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將軍莊明是啟宗皇帝時期的人,當年時局最混亂的時候由他掌著禁衛軍,可見有多得信任。後來他早早就交權榮養,皇上記著他的好,將他兒子莊敬提了上去,一步步做到禁軍統領,啟宗皇帝駕崩後又得先皇看重。
可惜好景不長,現在的皇上登基不久便將先皇的人全換了,莊敬遷為輔國大將軍,名頭聽著響亮,卻隻是個散官,他便知道新皇不想繼續用他,也就老實榮養起來。
大概是他表現得足夠好,新皇後來啟用了他兒子,也就是莊南的父親莊澤,如今為右神武統領,不出意外的話,莊南將來也是要進禁軍這一畝三分地的。
一家幾代人都在禁軍,家裡有京城城防圖實在不足為奇,莊南偷偷帶出來的正是這個。
曾正在腦子裡翻了翻莊家的老底,怎麽看也和曾家素無往來,為何會允許長房嫡子摻和進他家的事來?
至於竇家,倒是有點交情。
還有那個言十安……
曾正看向兒子:“全程是言十安為主,他們倆人為輔?”
“是,兒子也覺得驚奇,他們對言十安似是非常信服。”
這就有意思了,曾正又問:“這個過程,可順利?”
“不算順利,有過找錯的時候,也有過判斷失誤的時候,但十安兄並不因此急躁,而是重新導正,繼續去找對的方向。”想起這幾天的相處,曾顯道:“父親,十安兄值得相交。”
曾正在大理寺多年,對有些事極為敏銳,就比如言十安,他會疑他賣好給曾家的用心和目的,但是他並不會因此否定他對自己的幫助,若非他們找到證據駁了那些罪名,他不會隻是罷官這麽簡單。
所以聽兒子這麽說,他道:“古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他敢在此時幫你就是難得,若說算計,害我破不了案的不是他,把我下獄的不是他,想要坑害我的也不是他。若他的算計隻為和我曾家結交,為父不覺得他高攀了你。能讓竇家和莊家都允許自家孩兒跟著他胡鬧,可見對他的認可,以如今曾家的處境,顯兒,是你高攀了他。”
曾顯應是:“孩兒記著。”
管家在門外稟報:“老爺,各房的人到齊了。”
“你隨我過去,趁此機會見識見識曾家這張皮下都是些怎樣的牛鬼蛇神。”曾正起身:“多聽多想,不必說話,為父今日做一回你的先生,給你好好上一課。”
“是。”
這邊曾正教子,那邊十安等來了蘭花姑姑。
“公子近些日子辛苦了。”
言十安笑了笑:“姑姑今日前來,可是母親有事要吩咐?”
蘭花在心裡歎氣,早在公子脫險那日她便說要過來看看公子的傷,夫人說,既然是在他們自己的局裡,便不會傷得嚴重。理是這個理,可感情上來說,不是這麽回事。
隻是如今夫人對時姑娘存了成見,又覺得公子和時姑娘聯合起來,反倒將她這個母親排除在外,越發聽不進去勸了。
“公子設局那日夫人便進宮了,以身體不適為由在宮中住了幾日,今日方出宮。”蘭花溫聲解釋:“夫人也無需裝病,這些時日一直咳嗽不止,禦醫來了幾個,都說夫人繼續這麽下去怕是要得癆病,皇上便留了夫人在宮中養病。”
言十安皺眉:“癆病並非短時間可得,定是拖得久了才會如此嚴重,之前一直未看大夫?”
見公子關心夫人,蘭花松了口氣,這便好,情分仍是在的:“才開始咳的時候看過大夫,後來一直拖拖拉拉未好,便這般了。”
“還得辛苦蘭花姑姑勸著母親按時吃藥。”
“是,公子放心,奴不敢怠慢。”
第119章 五兄有請
言十安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屋裡沉默著,兩人客氣而疏遠。
蘭花想起以前去看望公子,他見到自己突然出現時眼裡的欣喜,不可避免的同時想起,他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打聽母親是不是有來,他去哪裡見。
那時的公子,眼裡有期待,如今,已平靜如水。
蘭花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起正事:“這次在宮裡待了數日,素絹姑娘找機會來過,奴趁機告知了她妹妹的名字,她給了奴一個消息。”
言十安擡頭看向她。
蘭花繼續道:“她從尚衣局那得知,這月貴妃宮中要的衣裳比上月少了三成。”
若不是從宜生那知曉了那些事,少了三成衣裳雖然可疑,卻不會讓言十安多想,可眼下他卻立刻就有了方向,皇帝尋樂的那處宮殿死的人太多,最近沒能補上。
“我知曉了。”
蘭花起身行禮:“還請公子保重身體,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少行以身犯險之事。”
言十安輕輕笑了笑:“不知這話,是蘭花姑姑您的意思,還是母親的意思?”
蘭花正要替夫人賣這個好,便又聽得公子道:“假話就不必說了。”
蘭花歎了口氣,行禮退下。
言十安靜坐許久,去時姑娘院裡告知這個消息。
“天寒地凍行路難,所以抓你那人才說要在那之前多抓些人,不然會不夠,但是出了這事,便是真抓著人眼下也不敢進京城了。”時不虞歪頭托腮:“讓人在溫泉莊子周圍探探,要是人手夠可以找遠一點。皇帝瘋了這麽久,要是突然沒有人供他玩樂了會忍不住的,必會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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