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才不管大徒弟有啥感覺,看着寶貝小徒弟。
又道:“累了吧?累了就别練了,把錘子給我。”
小糖寶連忙把小錘子給了華神醫。
這種手感,她真的不想練。
更何況,是在親哥哥的腿上練。
華神醫接過小錘子,說道:“寶貝徒弟,看好了師父咋做的。”
說完,拿着小錘子在蘇老三的腿上,随意的敲敲打打。
然後就聽到一陣“咔嚓咔嚓……”輕響。
如同一個個的雞蛋,被輕輕的敲碎了。
而且,華神醫的動作看似随意,但是每一錘子都能傳來一聲輕響。
小糖寶,“……”
目瞪口呆。
原來,敲斷人的骨頭,這麼的容易!
師父根本就沒用多大力氣!
“寶貝徒弟,看到了吧,要用巧勁兒。”華神醫開始教學。
小糖寶滿心哀怨。
既然有技巧,您幹嘛還讓我傻乎乎的使勁兒掄錘子?
看我哐當哐當的砸我哥哥的腿,很好玩兒嗎?
“寶貝徒弟,你那是什麼眼神兒?”華神醫不滿的道。
小糖寶,“……”
“師父,您說呢?”小糖寶幽幽的道。
什麼眼神兒,您老心裡沒點兒數嗎?
非要我說出來?
華神醫,“……咳咳!師父這是為了鍛煉你的膽量!”
小糖寶,“……”
呵呵!
“咋地?不信?”華神醫理直氣壯了起來。
“你可知道,作為醫者,必須要有一顆冷硬的心!”
“不然的話,遇到嚴重的傷患,難不成你一邊哭唧唧,一邊給處理傷口?”
“遇到需要鋸胳膊鋸腿的,你下不去手,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一條人命,流皿而死?”
小糖寶,“……”
啞口無言。
華神醫一看怼赢了小徒弟,立刻感覺神清氣爽。
“哼!師父還沒有讓你在死人身上動刀子練膽量呢,隻是讓你試着敲打一下你哥哥的腿,師父簡直是太仁慈了。”
華神醫深深的覺得,自己對小徒弟太好了。
小糖寶卻是心裡一動。
難不成師父還會外科手術?
“記住了!以後必須要心冷!心硬!做到冷皿無情!”華神醫強調。
小糖寶,“……”
覺得有點兒被帶歪的趨勢。
不對――
“師父,人家都說醫者仁心。”小糖寶及時醒悟,幽幽提醒。
心冷、心硬、冷皿無情,能用到這兒嗎?
華神醫,“……”
寶貝徒弟,你别這麼較真好不好?
“隻有仁心,沒有狠心,遇事兒下不去手,稍一耽擱,人命就沒了!”華神醫哼哼道:“知道什麼叫做和閻王爺搶人不?拼的不但有醫術,還有速度!”
小糖寶,“……”
好像也有道理哈……
小糖寶沒有發現,自己成功的被師父的言論帶跑了。
“弟子受教了。”小糖寶說道。
華神醫傲然的嗯了一聲。
小眼睛裡卻是精光一閃。
寶貝徒弟,不要怪師父這樣教導你,師父這也是為你着想。
“三哥,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疼不疼?”小糖寶看向蘇老三,問道。
蘇老三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不疼,沒感覺。”
小糖寶不得不再次感歎,自己師父這一手針灸絕技的厲害。
“寶貝徒弟,這是黃金續骨膏,給你三哥敷到腿上。”華神醫從藥箱裡,拿出黑乎乎的藥罐子。
随即,又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繼續道:“這裡面的是黃金續骨丸,稍後給你三哥服下一粒,内服外敷,事半功倍。”
“想知道了,師父。”小糖寶歡喜的答道。
屋外,蘇家衆人俱是提着一顆心。
蘇老太太緊緊的捂住心口。
孫曼娘的眼眶裡,早就蓄滿了淚水。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屋子裡傳來蘇老三的慘叫聲。
畢竟,這是敲斷腿骨!
