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你說,這個女子莫不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蒙騙了咱們郡主吧?”銀雙不由竊竊私語道。
銀杏皺眉想了想,也說道:“八成有點,你說我們要不要私下裡去找楊小姐。”
銀雙知道昭和郡主的性子,本來她們來這裡的第二天,應該就去找楊若的。可是她們來這裡已經第三天了,昭和郡主卻絲毫沒有提去找楊若的事情。
而且昭和郡主來到這裡後,也沒怎麼出門,她在食味的園子裡住着,倒也待的住。
“算了吧,我們還是看看再說。聽說,過兩天,這個食味就要和好來客賽菜了。我們現在住在這裡,身份實在是有些尴尬。”
原本這兩個丫頭,心裡想着,跟着昭和郡主來到西京,可以去大名鼎鼎的好來客看看,然後嘗一嘗楊若做的菜。
卻不料,剛來這裡,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兩人表面上,和平時無異,心裡卻開始着急上火起來。
這會在食味的後花園,昭和郡主一個人坐在那裡看着荷花池默默出神,一道偉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昭和沒動。
半響後,她發覺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人。
“宋印給郡主請安。”
耳邊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昭和郡主緩緩擡頭朝來人看了過去。
幾年未見,當年的青蔥少年,已經長成了一個偉岸挺拔的男人。他的眉眼依舊沒變,仿佛已經變成了她心底的烙印。
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大膽,誰讓你進來的。”昭和郡主看着面前的男子,大膽而熱切的看着她的臉,她面色微紅,聲音中卻帶着幾絲顫抖的意味。
“我隻是路過想看看你,我看你一眼就走。”
感受到那道熾熱的目光,她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宋印看着眼前女子姣好的面容,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心裡卻如突然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郡主,當日我宋印說的話,仍然作數,我會永遠等你。”
而那個女子,卻快步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空氣中,徒留一縷淡淡的幽香,宋印貪戀的吸取空氣中屬于他的味道,内心痛苦而糾結。
一會後,儒風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然後看着他,問道:“表哥,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你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她不會那麼無情的,一定是那個小子,給她灌了什麼**湯。”宋印堅持說道,拳頭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儒風非常理解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保持冷靜。”
宋印卻一把甩開他的胳膊,飛快的轉向一道樹蔭的背後,然後消失不見。
看到昭和郡主從花園散步回來後,神色就不大對,郝明月不由帶着幾分猜疑,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或是她聽到了什麼,便問道:“郡主,你要不要休息一會,我給你泡一壺安神茶。這茶有助于睡眠,可是我們郝家祖傳的。”
昭和郡主點了點頭,說道:“讓銀雙和銀杏進來吧!”
郝明月聽完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等郝明月回到自己房間裡時,郝掌櫃聽到動靜已經過來找她了。
“明月啊,你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郝明月臉上也多了幾絲愁容,悠悠說道:“這個昭和郡主,看着不簡單,她是一個主意很定的人。不知道這個消息,對她影響有多大,她聽了之後,到現在也沒有行動。”
郝掌櫃點了點頭道:“隻要昭和郡主始終站在咱們這邊,我們隻要能發揮正常的水平,就有把握壓過那個丫頭一頭。”
“可是今年那個楊大人,必定是站在楊若那邊的。”
“女兒你莫急,我會想辦法的。”
郝明月點了點頭,繼續翻看手裡的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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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回去後,心情很是不錯,這次和楊若出去收獲很大,最為關鍵的是,他結識了撒多大人。而且他也答應自己,幫忙一起尋找父親。
可是當沈穆進了房間後,卻被人當頭打了一拳。
沈穆因為不提防,雖然感覺到了不對,可是還是晚了一些,當場被大的鼻子流皿。
“你想幹什麼?”他壓着嗓子道。
“沒人能違背我的意志,你竟然為了那個臭丫頭,公開的違抗我。”
見黑衣人,說起那天給楊若下迷煙的事情,沈穆面色也不好看。”她是無辜的,你為何要将她也牽扯進來,而且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傷害她。”
“紅顔禍水,既然你下不了決心,我便為你生米做成熟飯,你不是很喜歡她嗎?你敢說,你心裡沒有那種想法。”
沈穆沒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他很讨厭自己被人控制,而且這種讨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除了她的事情,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黑暗中,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接着沈穆又被莫名的當兇被打了一拳。
沈穆痛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警告你,不要跟我耍滑頭,不然你的下場會跟你父親一樣。”
沈穆不由一驚,立刻問道:“你将我父親如何了?他現在在那裡,我告訴你,如果你将他怎樣了,我一定不會饒恕你。”
沈穆說完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朝那名黑衣人沖了過去,然而這次他和他打了不到兩個回合,他被一腳踹到直接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撞到一個靠背木椅,那個黃花梨木椅,當場被撞裂開來。
“記住,我不喜歡聰明人,年輕人,祝你好運。”那聲音說完,喉嚨裡發出類似冷笑的聲音,接着便是消失不見。
沈穆隻感覺手腳冰冷,全身被一股絕望的感覺籠罩着。
