兩家原本就沒有定親,取消議親一事,也是你們家主動提出來的!”
軒轅惠說到這兒,眼底帶上了一絲陰狠,繼續說道:“若是讓我聽到诋毀我名聲的事情,别怪我不顧往昔的情分!我們榮王府可不是好欺負的!”
說完,冷冷的掃了菱花郡主一眼,轉身快步走了。
隻不過,背影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樣子。
鄭素心容易對付,但是她有些怵頭菱花郡主那張嘴。
好在,取消議親一事兒,是鄭家提出來的。
她們榮王府占理兒,倒是也不怕鄭家敢四處宣揚。
軒轅惠心裡思忖道。
軒轅惠翻臉太快,鄭素心的三觀再次被沖擊成渣。
随即,就要追上去,和軒轅惠拼命。
“軒轅惠!你站住!”鄭素心叫道。
她爹是當朝首輔,她姑姑是當朝貴妃,她走到哪裡,不是被人人追捧的?
何曾受過這等欺辱和威脅!
“心兒!”
鄭夫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鄭素心回頭。
鄭夫人帶着兩個丫鬟,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鄭夫人臉色冷凝,眉宇間帶着怒氣。
顯而易見,是聽見了剛才幾個人的對話。
“娘!”
鄭素心一見到自己的娘親,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
軒轅惠身子一僵,腳步一頓。
咬了咬唇,繼續往前走。
鄭家又如何?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她們榮王府自然不懼。
鄭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看向了菱花郡主。
“多謝郡主仗義執言。”鄭夫人感激的說道。
看向菱花郡主的目光,滿是欣賞。
原本她不喜歡菱花郡主的性子,覺得有些粗魯,現在倒是覺得,這樣的性子也很好。
最起碼,不會被人欺負。
菱花郡主擺了擺手,大大方方的說道:“沒事兒,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耍小心眼的人!”
說完,看了一眼軒轅惠的背影。
随即,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哦,對了,蘇糖的三哥,當年好像是腿受傷瘸了,後來被蘇糖和她師父救治好了,你兒子的腿剛剛出事兒,說不得蘇糖便能治好。”
軒轅謹還沒有走遠,菱花郡主這番話,聽了個清清楚楚。an五
不由得,臉色一變,腳步再次頓了頓。
她竟然忘記了,還有那個死丫頭!
若是果真……
不不!不可能!
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片子罷了!
那些虛名都是噱頭!
哪裡能有那麼高的醫術?
禦醫都說了,鄭子謙的腿必定會落下殘疾。
那個小丫頭的醫術,不可能比禦醫更高明!
以前的那些傳言,必定是三皇子為了給那個小丫頭造勢,故意整出來的!
對對……就是這樣……
軒轅惠這樣一想,心裡穩定了些。
隻不過,内心深處,仍然有些忐忑。
其實,菱花郡主說這番話,完全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
當日在圍場的時候,她可是見到過,軒轅惠含情脈脈的,看鄭子謙的眼神兒。
若是鄭子謙的腿,果真治好了,軒轅惠怕是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菱花郡主的話一說完,鄭素心的眼睛一亮。
随即,一抹眼淚,說道:“娘,我這就去求福德郡主,我哥哥的腿一定能夠治好!”
說完,轉身要跑。
鄭夫人一把扯住閨女的手,說道:“男女授受不親,福德郡主是個小姑娘,你哥哥是男子,不宜請她給你哥哥治傷,你爹已經派人尋訪她師父的下落了,說不得很快就會有消息。”
鄭夫人可不敢讓糖寶,去給她鄭子謙診治。
糖寶一去保準露陷。
鄭夫人現在,心裡萬分的慶幸,自家老爺讓兒子裝腿瘸的計劃了。
軒轅惠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她兒子!?
雖然兒子吃了些苦頭,但是沒有落個背信棄義的名聲,輕易的擺脫了這門親事,也算是值得了。
鄭素心聽了她娘的話,心裡一動,說道:“娘,醫者父母心,福德郡主向來心善,斷然不會在意,若是……”
鄭素心眼神兒期盼的看着鄭夫人,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母女連心,鄭夫人立刻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不由的,也心裡一動。
原本鄭家和榮王府議親,她沒有别的想法。
但是現在不同了。
若是自己兒子能娶福德郡主……
鄭夫人想到糖寶,心裡火熱了起來。
隻不過,這火熱的勁兒,也就持續了一瞬間。
她沒有忘記,北齊的蕭王求娶糖寶,許諾的那些聘禮。
哪怕是她一個内宅女人,也覺得皇上最終,必定會答應的。
于是,鄭夫人立刻把結親的心思,按了下去。
“福德郡主心地善良,我們卻不能不為人家小姑娘考慮。”鄭夫人說道:“這件事回家之後,和你爹一番再說吧。”
說完,給了閨女一個警告的眼神兒,示意她不許亂說話。
鄭素心剛才被軒轅惠氣出了火氣,哪裡還等的了?
她不明白,事關她哥哥的終生,她娘怎麼會有這麼多顧慮?
“娘,我去找福德郡主!”
鄭素心說完,甩開鄭夫人就跑。
鄭素心看着女兒的背影,不由的一陣頭疼。ia
随即,轉頭看向了菱花郡主。
“讓郡主見笑了。”鄭夫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菱花郡主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夫人言重了,鄭姑娘這般也是手足情深。”
說完,頓了頓,又道:“反倒是夫人顧慮太多了,蘇糖曾經說過,在醫者面前,沒有什麼男女大防,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哪裡比得上健康和性命重要?”
鄭夫人:“……”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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