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王奇走出楊若的房間,錢順和小正正一臉恭敬的候在門外,當然他問的是錢順。
“奇哥,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都弄好了。”錢順的臉上帶着幾分喜悅的笑,不過神情中依舊帶和幾分好笑的神情。因為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奇,這樣溫柔對待一個女子的神情。他将楊若抱下馬車時的神情,眼裡的柔情幾乎可以化成水,讓看到他的那些人,還以為王奇被多情種子也附身了。
因為他們眼裡的王奇,都是他們看到的都是那種說一不二,鐵皿铮铮真漢子的模樣。哪有一會就變成這般的癡情小郎君的模樣。這個畫風他們有些接受不了啊。
而且還有他吩咐他們的事情,哎,那是他們這些手拿軍刀,專門捅敵人心窩子的軍漢子們做的。不過既然王奇吩咐了,他們就隻能照辦,而且做起事情來,也絕對不含糊。
“嗯,辛苦了,告訴大家,晚上我請兄弟們喝酒,不醉不歸。”
“那大家一定開心死了。”錢順笑着說道。
見王奇心情不錯,小正從後面站到了他跟前,因為心情忐忑,他有些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奇奇哥,能不能調我到前面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将嫂子的衣食起居,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王奇見他神色不安,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卻一直轉來轉去的,他心道,這小子,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王奇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他全身,然後說道:“什麼時候,你身上沒這味道了,再說吧。”
啊,小正嘴巴微張,卻陡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立刻對着自己的衣服上下嗅聞着。
錢順則走到他跟前,用手在跟前揮了揮,然後說道:“我說你小子,幾日沒洗澡了,身上怎麼是這個味。就你這副熊樣,還想去服侍嫂子。”
小正猶如被人踩到尾巴似的,整張臉都漲的通紅,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了,抓着錢順的胳膊道:“我怎麼沒洗澡了,我剛才洗的,身上的皮都快要擦掉了。”
小正說完,又将自己的袖子放到錢順的鼻子上,讓他聞。
錢順則露出一副,你快點走開,我要吐了的神情。
見他的神情不似做假,小正的臉也整個的垮了下來。小正立刻求饒似的拽着錢順的手臂,“順哥,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我可不想一輩子做馬夫啊。”
大家知道王奇馬上就要上京都了,到時候他們這些跟着他的兄弟,都是有戰功的,說不定就會被分到某機要的地方,擔當重要的職務。
可是他現在還是馬夫一個,被王奇放在後院冷凍着,他要何時才能解凍?心裡着急啊。
錢順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子,加油吧,我看你跟奇哥說是沒用的,誰讓你動了他視若珍寶的人了。我看你啊,不如讨好裡面那一位。阿若姑娘心軟耳朵根子也軟,說不定你一開口,她就答應你了。”
小正被錢順一提醒,腦子立刻轉過來彎了,他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光彩。他不由高興的說道:“順哥,你說的是真的。這招能行?”
“真不真,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不過,你事先要将你身上的這膻味給去了。”錢順笑了笑,說完便也離開了。
留着小正站在那裡,兀自用手摸着自己的頭在想辦法。
自從那次他差點提劍傷到楊若後,王奇就對他不冷不熱了。先是讓他開船,開的他的手,都快磨出水泡了。等到了昆明,他就讓他負責喂馬的活計。這裡天氣炎熱,在馬廄裡的營生可是好做的。
害的他每次從馬廄出來,都要狠狠的洗上一遍,确定身上沒異味了,他才敢到前面來。
但是大家看他的神情中,都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讓他真是煩惱透了。
今天他大着膽子,向王奇說了自己的想法,誰知道王奇,又丢給他一個難題。
他于是将衣服放到自己的面前,一下下嗅了過去,好像,确實有那麼點味道。
哎,該咋辦?
小正想了半天,最後他一拍腦袋,然後急匆匆的出了門。
在他猶如火燒屁股般的出門時,他身後的兄弟則問道“小正你去哪裡呢?”
小正的臉色則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神情說道:“你們猜。”
“切這小子,又幹嘛去了。”
“我想一定又是去洗澡了。客棧裡的燒水老頭,看到他吓的就直接躲屋裡了。”
大家聽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來,咱們喝酒。”
楊若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等她張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一雙特别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看到眼前溫柔如水的男人,楊若覺得心底某處,被什麼東西裝的滿滿的。
“阿奇,你來了怎麼不叫醒我?”因為剛睡醒,楊若說話的嗓子,還帶着一絲沙啞,不過這聲音被王奇聽來确是極為受用。
“不忍心叫醒你,看睡美人睡覺,也是我的福氣。”楊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忙将他往外推。“快出去,我要穿衣服起來,真是的,你怎麼不叫醒我,這下要讓大家看我笑話了。”
王奇将眉毛一橫,立刻說道:“我在這裡,誰敢說你半個不字。”然後他握了下楊若的手,溫柔的說道:“我在外面等你,我們一起下去吃飯。”
楊若乖巧的點了點頭。
王奇站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進來吧,好生服侍小姐。”
“是!将軍”随着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名豆蔻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婀娜,魚貫走了進來。
兩人手上都捧着不少東西,竟然都是衣服和首飾之類的。
她們神情極為恭敬的走到楊若的床邊,将東西放在一旁,然後說道:“楊小姐,請奴婢們為你更衣梳洗吧。”
楊若不由看了王奇一眼道:“你這又是幹嘛,我自己會弄。”
王奇則說道:“看你這兩天把自己累得,我不管你,你就隻能苦着自己了。這些事情,讓她們做就是。”說完,他就走出去了。
楊若還想說什麼,那名站在她跟前的高個女子,則脆生生的說道:“楊小姐,我叫藍兒,将軍可是吩咐我們要好生伺候你,若是伺候不好你,将軍可是要責罰我們了。”
另外一名女子,也立刻附聲說道:“小姐,我叫允兒,你就讓我們伺候吧,不然我們無法向将軍交代。”
楊若見這兩名丫鬟,長的都不耐,或許是出于女子的小心眼,她便問道:“你們是怎麼來這裡的?”
“回小姐,我們本是異性姐妹,因為家鄉遭了秧,族人都得了瘟疫死掉了。我們姐妹倆,就輾轉到了這裡讨生活。後面就遇到将軍前來買丫鬟,就相中了我們。”
楊若仔細的看着說話的藍兒,隻見她低垂着眼,露出一絲乖巧柔弱的樣子,一時間倒也看不出什麼。
那個允兒倒像是,聽藍兒的話,一直站在一旁,說話極少。
楊若不由也歎了口氣道“哎,你們也都是苦命的人兒,既然這樣,那以後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吧,隻是我不大喜歡受人拘束,因此,你們每天就在我梳洗之時,到我跟前伺候即可。”
“是,小姐。”兩名新婢女對楊若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