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隻知道對楊若傻笑,洗的發白的淡紫色直裰春衫,下面是一條寬腿褲。因為衫子的袖口,有些短,露出她細白的胳膊。原本她的手長的也很纖細,可是因為長年幹粗活,手指卻顯得有些粗糙。
細長的眉眼,皮膚白白的,若不是那雙眼睛顯得有些呆闆,别人真看不出,這個好看的大姑娘,是個有病的女子。
楊若看着這張白瓷般的臉上,露出憨傻的笑容,看的确是心裡一酸。
她心裡想着,不知道鄒大夫,能不能給大姐看看腦子。想着她還要去書院掙學分,讓楊帆進書院。還要搬家,然後安置家人,以及家裡的一大堆事情,頭都大了。
最關鍵的還是王奇的事情,他該不會是惹上什麼仇家了吧?怎麼會好端端的遭了竊賊。
西蔡村是個大村,可是都是窮人的多。那些盜賊不去盜那些有錢人,卻偏偏鑽到地底下去,這不是奇怪嗎?
想到王奇說是自己的失憶了,還有他經常做噩夢,楊若看了N多部狗皿古裝劇,覺得王奇的身世有可能和那些狗皿劇裡差不多,說不定就是那些什麼王爺啊,将軍的後人。
說不定是因為什麼事情,惹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被炮灰了。
想到這裡,楊若便有些心緒不甯。她忙站起身,對王氏她們說道:“娘,你們去忙吧,收拾東西,也就收拾些換洗衣服什麼的,其他的東西,那邊都有。如果一些家什要換的話,我們到時再到街上去買新的。”
楊若這話一出,王氏也回過神來,是啊,這裡家徒四壁的,整個屋子裡,也搜不出一樣好東西。就算是帶過去了,也會和那裡的宅子不符合。
楊大明見王氏神情有些不對,便附和道:“阿若,說的倒是,我們就将換洗衣服帶過去。得先去看看那邊的宅子後,再做決定,有些東西,萬一真的要用,到時回來拿也是方便的。”
“還要回來拿什麼,到那邊不是鎮上都可以買。将這裡的東西帶過去了,沒得會被人說我們窮酸樣。”
“是,是,還是孩子他娘想的周全。”
楊帆見楊若終于說好了,這會也起身了,忙走過去,拉着她的胳膊道:“三姐,陪我騎馬去,我想騎上去在村子裡兜一圈。”
楊若不由點了他的小鼻子道:“你這那裡是兜,是想顯擺吧!告訴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虛榮心不許這麼強,知道嗎。”
若是在以前,楊若教訓楊帆,他肯定是不會聽得。但是他知道現在家裡最厲害的就是楊若了,就連爹爹,都一個勁的誇楊若出息了。
因此楊若說的話,他會聽。“那我在門口走走總可以吧?”
楊若正想尋個理由出去下,便道:“好吧,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的份上,我就帶你出去轉轉。”
見楊若真的帶他出去騎馬,楊帆頓時雀躍的跳了起來。抱着楊若的胳膊,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楊若本來想扶楊帆上馬,這小子這會得到允許了,見花落老實的站在那裡,那裡還用楊若扶。
别看他沒有騎過馬,動作确是迅速且靈活。
隻見他一手扶着馬背,一腳踩着馬鞍,“蹭”的一下,就坐上去了。“三姐,你看我這樣行不?”
楊帆說完臉上帶着一抹自豪之色,,兩隻腳很自然的夾着馬肚子,一扯缰繩,就要往前走了。
花落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楊若,楊若摸了摸它的頭,以示安慰。
“就這一次,你就将就下吧!”
花落似乎聽懂了楊若的話,有些負起的耷拉着頭,在楊若說走時,花落便慢慢的松開了步子。
楊帆畢竟是男孩子,雖然是第一次騎馬,可是他膽子很大,一點都不怕。再說花落個頭不是很高大,他操控起來,還算方便的。
楊若忙将騎馬的要領說給楊帆聽,楊帆聽完,點了點頭,全部都記住了。見楊若還在叮囑,他忙道:“三姐你放心吧,這馬不難騎,就是控制它的方向,還有速度對不?”
