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離開,就沒有必要再想東想西,越快行動北辰越沒有防備。
王爺是個行動力極高的人,當天夜裡就讓燕北軍準備了足夠的炸藥包,待到黎明破曉之際,王爺便帶著燕北軍來到城門口。
北辰早就派人盯著王爺一行人,王爺帶著手下的兵馬前往城門,這麼大的動靜,北辰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王爺帶人剛到城門口,消息就傳進了宮裡,北辰皇帝剛躺下,還來不及合眼,又匆匆的穿衣起來。
“不惜一切代價攔下他們,不許他們離開京城。”劉淵的死,王爺能看出蹊蹺,北辰皇帝自然也能。
他雖不知動手的人是誰,但可以肯定動手的人實力很高,蕭九安留在北辰,雖不會主動幫他,但好歹有一個能牽制對方的人在,要是蕭九安走了,動手的人在北辰就真的沒有對手了。
他不知道殺劉淵的人,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但他知道,他……作為北辰的天,不能死。
不需要皇上命令,北辰的將士就會拼命的阻擋,不讓王爺離開,北辰皇帝這個命令一下,也隻是方便守城的將領調集兵馬前來罷了。
隻是,他們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炸藥。
王爺帶人趕到城門口,就開始朝城門口投擲炸藥。點燃的炸藥如同墜落的流星,劃過黑夜,墜落下來,發現一聲巨響……
“轟!”火花炸開,如同星光一般,在漆黑的夜裡,閃起朵朵亮光。
“啊……”守城的官兵起先毫無防備,被炸了一個正著,慘叫聲不斷地響起。
“轟!”如同煙花綻放,火舌朝四處散開,一閃而逝。
“快,快……拿盾牌來,擋住他們。”一連數次,守城的官兵已經見到了炸藥包的厲害,最初的慌亂過後,守城的小兵就冷靜了下來,開始防禦,可惜……還是晚了!
投擲的炸藥包不過是開味小菜,趁北辰兵馬大亂之際,燕北軍已悄悄在城牆下,埋了無數炸藥,粗長的引線這個時候也點燃了。
“啪啪啪……”引線不斷的燃燒,在黑暗中特別的顯眼、刺目,為了不讓北辰的官兵發現,燕北軍沒有停下來,繼續朝守城的小兵投擲炸藥,一個接一個,完全不給北辰小兵喘息的機會。
仔細看會發現,燕北軍每往前投一次炸藥,就會後退一米,當引線即將燃燒完之際,燕北軍更是直接下令:“後退!”
“唰”的一聲,所有士兵後退,離城牆遠遠的。
“不好,有危險。”看到燕北軍的動作,守城的小兵發現了不對勁,伸長脖子往裡一看,就看到正在燃燒的引線,當即大叫了一聲:“快看,那是什麼?”
“快,滅火,水,水呢?把它滅了。”守城的小兵不知那引線是何作用,但也知絕不是好事,當即大喊大叫,但是來不及了……
“轟!”一聲震天動地的大響後,城牆嘩的一聲倒下,轟隆隆的倒塌下此起彼伏。
北辰皇都的城牆,倒了!
“救命,救命呀!”
“快,快來人呀,城牆塌了,城牆塌了。”
……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守城小兵,這下徹底的亂了,別說一戰之力,就是自保之力也沒有。
王爺領著兵馬,在不遠處看著,看著北辰城城牆倒塌,看著士兵亂躥……
這不是他第一次偷偷離開北辰。
他第一次偷偷離開是在他小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雖然記事,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死死抓緊那個明明被嚇壞了,卻仍舊鼓起勇氣,帶他和墨七惜逃出去的女人。
他原先一直瞧不起他母親,在他看來她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背叛自己的國家,以公主之尊,卻在北辰做一個無名無份的妃子。
最後,更因為那個男人對她沒有興趣,而被幾個低賤的女人逼的走投無路,不得不狼狽的離開北辰。
離開了北辰,卻偏偏沒有一技之長,不說養活他和墨七惜,就是保護他和墨七惜都做不到,反過來還要他和墨七惜保護。
但現在,他卻不會這麼想了。
一個弱女子,一個養尊處優,一生都在依靠男人的弱女子,能把他們從北辰帶出去已是不易。
他的母親確實能力有限,但那個女人卻盡了最大的力在保護他和墨七惜,並且成功的把他們帶出了北辰,沒讓他和墨七惜在這個惡心的地方長大。
“我們走!”看城牆倒塌的差不多,王爺一聲令下,命燕北軍往前衝。
他們,要出城!
“是!”燕北軍得令,齊齊往前衝,如同剛剛放出鐵籠的猛虎,以大無畏之姿,衝向城門口。
“我也想下去。”馬車上,銀眸小鬼墨墨透過車窗,看到英武不凡的燕北軍,不由得熱皿沸騰,恨不得自己也下去跑一跑。
他一直奍在山林,每天在林中亂躥,找吃的,打架,訓練,挨打,從來沒有一刻能停下來,哪怕是睡覺也得防備吃人的野獸。
這段時間,他一直窩在房間裡,他真的悶壞了,很想下去動一動,哪怕是打一架也好。
“墨墨,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下去。”零星聽到這話,連忙位住銀眸小鬼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銀眸小鬼沒有甩開零星的手,但也沒有看她,銀眸小鬼眼巴巴地看著紀雲開,像是在祈求一般……
紀雲開無力的嘆氣,她想贊同零星的話,但偏偏她不能這麼做。
她這段時間,不斷地給銀眸小鬼灌輸“想要什麼就爭取”“想做什麼就開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行事”的念頭,要是這個時候拒絕了,銀眸小鬼以後還會再開口嗎?
這小鬼以後不敢再提要求,就隻會她說一句他動一下,真要這麼下去,那跟養小狗有什麼區別?
紀雲開想要培養銀眸小鬼,作為人的獨立思考能力,作為小孩子任性的權利,但明顯零星舍不得他下去。
而作為孩子的嬸嬸,紀雲開無法駁零星的面子,隻能看向墨七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