然後喉頭一甜,最後還是忍不住吐了一口皿出來。
接着他就生病了,一連病了三天。
沁兒問他出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說,直把沁兒急瘋了。
而這三天,楊若卻忙的天昏地暗。
先是楊翠和阿生結婚,楊家要籌備婚禮。
楊家是第一次辦婚禮,加上楊翠是長女,也是楊家揚眉吐氣之後,做的第一次大事。
因此按照王氏的話說,盡量辦得隆重一些,雖然這個隆重和那些有錢人家的說的隆重不一樣,可是在他們西蔡村的那些村民眼裡,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楊家将西蔡村的村民,幾乎都請來了,辦的那是個熱鬧,加上隔壁的街坊鄰居,過來幫忙的都不在少數。
一個是因為楊若的關系,還有一個就是楊家因為售賣的魚餌,也結交了不少做生意的人。
因此這次楊家的婚事,可以說辦的很是成功。
楊遠本人沒來,可是也備下了一份厚禮。
趙承志卻來了,他來了之後,少不得和楊青眉來眼去的。那王氏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楊若和趙承志說的話,都是關于酒廠和大比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幾乎沒怎麼說。
楊翠和阿生結完婚,就正式搬進了楊家,成為這裡的半個當家人。
王氏看着楊翠和阿生這一對,心裡也很是安慰,加上她也請了幾個下人,作坊的事情,她是徹底不用做了。
美玲也在楊家住了下來,因為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楊帆,加上楊若的關照,美玲很快就适應了在楊家的生活。
陳想則是在四天後,來到了楊家。
同味堂的情況,果然被楊若猜中了,有不少人在被人惡意的放出消息後,開始觊觎馮家的茶方。
好在陳想在那裡,為同味堂保駕護航,最後總算是沒出大差錯。
在三天後,同味堂推出了一款名為:雲上的藥茶。
一推出就火的不行,銷售情況更是出乎馮玉祥的意料之外。
因此陪着陳想一起來的,還有同味堂的掌櫃馮玉祥。
他來這裡,也是有備而來,是為了當面謝謝楊若。
馮玉祥這次出手,更是大方,竟然是一千兩的銀票。
當楊若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銀票,隻覺得猶如做夢一般。
“馮掌櫃的,你這銀子我不能收,再說,我上次為你辨茶的報酬,已經收過了。”
馮玉祥卻笑道:“楊小姐,此言差矣,若不是你及時的跟陳先生說,讓他提醒我,保護我同味堂。說不定今日你們看到的,就是一個輸的一敗塗地的同味堂了。”
接着馮玉祥便說出了李記藥堂,也在同期推出藥茶的事情,而且到處散步消息的,也是他們做的。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勢頭,若是失去了氣運,說不定那原本好好的生意,就這麼被砸手裡了。而這次因為楊若的無心之舉,讓同味堂打出了名氣,更是大賺了一筆,他如何不謝楊若。
楊若不由客氣的回道:“舉手之勞,馮掌櫃何足挂齒,我當時也隻是猜測而已。”
馮玉祥卻覺得楊若有大智慧,花一千五百兩,結識這樣的人,不虧。“楊小姐,你莫要跟我客氣。當時我可是說了。日後我家藥茶做出來了,若是賺錢了,是要給你分紅的。你看你為我同味堂做出如此大的貢獻,我表示點心意,也是應該的。”
最後在馮玉祥的切切勸說下,楊若才将那銀票給收了。
馮玉祥臨走時,對楊若更是千恩萬謝的。
知道楊若手上多了一千兩的銀票,王氏确是喜的合不攏嘴。她當然不大清楚,這其中的關竅。
直到楊若後面大概的解釋了下,王氏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不過楊若說的也是個大概,王氏她們隻不過是比外面的人,多了解了那麼一點點。
手裡有了這一千兩的銀票,楊若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身子闆硬了許多。原本心裡有的諸多想法,也在一夜之間冒了出來。
看來我也該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而這時沁兒确是哭着上門了。“楊小姐,你快救救我家公子吧?”
楊若見幾日不見沁兒,原本一個機靈古怪帶着幾分靈氣的女孩,這會卻面色憔悴,嘴唇幹裂,眼睛還布滿了紅絲。
見到沁兒的情況,楊若不由吓了一大跳,忙将沁兒扶進了屋子,問道:“你莫急,慢慢說。”
于是沁兒便将沈穆生病,而且還吐皿了的事情說給楊若聽了。
沁兒甚至還問楊若,他們出門的那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若說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沁兒卻是一口咬定楊若說謊了。
“你胡說,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公子又是怎麼受傷的。”
楊若見沁兒一口咬定自己說謊了,不由的哭笑不得。“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們回去時,沈大哥還是好好的呢。”
沁兒這會确是哭的梨花帶雨的,硬是要拉着楊若要出去。“你自己去看吧,我沒有說錯,公子真的生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這會楊若心裡卻有些内疚,從她回來後,就沒有去青山書院,當然沈穆生病了的事情,她更是不知道。
“你也是的,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沁兒不由哭的更厲害了,“公子不讓我告訴你,我這會也是趁着他吃了藥,睡着了,才趕緊來叫你的。”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楊若臨走時,囑咐王氏好好的照看美玲,陳想則出門到外面,幫楊若去找玫瑰花的貨源去了。
酒廠現在也可以正常運轉了,楊若期間去看過一次,還是比較滿意的。
楊若本來今天也想去找下沈穆,商量一些事情,卻不想,沁兒倒是先來找她了。
于是兩人便坐上馬車,馬不停蹄的往青山書院行去。
在半道上,楊若竟然看到了昭和郡主的轎攆。不過她沒有看到銀杏和銀雙,看到的随從也都是陌生面孔。
楊若看了一眼後,心裡有些疑惑,怎麼這個王小姐也來西京了。莫不是她要去見沈穆?
不過她看了下,她們一行的方向,卻不是去青山書院的。
“楊小姐,你在看什麼?”見楊若朝外面看,沁兒不由問道。
楊若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便開始沉思着想事情。
沁兒可是個閑不住的主,她不相信楊若說的,他們出門的這兩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硬是問她到底他們去做了什麼。
被纏的沒法,楊若便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說了,比如她們是如何找到棕榈樹的。
雖然楊若說的言簡意赅,可是沁兒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當楊若說到,他們差點被撒多和那些村民綁起來時,她确是吓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