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謹出門後,見楊若和小栓子一邊走,一邊在商量着什麼事情。
“怎麼還沒回去?“他上前不由問了一句。
楊若見他隻身一人,便道:“你沒和那個大脾氣的小姐一起?”
公孫謹聽她這麼說,嘴角不由微微一扯,黑沉的眼,卻猶如一個令人暈眩的漩渦。
楊若忙将視線移開。
卻聽他道:“我為何要和她一起,倒是你,運氣怎麼這麼背。為何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倒黴?”
楊若的表情頓時有些發窘,還真是,統共和他見了三次面,其中有兩次,都是他救了她。而且情況都還很危急。
“怎麼,你不會是又想問我要銀子吧,我最近手頭緊,可沒銀子給你。”
“這樣啊?要不你欠我一頓飯怎樣,都說你燒的菜如何好吃,我可一次都沒吃過?”
楊若心裡肺腑道,這個人,果然是不肯吃虧。
剛才救了自己,這會立馬上來讨利息。
小栓子聽了兩人話語則是一頭霧水,救人怎麼又扯到銀子上了。還有這人是不是想賴上楊若,竟然還讓她做菜給他吃。
小栓子立馬插在兩人中間,說道:“喂,我說這位公子,雖然你救了楊小姐,可也不能趁火打劫吧。”
公孫謹看了小栓子一眼,心道:我和楊若說話,說的好好的,你這麼鑽出來,算什麼鬼?
“我有嗎?上次可是她自願給我的。”
楊若看到這兩人眼見就要對掐起來,忙将小栓子拉到她身後。“可以,你說地點,我會去的。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公孫謹意味深長的看了楊若一眼,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她這麼爽快答應,那麼爽快的給自己銀子作為報酬,就是為了不欠他的。
難道她是怕自己纏着她?她也太擡舉自己了,一個黃毛小丫頭。
“等我想好了地方,會告訴你的。”公孫謹這會心裡有氣,撩開長腿就準備離開。
不過,他沒走幾步,卻突然回轉身,這會楊若正好往前走,兩個人差點又碰到了一起。
公孫謹下意識的一手摟住楊若纖細的腰身,楊若聞到一股霸道的男性氣息,頓時條件反射的将他往後一推。
人卻離開她好幾步遠。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楊若拿眼睛瞪着公孫謹,香腮微紅。
“你能不能不那麼一驚一乍的。”公孫謹回了她一句,絲毫不示弱的瞪着她。不過看着她紅紅的小臉,大大的眼珠子瞪着自己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楊若的臉立刻綠了,難道他是故意的?
可惡,是不是看她出糗,很好笑。
她正要反唇相譏,公孫謹黑亮的眼睛,突然朝她看了一眼。
楊若被他這莫名其妙的盯了一眼,心裡有點慌,不由的垂下眼睑。正準備找話,将它堵回去。
他卻開口了。“我回來沒别的意思,我是想告訴你。她叫宋瓊,是你義父的外甥女。”
這畫風轉的太快,楊若的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等到她終于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時,他人已經走的很遠了。
原來紅衣女子叫宋瓊,是義父的外甥女?怪不得這麼嚣張。義父就很有錢,還是個當大官的,楊若知道。
隻是她沒想到,今天竟然和楊家那邊的人扯上關系了。
還有容睿怎麼知道她認了楊遠做義父。
嗯一定是慕容傑說的,楊若心道:肯定是這樣。
小栓子這會也反應過來了,情況好像越來越複雜。
他便問向楊若道:“他說的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楊小姐認了義父?”
楊若點了點頭。“嗯這事說來話長。”
“對了,坊間好像是有這麼個傳聞,那個楊大人,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楊若不知如何回答,隻是悶悶的說了句。“為何偏偏是她?這也太巧了。”
她今天可能将人,得罪到家了。
不知道義父知道後,會不會怪自己。
小栓子連猜到想,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安慰她道:“楊小姐,你也必自責。我相信你義父恩怨分明,一定能辨别的出,誰說的才是對的。”
被小栓子這麼一說,楊若覺得也有道理。
就算花落是宋瓊先看中的,可是她也不能這樣,飛揚跋扈,當街就撒野。再說是她動手在先,容睿救人,完全無可厚非。
“你說的對,我做的沒錯,所以沒有罪惡感。”
小栓子見楊若挺會開導自己的,臉上也露出了善意的笑。“這樣才對。走吧,我們現在去北宅。”
楊若點了點頭,随即上了馬。
兩人一路說着話,便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就快到了。
不過這一路上,一般都是小栓子說的多,楊若聽着。
有時她會點點頭,有時會笑一下,或者嗯兩聲。
但是小栓子确是越說越起勁。
大概平時沒人聽他瞎掰吧,這會倒是有找到知音的感覺。
小栓子和阿來差不多年紀,倒是和阿來一樣,都是個話唠,而且很熱心。
楊若聽了小栓子說了會話,思想便開始走神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若是想問花落的事情,恐怕得去問阿來了,王奇現在人都找不到。也不知道,當時他們怎麼跟宋瓊說的。
照宋瓊今天的說法,楊若覺得是事實的可能性很大。
可憐小栓子還以為找到知音了。若是知道楊若,思想開小差,肯定得吐皿。
不過小栓子這點沒吹牛,他竟然真的認識那個看門的老丈認識。
照小栓子的說法,他們倆是棋友,是在棋攤上認識的。
小栓子平日裡在碼頭上做工,夜間就會出去溜達。
這老丈在這裡看門閑着沒事,就擺了一個棋攤。
若是能赢的過他的,他會給别人五錢銀子。
若是輸掉的他不會收錢,這麼一來很多人,都會來找他對弈。
阿來有時技癢,也會來殺幾盤,而且他的棋藝很是高超。
老丈一直問他,師傅是誰?小栓子卻神秘的朝他笑了笑。
阿來棋運來的時候,一晚上會赢個幾盤。
不過每當老丈輸的很慘時,小栓子最後多半會請他喝酒。
這麼一來而去,兩人就熟悉了。
其實别人都看的出來,這老丈是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
他這是拿棋局打發時間。
但是也沒人說破。
小栓子一到這裡,便和那看門的老子說明了原由。
那老者見小栓子帶來的人,确是個半大的姑娘,不由将他拉向一邊問道。“栓啊,你帶來的這姑娘靠譜嗎,我怎麼看着她還是個孩子。她們家做主的人,來了沒?”
小栓子聽了,不由滿頭黑線。楊若看上去也沒那麼小,隻是有這麼小的姑娘,一個人出來說是要買一棟大宅院的,确實不多。
小栓子先讓楊若進去看房子,他則在外面和老丈說話。
他不由笑着問道:“老丈,來來,我有話問你,你可知前面這位姑娘是誰?”
那老丈不由橫了小栓子一眼,搖了搖頭。“不知。”
“咱們西京鎮最近最出風頭的酒樓好來客,知道不?”
說起其他的,這老丈可能不知,可是這鎮上最有名的兩個大酒樓,食味和好來客,幾乎是人人都知道。
隻因為這裡的達官貴人,都會去那裡。人們也默認的,将能去哪兩個地方吃飯,當做一種身份的象征。
“知道啊,那又怎樣?難不成她還能蹦出個公主,或是玉女娘娘投胎。”
“噗哈哈”小栓子被這老丈的幽默逗樂了。
他說話還真逗,也真能想。
小栓子笑的肚子疼,這個老丈真是有意思。一個人住習慣了,怕是魔怔了,竟然什麼都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