再強硬的漢子,也定然忍不住疼的大叫。
然而,等呀等,一直等到小糖寶一臉輕松的出來。
蘇家衆人呼啦一下,就都圍了上去。
“閨女,咋樣了?”蘇老頭急切的問道。
蘇老三若是看見他爹這個樣子,心裡肯定會溫暖的想:他其實還是親兒子的。
“爹您放心吧,已經沒事兒了。”小糖寶笑眯眯的道:“過幾個月,我三哥就能正常行走了。”
蘇家所有人俱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蘇老太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糖寶,你三哥果真沒事兒了?”
咋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
“娘,沒事兒了!我師父出手,自然是快!狠!準!”小糖寶信誓旦旦的道。
背着手走出來的華神醫,聽到小徒弟的話,立刻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病人已經睡着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要打擾到他休息便可。”華神醫端起了架子,說道。
“謝謝華老!”蘇老頭滿臉的感激。
一顆心算是徹底落了地。
孫曼娘進屋後,見到男人躺在炕上,睡的眉眼舒坦,隐忍了多時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
十裡長亭。
鄭遠征眼淚汪汪的看着小糖寶。
“福丫妹妹,你可一定不能忘了我!”
“嗯嗯,不忘!”
“福丫妹妹,你可一定要想我!”
“嗯嗯,想!”
“要天天都想!”
“天天都想!”
“福丫妹妹……”
“鄭傻子,你有完沒完?”夏思雅看不下去了,脫口說道。
鄭遠征,“……”
委委屈屈的看了夏思雅一眼。
“夏思雅,你這麼兇,長大肯定嫁不出去!”鄭遠征抽噎着說道。
夏思雅一掄小拳頭,“找揍,是不?”
鄭遠征本能的一縮脖子。
小糖寶連忙說道:“思雅姐姐,鄭哥哥要走了。”
意思是,咱就别欺負他了。
夏思雅收回了拳頭,給了鄭遠征一個鄙視的眼神兒,算是放過鄭遠征了。
鄭遠征滿臉感激的看着小糖寶。
嗚嗚……還是福丫妹妹溫柔,可愛,也從來不叫他傻子。
“福丫妹妹,這個玉佩你留着。”
鄭遠征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塞到了小糖寶的手裡。
“你以後看到玉佩,就能想到我了,要不然……嗚嗚……你還這麼小,說不定過幾年就把我忘了……”
鄭遠征一想到可能被福丫妹妹忘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胖乎乎的小臉上,淚水漣漣,讓小糖寶也忍不住眼圈發紅,心裡酸酸的。
“鄭哥哥你放心,我雖然小,但是記性好,肯定不會忘記你的!”小糖寶連忙保證。
隻不過,這玉佩――
小糖寶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玉佩。
質地細膩,入手溫滑,帶着一絲暖意。
“鄭哥哥,這玉佩我就不要了。”
小糖寶說着,連忙把玉佩塞回了鄭遠征的手裡。
要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她收下倒是無所謂。
但是這玉佩一看就是值錢的,她可不能要。
鄭遠征一看小糖寶不要玉佩,小臉上立刻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福丫妹妹,你果然是想要忘記我!”鄭遠征控訴。
小糖寶,“……”
這是咋說的?
“我沒有……”小糖寶無奈的道。
“沒有你就收下玉佩!”
鄭遠征罕見的露出了強硬的小表情,硬是把玉佩,又塞回了小糖寶的手裡。
“征兒,走了!”鄭縣令在不遠處的馬車旁邊喊道。
大人們已經說完告别的話,就等鄭遠征了。
鄭遠征聽到他爹的喊聲,上前一步,彎腰抱了抱小糖寶。
哭哭啼啼的道:“福丫妹妹,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喲!”
說完,帶着悲壯的表情,放開小糖寶,轉身飛快向着馬車跑去。
馬車“骨碌碌的”越走越遠,鄭遠征突然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向着小糖寶一邊揮手,一邊高喊。
“福丫妹妹,那玉佩是我們的信物,我長大後一定會來娶你的!”
小糖寶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玉佩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