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說這京城大戶人家的貴女們,是不是被驕縱的都有些傻呀?”石榴說着,向着隔壁呶了呶嘴,又道:“三言兩語就忘了來幹架的目的,反倒是把私産許諾了出去。”
這不是傻子是啥?
石榴說的自然是菱花郡主。
糖寶聽了石榴的話,中肯的說道:“這樣的人心思單純,縱然驕縱一些,倒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本質上還是良善的,隻不過沒有被好好教導罷了。”
說完,頓了頓,又道:“總比那些專門背地裡捅刀子的,要好千百倍。”
“這倒也是,就象那個鄒淑琴似的,倒是看不出驕縱來,反倒是一副識大體的樣子,結果呢?手段更低劣,更讓人厭惡。”石榴想了想,說道:“要說起來,這個郡主倒是比那個鄒淑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石榴一提起鄒淑琴,心裡不由的有些遺憾。
遺憾鄒淑琴離開的太早,自己還剩下一個粗陶的大茶壺,沒有用上。
同時,心裡琢磨着,不知道在京城還能不能遇到鄒淑琴?
畢竟,鄒淑琴讓她發家緻富,得了那麼多的賞賜。
石榴倒是完全不擔心,鄒淑琴的那些伎倆得逞。一秒記住
男人若果真被鄒淑琴蒙哄了過去,那樣的男人怕也是個眼瞎心盲的。
糖寶聽到石榴提起鄒淑琴,不由的想起了夏思雅。
夏思雅來信說,她現在每天都被她娘逼着學規矩,學女紅,學廚藝……
總而言之,她娘恨不得把她練就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糖寶的眉頭皺了皺。
現如今,夏家和白家已經過了文定之禮。
說不得今年年底,夏思雅就要嫁到白家去了……
“小姐,進去吧。”石榴說道:“這雪估計一時半會的停不了,咱們明兒一準能堆個大雪人出來!”
糖寶點了點頭,轉身往裡走。
因為想到夏思雅的事情,堆雪人的心思都淡了。
主仆二人進了屋。
石榴幫糖寶解下鬥篷,又給糖寶倒了一盞熱茶。
“小姐,您是不是打算出手,給那位嬌蠻郡主的爹診治一番?”石榴說道:“到時候,那三個響頭您怕是不會讓她磕,但是有這麼一個郡主跟班,還是不蠻好的。”
糖寶端起茶盞,低頭聞着清淡的茶香,随意的說道:“診治也要看時機,總不能我上趕着去毛遂自薦吧?”
若是那樣的人,怕是人家也根本就不相信。
“這件事等見到哥哥再說吧。”糖寶又道。
若是能賣人情的話,也要把這個人情送給小哥哥才是。
話說,有點兒想小哥哥了。
小哥哥說讓自己一天,想他幾遍來着?
次數夠沒夠?
石榴不知道糖寶心中所想,聞言說道:“小姐說的是,等見到楊少爺,向楊少爺打聽一下,看看那個什麼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個仗勢欺人,無惡不作的奸詐之人,說不得是老天爺,故意懲罰他們家絕後呢!”
“石榴姐姐說的有道理。”糖寶對于石榴的話,給予了肯定。
但是,想到那個粗豪的王爺大叔,以及菱花郡主沒有什麼奸詐心眼的樣子,覺得石榴怕是想多了。
第二天,天氣放晴。
糖寶一大早起來,興緻勃勃的想要堆雪人。
結果,石榴端來了一碗熱湯。
“小姐,先喝些熱湯暖暖肚子,免得染了寒氣。”
糖寶:“……”
看着裡面沉沉浮浮的姜絲,萬分的想念起了胖嬸。
話說,胖嬸原本被軒轅謹留給了糖寶。
隻不過,年前被糖寶打發進京了。
因為胖嬸接到了一封信,她二大爺的小兒子娶媳婦兒。
原本胖嬸和她二大爺一家人,早就斷了聯系了。
軒轅謹帶着王忠一回京,她二大爺也是個能人,竟然打聽到了王忠那裡。
于是,這就又聯系上了。
糖寶聽說了這件事,立刻就給胖嬸收拾收拾,送她上了馬車。
有個親人來往總歸是好事兒。
更何況,她二大爺在宮裡的禦膳房做事。
這種關系,必須要維系住。
糖寶一臉悲催的接過碗,歎息道:“要是胖嬸在就好了,胖嬸做的湯多好喝,根本就聞不到姜味兒……”
不像這一碗似的,還沒有喝,就聞到了一股子辛辣味兒。
糖寶英勇赴義般的,端着湯碗往自己嘴裡灌。
“小姐,您慢點兒。”石榴連忙說道:“千萬别嗆到……呸呸呸!小姐才不會嗆到。”
這時,徐緩的木魚聲,從隔壁傳來。
一聲一聲的,非常有節奏。
糖寶一口氣把湯喝完,擡頭看向了隔壁。
想不到這個菱花郡主,那等急躁的脾氣,卻能敲出如此有禅意的節奏。
可見,也是個心有慈悲之人。
糖寶聽着木魚聲,心情沉靜了下來。
“石榴姐姐,咱們還是進京之後,到了郡主府再堆雪人吧。”糖寶說道:“佛門重地,應該抱有虔誠之心,不應該嬉鬧喧嘩。”
“呵呵呵……無妨,佛在心中,小施主心中有善念,不必在意外在。”
智仁大師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了進來。
糖寶循聲望去,果然見到智仁大師,正站在敞開的院門外,笑的一臉慈祥。
“大師。”糖寶連忙打招呼。
智仁大師笑呵呵的,說道:“柴房那邊有鐵鍁,小施主若是想使用,可以讓人去拿。”
糖寶:“……多謝大師。”
想的真周到!
智仁大師隻是路過,說完便笑呵呵的走了。
糖寶暗自感歎:果然,修為高深的大師,已經超脫物外,說話行事反倒不拘一格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疑惑的聲音,從牆頭上傳來。
糖寶擡頭看去,隻見牆頭上露着一個腦袋。
糖寶:“……”
剛才自己還感歎菱花郡主的木魚,敲的很有禅意呢。
不成想一轉眼,人就開始爬牆頭了。
“我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糖寶很是實誠的回答。
若是白書晴在此,一定會對糖寶這句話嗤之以鼻。
可惜,白書晴不在。
菱花郡主聽了糖寶的話,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怎地主持對你如此另眼相看?”
糖寶不解的問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主持對我另眼相看?”
自己和主持根本就沒有說過幾句話。
雖然,一見面主持就送了自己一串佛珠。
“主持都要借你鐵鍁了,還不是對你另眼相看?”菱花郡主說道。
“對!大和尚就是對你這個小姑娘,另眼相看!”菱花郡主的旁邊,承恩王的腦袋也探了出來。
糖寶:“……”
其實,兩個院子的木門,隔着也就是十幾步路。
走過來也是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