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被公孫瑾抱走了,其他人有的去請太醫,也有人的跟了過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和明貴妃以及一些大臣們,則還在原地沒走,等着消息,然而這裡也不太平。
“皇上,請恕老臣多嘴,此次楊若雖為我朝立下大功,然而她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功績的女子,就給她如此高的頭銜,這在我國尚未有過先例,還請皇上三思。”提出議疑的乃是王宰相,王宰相乃是兩朝元老,所以他說的話,有些份量。
“王大人,此話差矣。楊若雖然為一介小女子,然而她卻能做我成國大男兒都不能做成的事情。此次東臨國明擺着就是想讓我成國蒙羞。然而她卻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三局三勝,試想王大人,可有超過此女的人選。”反駁他話的人,乃是明王。明王看到第三局時楊若的出色表現,便知道此事已經成為定局。他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沒有看錯人。
“兩位說的都有道理,今日楊若的表現,想必大家已經看到了。她做的菜你們也嘗到了。至于她當不當的這個一品,并不是我胡亂封她,而是事出有因。”皇上說完,朝站在他身邊的宦官元寶看了一眼,說道:“元寶将東西請上來,讓他們看看吧。”
“是,皇上。”此刻見大家此刻都将視線轉向自己,臉上寫滿了好奇之色,元寶公公也不敢怠慢。
隻見他站在那裡,突然放開喉嚨大聲唱道:“請金匾!”
他話音剛落不久,便見前方,有兩名内監打扮的内侍,手裡擡着大約一尺見方的金匾朝這邊走了過來。那金匾上金光閃閃,一眼看過去,就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等走到近處一看,可不是非同凡響。
這金匾是貨真價實的金匾,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金匾。因為這金匾上寫着的天下第一味,幾個龍飛鳳舞的金色鎏金大字。
“啊,這是先皇禦筆?”金匾擡上來時,已經有眼尖的人,認出了此金匾上的字了,忍不住失聲說了出來。
皇上神色未變,嘴裡說道:“算你還有幾分眼光。”然後指着元寶,“再念!”
隻見他話音剛落,元寶不慌不忙的請出了一道聖旨。這聖旨一拿出來,立刻有人認出這聖旨也是前朝的。
見元寶請出了聖旨,地上的人,又是跪倒一大片。
原來這也是一封聖旨,還是先皇留下的聖旨,大意是說,誰能得到這份匾額,然後再為成國立下大功,可加封為一品禦廚。
原來這還是先皇的遺旨。
誰又能想到,就是這個有着先皇禦筆的金匾額,正是楊若在上次和餘味廚藝大比時,奪回的。更巧的是,這次她又憑借自己的本事,将代表東臨國的儒風徹底打敗,成功挽回了成國在各位使者和其他諸侯國的顔面,所以她得到這一品禦廚的封号,并不未過。
不過她這個一品禦廚,隻是針對禦膳房而言,和當朝的一品大官的一品又有着天壤之别。如果真的要論品級,最多也就可以稱得上是正六品的官銜。隻是這個時候,還沒有女子官銜,如果說女子可以上朝成表自己的意見和建議,她都有資格和那些大臣們一起上朝了。
“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喜皇上,喜得人才。”衆位大臣見風使舵的不在少數,見事情已成定局,這次皇上更是鐵了心的要封楊若,他們也不敢再進言了。
“平身,大家都免禮吧。三日後,我朝将會迎來最大的宮廷盛宴,到時大家就拭目以待吧。”
“皇上難道是想将禦膳房都交給楊若那丫頭管理不成?”明貴妃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像是起了點愛才之心,心裡似乎有些不甘。
“那是當然,她貴為一品禦廚,當然值的這個殊榮,隻是,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皇上此話一出,就連站在一旁的司正大人面色都是一變,這禦膳房原本是他一手執掌,沒曾想,沒過三日,就已經翻了天。自己竟然和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并駕齊驅,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的啊。
于是不到一會的功夫,楊若被皇上封為一品禦廚的消息,便是不胫而走。
禦膳房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由亂了起來,而聽到此消息的孫禦廚,更是慌了神。
“慌什麼?人都還沒醒來呢。”郝明月這會面色憔悴,顯然因為儒風比賽失利的事情,受到了不少的打擊。
“那萬一她醒來了呢?”想到自己的那杯茶,給楊若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孫禦廚的整張臉,都是灰白*。
“那我們就讓她,永遠不醒來。”
郝明月說完,又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孫禦廚聽完立刻拒絕了。“不,這次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你可是想好了,你的父母,你的幼弟,我聽說你的弟弟可聰明伶俐了。若是他有了你的這筆銀子,說不定,今年他考個秀才是不成問題了。”
“秀才,這對她是多大的吸引力,他們一家苦哈哈的過着,她在禦膳房被人壓得一直擡不起頭。直到她遇到了楊若,才稍微有些起色。可是如今更大的一個難題出現在她的面前。”
“姐姐,你可是想好了。人總是要為自己打算多一些的。楊若她這麼聰明,現在皇上又封了她的官,你覺得,她醒來後,會放過你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郝明月的一番話,打動了孫禦廚,還是她真的想通了,半響後,她終于點了點頭。
“這次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們再讓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甯死不從。”郝明月笑着往她手裡塞了一包銀子,外加一個小紙包。
“那就有勞姐姐了。隻要再做一次,你我都解脫了。”
比賽結束後,儒風想趁亂溜走,不想卻被一群人給攔住了,攔住他的正是孟術和趙承志他們。
“儒風,别以為你去了趟東臨國,喝了點那裡的水,就真的變成東臨國的人了。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敗給了阿若,難道拍拍屁股就想走不成?”
