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烨出門後,立刻尋到一家當鋪,此當鋪名為通達錢莊。當他将玉佩放到櫃台上後,那裡面的先生看到他拿的玉佩不是一般之物,立刻進門将他們的掌櫃也叫了出來。
那掌櫃也是個年輕的公子,長的風流倜傥的,他見到祝烨後,忙将他請到後堂。
不想兩人一番寒暄後,倒是頗為投緣,最後祝烨當的是活當,說是一個月後,便會拿錢來贖回。
祝烨則将當到的五百兩銀子,放入懷中,便快步回到客棧中。
當祝烨走後,通達錢莊的莊主陳青雲,手裡握着純潔無暇的美玉,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那王掌櫃的見莊主臉上,帶着難得的笑意,見他心情不錯,忙湊上前說道:“恭喜莊主,今日可是做了一筆大買賣,這一筆,最起碼這個數啊。”
王掌櫃說完,還伸出五隻大肥手指,晃了晃。
“俗人一個。”陳青雲看了掌櫃一眼,伸出手,一旁立刻有丫鬟上前,幫他換上出門穿的大氅。
陳青雲皮膚偏白,鼻梁高挺,眼睛的顔色帶着一絲暗棕色,給人的感覺不像中原人。不過他确是地道的世節人,在西北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
王掌櫃見他要出門,顯然是要出見什麼人,也呐呐的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他回過頭後,腦子裡總是不時晃出那枚美玉的模樣。他不由皺着眉,苦苦思索着。嘴裡喃喃說道:“奇怪了,我怎麼記得我在那裡見過這東西呢。真是怪了。”
隻因為不管是祝烨本人的口音,還是相貌他都沒有一點印象,可是為何他怎麼覺得,像是看過這枚玉佩一般。
卻說楊若氣鼓鼓的上了馬車後,确是心潮起伏,她想過很多來找尋王奇時的情景,或許自己看到的隻是一柸黃土。又或者他沒有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她千想萬想,怎麼想都沒有想過,闊别幾個月,等到兩人再次相見時,會是他親熱的拉着一個女人的手,倍加呵護。
而且那女子還是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了。
更讓楊若心痛的是,他根本就像是,從來不認識自己一樣。真會做戲,還說什麼讓她等他。
他會回來娶她?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把戲。
想到會不會是王氏和沈穆都知道了,王奇另有新歡,怕自己知道後,抹了面子傷心難過,所以他們才騙自己說,王奇已經死了,好讓她斷了這個念想。
不想,她竟然不死心,讓她陰差陽錯的看到了王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一定是這樣?
楊若想清了前因後果之後,心道,古人說的話,果然沒錯,世上多事薄情郎。她這次算是體會到了。
等到陳想和美玲到馬車上來時,楊若已經調整好心情,整個人有些仄仄的靠在那裡看食譜書。
陳想和楊若相處多日,對她的性格脾氣,已經有些摸的透了。她越是表現的像是沒事人一樣,說明她心裡越是有事。這時陳想才知道,他認識的王奇,說不定和楊若嘴裡說的王奇就是同一個人。
其實在她聽到楊若說起王奇時,他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心道,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但他一直記得那場恐怖的雪崩,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王奇肯定沒有生還的機會,因此也沒有具體的細問。
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竟然能碰到一個和王奇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阿若小姐,你覺得他是你的未婚夫?我感覺不大像。”陳想當然指的是祝烨。
“陳叔,你不認識他。算了,不說了。我們繼續往下走吧,等到了昆頓,我們就走水路到昆明去。”(備注,背景架空,城市名稱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楊若想去的昆明,乃是春城,那裡氣候溫和,春暖花開,如果她去那裡研究玫瑰香水,去哪裡是最為合适的。
她原本就沒有戀愛的經驗,後面好不容易接納了王奇,和他沒好上多久,他又出事了。
然後當他再次出現時,就向她求婚,她滿心歡喜的答應過了他的請求,不想後面因為王氏的阻撓,兩人再次分開。
但是她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她和王奇在此相逢,原本親密無間的人,竟然會形同陌路。
他身邊的女人确實很美,而且還懷着他的孩子。
楊若想到這裡,心裡便像是有一根針在不斷的紮着,生疼,生疼。
而且她回到馬車後,王奇也沒有絲毫要找她的意思,看來他是真的将自己當做陌路人了。
相貌和衣着可能會有些變化,可是他說話的聲音,行動時的言語,都差不多。
那撫摸在那女人身上的手,原本是對自己做的。
想到此,楊若便是心亂如麻,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現在完全理不出頭緒。連王氏這樣至親的人,都沒有對她說實話,甚至還和沈穆聯合起來,一些騙她。
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呢。
陳想見楊若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卻很執拗,他也有些無奈。
如果楊若說的那個王奇,是他在塞外看到的,和今天他交手的這個祝烨肯定不是一個人。
但是這會他想安慰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隻能悶着頭,一味的趕着路。
他們吃過早飯後,一路往北繼續前行,等到了前面的開源城,那裡有條大江,如果他們轉向南方而行,就可以坐船一路南行了。
美玲跟着陳想走南闖北習慣了,水上陸上都可以。但是楊若卻不行,陳想有些擔心,坐馬車都有些暈車的楊若,走将近一個月的水路,她到底吃不吃的消。
他們又行了兩天的路,才到了開源城。開源城因為臨近江邊,碼頭上的人來往繁多,因此這裡的商業也比其他城市更為發達。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進城時,卻遇到了些麻煩,因為城門被封了,不許外面的人進去。
此時天色将暗,陳想去送銀子,想通路子,竟然都不可行。
陳想第二次垂着頭回來時,楊若便知道此事行不通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見美玲凍得縮在馬車的床上,瑟瑟發抖,若是晚上他們再找不到客棧,美玲肯定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