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終於像點樣子了。”
評委席上,身形微微發福的花輕伯,伸了個懶腰,仿佛剛睡醒一般。
“伯爺說得不錯,這位飛雪姑娘,精通六種樂器,尤擅琵琶,美景當前,是該靜下心,好好欣賞的時候了。”
青樓百曉生,莫先生捋著頷下的山羊胡,含笑望著台上。
“話說,剛才那少年縣令講話,可比這首曲子厲害多了......君臨天下,星辰大海......實不相瞞,在下直到現在,仍舊心潮湧動啊。”
說話的是謝玉,知名大儒,也是花叢老手。
因為王安邀請他們,是以縣令的身份。
所以,他並知曉王安太子的身份。
不僅是他,在座其餘四人,包括和王安有過接觸的楊歡,都不知情。
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才華出眾,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當上縣令的天才少年。
“確實,能在這個年紀就出任永寧縣令,又豈能是凡俗之輩?”
楊歡提起給嘉賓準備的酒壺,倒上一小杯,仰脖一飲而盡,眼裡露出一絲古怪:“清酒?”
“哈哈,楊探花,你也說了,這位永寧縣令,不是凡俗之輩,為了不讓你我醉酒誤事,還真是用心。”
花輕伯剛好也嘗了一杯,搖頭失笑:“淡點就淡點吧,湊合著喝,挺好。”
頓了頓,放下杯子,看向幾人:“對了,這次的花魁,不知幾位心中,可有人選?”
眾人默不作聲。
這種提前預測的事,容易讓他人各種遐想,不過,有個人倒是無妨。
大家一緻把目光,投在莫先生身上。
這位號稱青樓百曉生,評價名妓,向來以公平客觀著稱,從不受外界影響。
如果要論在座誰最不容易被收買,肯定非他莫屬。
“呵呵,各位又是何必,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聽在下胡侃,萬一說錯了,我這老臉可沒地方擱。”
莫先生苦笑,忍不住嘆了口氣。
“呵呵,莫先生何必自謙,你在咱們圈裡的能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謝玉笑道:“以往好幾屆百花會,你不都預測得挺準嗎,還請說道說道,也讓我等,心裡能有個譜。”
“沒錯,過去五屆預測花魁,五中其三,其中一屆,還是輸在才子應援上,莫先生的眼力,可見一斑,又何必自謙。”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文才,幹巴巴地插了句嘴,神色有些古闆。
這位是典型的悶騷。
“呵呵,連柳兄都開口,看來,在下不說是不行了。”
莫先生搖搖頭,又捋了捋胡須,開口道:“相比往年,今年的花魁爭奪,多了一點變數,目前,在下最看好的,有兩人。”
“哪兩人?”
眾人凝目,連楊探花,都放下酒杯。
“一人,是去年的花魁,紅芍大家,此女今年,依舊最有希望。”
“另一人,便是教坊司的晚晴大家,早年出身官宦人家,因長輩犯事,被牽連淪落到教坊司。”
“此女色藝俱是絕巔,身上還有一股,風月女子難以具備的大家閨秀氣質。”
“雖是第一次參會,但,比紅芍更早出名,實力不可小覷,又背靠朝廷,也不缺應援的優秀才子,幾乎沒有弱點......”
莫先生頓了頓,最後給出結論:“這兩人,應該在五五之間,有八成希望,奪得花魁之位。”
“哦?”
花輕伯拍了拍腦門,笑道:“莫先生的結論,未免也太武斷了,除了這兩人,就沒有其他人了?”
“去年,那個在韻味上,隻輸給紅芍一線的白牡丹呢?”
“還有,藏香閣的清芙,聽說去年失敗後,半年沒接客,狠狠磨練了一番琴藝。”
“而且我聽說,前幾天,紅袖招來了一個名叫雲裳的女子,還搶了白牡丹的牡丹園,難道,這麼厲害的人,也沒能力奪得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