“哼,誰說我想走了。有本事你們讓楊若現在就站在我們面前啊,賭是我和她打的,關你們屁事。”儒風想必已經知道楊若這會起不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趙承志幾人更是氣的面色大變。“攔住他,不要讓他跑了。我們等阿若醒來。”
“哼,隻怕是你們等不到了。”
“哎呦!”估計孟術是氣不過,竟然當衆踢了儒風一腳。
不過,他竟然沒有還手,而是嘴裡發生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說道:“我說,你們如其盯着我,不然去看看你的好師妹情況如何了。我看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你再胡說。”孟術拳頭舉起來,正要砸向儒風,卻被楊遠一把喝住了。
“住手,找人将他看起來,等阿若醒了再和他算賬。”有楊遠發話,其他人便不再說話了。
一陣慌亂過後,楊若被臨時安排在榕園的東亭閣靠西的暖閣裡,這裡風景如畫,可惜再好的風景,也無人欣賞了。外面圍了不少人,但是能在房間了待着的隻有公孫瑾,因為他将其他人都趕出去了。即使平時他想再怎麼隐藏自己的心思,在楊若暈倒的那一刻,他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這時他站在床邊,看着太醫邦楊若診脈,看着他翻開她的眼皮,又在她手心和腳心處各紮了幾針。
這會楊若蒼白着小臉,牙關緊咬,雙目緊閉,太醫忙活了半天,她仍然沒有醒轉的迹象。
太醫也是一臉的愁容,他心裡暗道,今日也不知是倒了什麼黴,今日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楊若若是一名普通的禦廚也就罷了,偏生她剛剛被皇上加封為一品禦廚,那官銜比自己都大。更何況,他的身邊,還站着臉色很臭的公孫瑾,他沒想到的是,傳言一向對什麼事情,都表現的很是雲淡風輕的公孫小侯爺,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姑娘失了方寸,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太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公孫瑾的眼神足可以将太醫從裡到外,淩遲個幾百遍了。
太醫這會也是如坐針氈,照他以往的經驗,湯藥喂過,金針紮過,即使是失了半條命的人,也能悠悠的緩和幾口氣來,可是今日為何不管用了。對着公孫瑾那目如燈柱一般的眼神,太醫突然覺得額頭上開始出汗了。
“啟禀侯爺,這楊司膳,大概是太疲累的關系,我已經幫她開了藥,紮了針,估計再過會就醒了。”
可是太醫說了過一會,就是過了兩個時辰,在這期間楊若依舊猶如一個小玩具娃娃一般,躺在床上。偌大的雕花木床上,楊若小小的身體上,蓋着錦被,使得她整張臉都小了一圈。
公孫瑾想到,前面她還那麼生氣活潑,妖娆多姿的盡情展現着自己的舞姿,用自己的才華和廚藝,折服了在場的所有人。可是一眨眼間,她就虛弱成這樣。
人還真是脆弱,有可能前一刻,你還擁有了全世界,可是在下一秒,你就要失去整個世界。
在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公孫瑾覺得這時間漫長的比他整個人生還要長,也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
“阿瑾,你也不要太着急,這太醫不是還在看着嗎,再說皇上和娘娘還有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我知道,可是,阿若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我怕她出什麼意外。”
“你的意思是?”明王看向公孫瑾,公孫瑾也看向明王,兩人的眼裡都有一種隻有他們才懂得的默契。
“這樣吧,我去和皇上說。”明王說完,便出了東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