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霂琳哭過了,在客廳裡坐了整整一夜。
清早,他從推開房間門的時候,薛霂琳依舊收拾了所有的東西離開了。
結婚不滿三個月,婚禮還沒來得及操辦,這段婚姻就走到了盡頭。
薛霂琳沒有接受厲悜諫給她的離婚補償,爽快的在離婚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薛霂琳沒有哭,而是倔強的彎著嘴角衝著他笑,表情與他們剛剛認識時一模一樣。
笑過了,她轉身走開,卻又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薛霂琳彎腰將早上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厲悜諫追了過去,看著一臉慘白的她,擔心道:“霂琳,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薛霂琳輕輕的拂開了他的手,笑了笑:“沒事,你我從此以後再無關聯,就不要見面了吧?”
厲悜諫愣住,心裡鈍鈍的痛。
薛霂琳用紙巾擦了嘴,即便臉色蒼白,可依舊笑著離開……
再往後,厲悜諫回憶的腦袋也有些疼了。
薛霂琳和他離婚不到半個月,就風風光光的嫁給了顧乾安。
婚禮,厲悜諫沒有去,是婉轉的從朋友口中得知。
薛霂琳和顧乾安的洞房夜,他一個人開著車,在他們新房樓下坐了整整一夜。
啤酒喝光了,眼淚也流幹了。
……
之後,他再從朋友口中得知薛霂琳的消息時,已經是她和顧乾安結婚7個月以後了。
朋友說,薛霂琳生了個漂亮的女孩,長得和她很像。
那一刻,厲悜諫愣住了,想著那孩子出生的時間,又想著薛霂琳決然而去前的嘔吐,他的臉瞬間蒼白了下來。
薛霂琳的產房,他被顧乾安攔在了門外。
顧乾安怒目而視,看著他道:“如果你是來恭喜我的,那麼我心領了,我妻子的產房你就不要進去了吧?”
厲悜諫面無皿色的看著他,嘴角忍不住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裡面傳來一聲高過一聲孩子的啼哭聲,他的心也都跟著碎成一塊塊的了。
……
薛霂琳的憤怒聲,將他從回憶裡拉回。
薛亞峰在客廳裡一圈一圈的踱著步,煩躁寫滿了一臉。
他說:“悜諫,我們家顧九溪的脾氣和霂琳簡直一模一樣,我想你應該最了解,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你還是要多做做廷君那一邊的工作,他們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一起啊!”
厲悜諫沒說什麼,給自己又倒了杯檸檬茶喝了下去,這會也不覺得酸了,還能有什麼比起記憶裡的回憶更讓他心酸?
厲悜諫說:“我已經將顧九溪的頭發送去醫院和我的皿液做DNA配比了,結果應該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如果顧九溪真的是我女兒,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繼續發展下去的。”
薛亞峰扶著額頭坐下,道:“我真不敢想,如果小溪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那孩子的脾氣那麼拗,我要怎麼和她說?我真怕她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來。”
“亞峰,不管小溪是不是我女兒,可她總歸是霂琳的孩子……這些年走過來我才明白,一直以來都是我疑心作怪,終究是我對不住她。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年我選擇相信她,那麼事情會不會就和今天不一樣?她是不是就不會死,我真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