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這廝最會看菜下碟。
面對炎帝這些心腹大臣,一改傳聞中的囂張跋扈,謙虛有禮,談笑自若,應對之間,從容不迫,引得眾人連連贊許。
倒是恵王被獨自晾在一旁,無語話凄涼,一度十分尷尬。
司農卿偷偷看了他一眼,兀自嘆息搖頭。
自作聰明,反倒被別人耍了,怪得了誰呢?
炎帝和眾人說笑了一會兒,似乎才發現恵王,收斂笑容道:“恵王,你都看見了,讓太子坐這,是朕的意思,和他無關,你既然如此推崇上下尊卑,是不是,該給太子一個交代?”
恵王臉色難看到極點,心裡吃了屎一般難受。
可他又不敢違背炎帝意思,隻能咬牙面對王安,擡手行禮:“太子殿下,是本王的疏忽大意,沒弄清青紅皂白,就隨意指責殿下,還請殿下勿怪。”
“沒事,本宮才不會怪你,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王安大度地擺擺手。
這話差點沒噎死恵王。
仿佛被人插了一刀,兇口痛得厲害。
什麼叫又不是第一次了?什麼叫習慣了?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遵循舊規則,鬥而不破?
哪怕天大的仇怨,依舊當面笑嘻嘻,暗地裡才會捅刀子。
這一屆的年輕人,不講武德啊,哪能把矛盾擺在明面上?
你這樣搞,人家還怎麼“接化發”?
還要不要臉了?
幾位大臣互相之間不動聲色地交換眼色,眼底閃過一絲古怪。
這位太子殿下,果然是得理不饒人的主,惹不起啊。
炎帝面前,恵王不好發作,隻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吞,心裡越發不甘。
這已經是他和王安交鋒,不知第幾次敗下陣來。
也不知是王安最近福星高照,還是自己流年不利。
總之,恵王不想再和王安糾纏下去,直接轉移話題:“父皇,實不相瞞,兒臣此行和夏大人前來,是有要事相稟。”
“還有什麼事?”
炎帝有些不耐煩,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
恵王神色尷尬,好在他說的夏大人,也就是司農卿及時站出來,替他解圍:“陛下,恵王殿下所言,確實屬實。”
“哦?”炎帝露出一絲鄭重,“到底什麼事,夏愛卿直言不妨。”
司農卿掌管農業稼檣,事關國計民生,職責重大,乃是貨真價實的三品大員。
論地位,也就比六部尚書差上一線而已。
這位輕易不會主動找上炎帝,但一旦出現,必定有大事發生,由不得炎帝不重視。
“正好賈相和盧尚書也在這裡,微臣說了,還請各位能拿個方子出來。”
司農卿夏滿長嘆口氣,聲音給人一種不妙的感覺:“陛下,經過我司農寺這段時間的追蹤和觀察,近期,京城方圓百裡之內,恐怕會有一場蝗災。”
“什麼?!”
不僅是炎帝,就連賈希言等人,一聽這話,也全都變了臉色。
“夏愛卿,這可開不得玩笑,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