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計劃很快就落空了。
“哼,都要死到臨頭了,你還給我講放下屠刀,行,等殺了你之後,再放下也不遲。”
女人剛說完話,後面又冒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行了,別再說話,夜長夢多,耽誤了這麼久,該動手了!”
糟糕,還有一人?!
本就神經緊繃的王安,瞬間如臨大敵。
如果說隻有一個敵人,他還有五六成的把握。
再多加一個人,這五六成立刻就變得兩成都不到。
這等於是原本三次的機會,變成了一次,絕對不能失手。
而且,每箭還要射中對方的要害。
可袖珍弩箭畢竟和神機弩有一定差距,威力有限。
隻有攻其不備,才能對四重天的高手造成殺傷。
一旦對方有所察覺和準備,再想偷襲得手,將會十分困難。
“哼,我對此人恨之入骨,才會在他臨死前羞辱他一番,既然你覺得耽誤時間,也行,我這就送他上路!”
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馬車前方,一處磚牆陰影之中,並肩走出兩個黑影。
正是剛才尾隨王安他們進來的一男一女。
月光照射不到他們,漆黑的影子散發出幽冷的氣息,仿佛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兩人在馬車前的三丈遠站定,隔空看著王安和彩月。
片刻後,女人忽然嗤笑道:“自不量力,就憑你們兩個,也想阻止我們?”
“看你說的,就算打不過,總要試一試,難道還躺平了任你蹂躪?”
王安搖搖頭:“可惜,我這人有潔癖,對於你們這些賣海鮮的,向來不感興趣。”
嘴上在嘲諷,神情卻異常專注,帶著十二萬分的警惕。
他壓低聲音,飛快對彩月交代道:“對方這麼恨我,看來你家殿下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聽我的話,一會兒我們打起來,我來牽制,你趁機逃吧,去找蘇家,讓幕遮給你一筆銀子,離開京城,從此一個人好好生活。”
“不行!奴婢才不會逃。”
王安這話,把小侍女嚇了一跳,眼裡閃動著淚花,倔強地不肯服從。
“哎,都這個時候了,連本宮最後一個心願你也不肯聽嗎?”王安故作生氣。
“殿下不用說了,奴婢從小在皇宮長大,生是東宮的人,死是東宮的鬼,誓與殿下共存亡!”
彩月絲毫不為所動。
夜風吹開她淩亂的發絲,露出一張俏麗的小臉,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決然。
見此情況,王安忍不住嘆了口氣。
手指輕輕撩開她淩亂的發絲,看著她倔強的眼神,心中一暖,笑道:
“傻丫頭。”
彩月忽然露出幾分羞赧,忍不住低下頭。
這時,女子尖銳的冷笑打破了旖旎的氣氛:
“交代完遺言了嗎?姓王的,準備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女人說完,身影晃動,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撲到王安近前。
張開尖銳的五指,一爪抓向王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