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伊沫不可置信的盯着石榴,嘴裡喃喃的道:“她身上的鈴铛為什麼會響……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有蘇啦摩……”
一個個疑問充斥在伊沫的腦海裡,讓她幾乎發狂。
泰勒臉色陰沉,又驚又怒。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不用調查他也明白了,當初跳祈雨舞的那個人,就是石榴!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丫頭的身形和相貌有些眼熟!
泰勒後悔的差點吐出一口皿。
早知道如此,他必然不會讓這個死丫頭活到現在!
荊蠻眼珠一轉,高聲喊了出來。
“蘇啦摩降臨了!蘇啦摩降臨了……”
他的話音一落,人群中有三三兩兩的人,對着石榴激動的叩拜。
“蘇啦摩……蘇啦摩……”
那股激動的勁兒,就差痛哭流涕了。
大祭司看向石榴,面具後的眸子無波無瀾,但是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大祭司閉了閉眼,沉聲說道:“蘇啦摩已經選定了他在世間的使臣,那就是……”
“大伯,我才是蘇啦摩的使臣!”伊沫高聲叫道:“皿鈴铛在我身上!”
伊沫說完,邁步向着祭台走去。
随着她的走動,她身上的鈴铛竟然也響了起來。
“叮鈴鈴”的響聲清脆悅耳。
伊沫高揚着下巴,氣質冰冷,一副貴不可言的樣子。
“大伯,隻有我流着和您相同的皿液,隻有我才是您的繼承人,隻有我能跳出神祭之舞,隻有我才會得到蘇啦摩的認可!”
伊沫說完,手臂擺動,腳尖輕點,開始在祭台上跳起了舞來。
不得不說,伊沫跳的不錯。
并且,身上的銀色衣裙在陽光的映射下,散發出粼粼的波光。
整個人宛若畫中的精靈,跳躍出優美的舞步。
别說,若是沒有石榴身上那番大陣仗的對照,伊沫這番形象還真的挺能唬人的。
然并卵,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身上這般努力拉起來的神秘的氣息,到底沒有石榴身上的不斷散發的紅光震撼。
泰勒壓抑住心裡的憤恨和不安,伸手一指石榴,大聲吩咐道:“把這個居心叵測,妄圖觊觎大祭司之位的外族人抓起來!”
泰勒特意加重了“外族”兩個字。
原本望着石榴滿臉虔誠的百姓,聽了泰勒的話後,臉上的表情很快變了。
無論如何,南疆的大祭司之位,也不能讓一個外族人來坐不是?
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聽了泰勒的話,立刻向石榴沖了過來。
趙武等人立刻拔出了刀劍,把糖寶等人護在了身後。
眼看着一場激戰一觸即發,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且慢!什麼都不清楚,就急匆匆的抓人,泰勒大人怕不是欲蓋彌彰吧?”
糖寶順着聲音看過去,赫然是站在聖女身側的阿依娜。
果然,這個阿依娜能給人驚喜。
不過,她應該是聖女的嘴替吧?
糖寶暗自思忖。
阿依娜繼續說道:“這位姑娘得到了蘇啦摩的認可,豈會是居心叵測的外族人?泰勒大人是在質疑蘇啦摩嗎?”
阿依娜的話音一落,原本看石榴的目光有了敵意的南疆百姓,眼神又變了。
他們不相信石榴,但是他們相信自己信奉的蘇啦摩啊!
并且,聖女的女兒的話,代表了聖女的态度。
很明顯,聖女是站在石榴這一邊的。
泰勒心裡一陣惶恐。
若是聖女和大祭司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一起支持石榴,他籌謀了多年的事情,怕是要功虧一篑了!
泰勒看了石榴一眼。
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臭丫頭?
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壞他的事兒!
泰勒咬着牙說道:“還請阿依娜小姐慎言!我并非質疑蘇啦摩,隻不過這個丫頭身份不明,故意在這裡弄虛作假,蒙騙衆人,實在是罪該萬死!”
阿依娜看了聖女一眼。
随即,語氣有些嘲諷的說道:“弄虛作假?你是指她脖子上戴的吊墜?”
随着阿依娜的話,衆人的目光又都回到了石榴的身上。
石榴看向了糖寶。
糖寶微微一笑,說道:“石榴姐姐,你想怎麼樣做,就怎麼樣做。”
糖寶目光清澈,嘴角含笑,石榴忽然就心裡大定。
石榴伸手,把脖子上的吊墜拿了起來。
蘇啦摩形狀的紅鑽吊墜,墜散發着奪目的紅色光芒。
石榴看向大祭司,問道:“敢問大祭司,這個吊墜是假的嗎?”
大祭司搖頭,聲音清冷的說道:“這個吊墜是曆代大祭司的信物!”
大祭司說到這兒,目光深沉的看向了聖女。
“當年,我把這個吊墜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聖女。”大祭司徐徐說道。
大祭司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聖女的身上。
吃瓜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糖寶和菱花郡主等人,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這種大瓜實屬難得,并且關系到了石榴的身世,她們自然愛吃。
聖女戴着面巾,衆人看不到聖女的表情。
但是,眼底的光芒複雜難懂,卻又帶着一絲絲激動。
“當年,我身邊的婢女受人唆使背叛了我,帶走了我的親生女兒和這個吊墜,以及――”
聖女說到這兒,聲音頓了頓,又道:“我身為聖女的信物。”
聖女說着,目光移到了石榴頭上的紅鑽蘇啦摩上。
原本,她把這個信物送給了大祭司。
但是,她發現大祭司背叛了她,和西秦公主有了糾纏。
于是,她一怒之下,要回了自己的信物,和大祭司恩斷義絕。
隻不過,她要回了自己的信物,卻鬼使神差的沒有把大祭司的信物還回去。
後來,信物和女兒一起被婢女偷走了。
聖女沒有說的是,同時被偷走的,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
“天呀!這位姑娘莫非是聖女的女兒?”有人震驚的低聲叫道。
“那可未必。”有人低聲反駁道:“說不定她是那個叛徒婢女的女兒……”
“有可能……”有人低聲附和。
“不是,聖女到底是和誰生的女兒?是不是大祭司?你們難道不好奇嗎?”有人八卦的低聲道。
“好奇!”
“我們當然好奇!”
“我們都快好奇死了!”
“就是就是……”
這時人們衆口一詞了。
但是,他們好奇抓心撓肺,也隻能憋着。
畢竟,誰都不敢去問聖女。
--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