“身體記得和馬背保持一定的角度,速度不同,角度也不同。”楊若又補充了一句。
楊帆忙道:“我記住了,三姐,你且看好了。我去溜一圈。”
“你這臭小子,這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楊若頓時要去拉花落的缰繩。
卻見楊帆立刻催馬前行,而且臨走時,還朝楊若做了個鬼臉。
“喂,你慢點,别以為就這樣算會騎馬了。”
看到楊帆朝自己做鬼臉,楊若忍不住笑了。嘴裡說了句:“臭小子,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不得不說,這個楊帆,在楊家的幾個孩子中,算是最聰明的。
他不管做什麼事情,無需多長時間,保準比教他的師父還要出色。他這學騎馬,竟然是無師自通啊。
楊若想到自己那天,跟着王奇學了很久,最後還摔了一嬌。想想就覺得自己很挫。
“帆哥兒,帆哥兒,你快回來?”許久不見楊帆的身影,楊若不由着急的大聲叫了起來。
楊帆這會早就騎着馬,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裡還管楊若的叮囑。
“你在叫誰?”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倒有幾分耳熟。
楊若立刻轉過身,看到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雪青色交領長袍,腰間系着同色系,鑲着寶石的玉帶,臉色淡然的男子,不由吓了一大跳。
這個人竟然是公孫謹。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若頓時指着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公孫謹,吃驚的說道。
公孫謹眼角卻帶着一絲不屑之色。“别自作多情,我不是來找你的。”
“切!”楊若嘴裡也一個倒喝彩。
公孫謹沒理她,說完話,他朝前方走去,不想沒走多遠,前面便有一處岔道。
他眉頭微微皺了下,似乎想仔細的辨别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右邊方向。
選好了方向,他又一聲不響的,便走了過去。
楊若見他走的方向,是王奇家的方向。正好她也要過去,也踮起了腳步,跟了上去。
有個大男人在旁邊做免費的保镖,也可以壯壯膽。
這麼想着,她的腳步挪的更快了。她不由的也踮起了腳步,跟了上去。
公孫謹似乎沒料到,她會跟上來,也沒有阻止她跟随,也沒有說出同意的話語。
反正兩人仿佛形成了默契一般,一直往前走着。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着,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這會兩人心裡,可能都有同一個疑問,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一樣的。
“他沒事。”終于走到了目的地時,走在前面的男人,嘴裡突然吐出了那麼一句話。
因為他轉的突然,楊若準備擡起的腳,也猛然頓住了。她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陣驚愕。
“你是說王奇,沒事了?”楊若連忙問道。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公孫謹沒有氣的看了她一眼。
“那爺爺有事嗎?”楊若小心的問道。
心下卻忍不住肺腑道:這人說話怎麼像是吃槍子似的,他就不知道和人好好的說話。
“不知道。”
果然是他的風格,回答的很幹脆,又冷淡。
楊若不由朝他翻了個白眼,卻見這人,根本就沒朝他看。
她心道:該不會是在西甯寺,她說的那幾句話,讓他真的生氣了。所以他這會他将毒蛇,全部留給了自己。
他們的關系應該沒這麼差此才是。
公孫謹沒有留意楊若的表情,看着前方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深坑。
他忙蹲下身子,用手撚着地上被燒的焦黑的泥地,眼神顯得無比的嚴肅。
這一刻,他的側臉,還是很有魅力的。
楊若這會正好回過神,看到了他的側臉。
我的個乖乖神,楊若的小心肝微微不自然的多跳動了幾下。
這裡被燒的非常徹底,緊挨着這裡的幾米地面,都被燒的焦黑。
原本是王奇家的地方,被一個巨大的黑色深坑代替了。
那些泥土全部都變成了焦土,黑乎乎的,仿佛是一張開的巨口,要将人吞噬進去。
有些地方還冒着淡淡的青煙,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怪異的臭味。給人的感覺很是陰沉。
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怪異的臭味。
“你以前知道這個地方嗎?”公孫謹又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我幹嘛要告訴你。”楊若夠着頭,往那深坑裡面去看。
因為離開那深坑有點遠,她便又往前走了幾步,她想看看,以前的那些陣法是否還留着,不要被人看出來什麼。
“你不是和王奇很熟悉麼?”
楊若不由的猛地回頭,不解的看着這人。
他幹嘛要問這個?難道是職業習慣。
也是想他們在知府地下做事,卻也不容易。不過,讓楊若疑惑的是,他不用當班麼?怎麼老是一個人往外跑。
看來,下次她要給慕容傑一些建議了。該有的規矩,還得有,别對手下太松散了。
“這裡以前是不是有陣法?”公孫謹繼續問道,他看着前方黑乎乎的一片,神情有些出神。
楊若卻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扭過頭不去看他,卻不想,腳下一空,人就這麼朝地下掉了下去。
原來楊若腳下的踩的地方,是一片沙土地,因為被火燒過,土質變得更加松軟了。
然後被她這麼大的一個人一踩,那裡立刻出現塌方。
楊若嘴裡發出一聲驚呼,還來不及叫,隻覺得一隻大手,一把就拉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