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奇從容點頭:"不過如今既然倉庫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子已經發現糧食失蹤之事,恐怕很快就會找老夫對峙。"
惠王信使冷哼一聲:"你不是已經準備好後招了嗎,大不了今晚就讓軍隊進城,殺太子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可不行啊......李太奇笑著搖搖頭,並不打算解釋時機問題,隻是道:"話是不錯,不過還需要信使大人幫忙借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李太奇輕描淡寫:"借信使大人頭顱一用。"
話音剛落,從李太奇書房屏風後面殺出幾人,他們手持尖刀,在惠王信使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一刀將惠王信使的頭砍了下來!
"可惜。"
李太奇看著惠王信使濺到自己茶杯裡的皿液,嘆息一聲放下了杯子,淡淡道:"出來吧。"
這時候,隨著李太奇安排的人潮水般退去,才哆哆嗦嗦從李太奇書房的博古架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赫然是王安之前碰到審案的回山縣縣令。
"老、老師。"回山縣令哭喪著臉。
"去吧。"李太奇朝惠王信使的屍體努了努嘴,"帶上惠王信使的頭,去見太子。"
"老師,非、非得要帶上嗎?"
回山縣令看著惠王信使死不瞑目的頭顱,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說什麼蠢話,你不帶上,如何取信太子,怎麼讓太子相信你是真心實意投靠他,怎麼讓他相信你的情報?"李太奇呵斥道。
"可、可我覺得太子也不會信任我...."回山縣令弱弱道。
"無妨。"李太奇擺擺手,"他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們相不相信太子和你是一丘之貉。"
"可老師,萬一惠王真的事後以為是我殺了他的信使,又怎麼辦?"
回山縣令哭喪著臉。
"糊塗!惠王信使死在淮陽郡裡,誰說是我們殺的,分明是太子殺的......你放心,惠王一定會把帳算在太子頭上。"
好說歹說,回山縣令終於鼓起勇氣提起那顆大好頭顱,含淚向李太奇拜了三拜,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沒辦法,比起太子和遠在京城的惠王,他還是更害怕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師。
看著回山縣令離開,李太奇惋惜地看了一眼沒有頭顱的惠王信使屍體,心中暗嘆一聲。
如果不是城外軍隊統領是惠王這個信使的親哥哥,他又何必殺了他。
要是不殺,他又拿什麼理由去讓統領失去理智地找太子報仇......
要是統領不找太子報仇,他李太奇又怎麼趁亂帶著糧草逃走呢?
可以說,自從知道惠王信使和軍隊統領關系之後,李太奇心中就冒出了這個完美的計劃。
惠王自以為找一個能夠讓軍隊統領信任的人來送信,就可以萬無一失地調動軍隊,但也逃不過被他李太奇利用的命。
李太奇想到自己真正的打算,就忍不住得意洋洋。
至於讓回山縣令提著惠王信使的頭顱去找太子,則是李太奇的靈機一動。
在惠王信使和他的安排下,糧食被連夜轉移到了軍營裡,而糧食不見這件事,則可以利用來算計太子。
隻要他將賑災糧消失的黑鍋全都扣在太子身上,並且讓之前和太子有交集的回山縣令去臥底。
到時候不管太子是不是相信回山縣令,隻要百姓看到太子和回山縣令、杜一爺親切地在一起,自然會以為之前太子斷案隻是做戲。
到時候,憤怒的民眾衝擊行轅,他的人就可以趁亂用火藥火燒太子行轅了。
加上軍中勁弩和報仇心切的三千兵馬,太子此次......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