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侍郎府中的管家,他也算見多識廣,眼看王安始終笑嘻嘻,心裡已經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徐渭也瞬間起疑,和田匡交換一個眼色,神色漸漸凝重。
隨後,他深吸幾口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莫非你就是當朝......”
沒等他說完,王安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回答正確,但,不加分。”
徐渭扯了扯嘴角,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你知道我指得是什麼?”
王安不答,回頭用扇子衝鄭淳勾了勾手:“鄭淳,亮狗牌......咳咳,亮令牌。”
“東宮詹事府,太子隨侍鄭淳,隨駕此地,爾等還不參拜殿下!”
鄭淳昂起腦腦袋,掃視一圈,高舉起一塊鑲銀邊玉牌,上書詹事府三字,銀光閃閃,差點亮瞎一堆狗眼。
“這,這真是宮裡的東西!”
田匡眼睛一凸,都快嚇傻了,這種東西,他曾經通過自家老爺見識過,絕對貨真價實。
莫非,這個十幾歲的小子,真是當朝太子?!
他還在恍惚的時候,蘇幕遮已經帶著小丫鬟,當先跪拜下去:“民女蘇幕遮,攜丫鬟參見太子殿下。”
實錘了!
要知道,蘇幕遮是個女強人,又是見過太子的,怎麼可能會胡亂參拜?!
徐渭頓時如墜冰窖,四肢冰涼,有種馬上大禍臨頭的感覺。
他怎麼會是太子?
怎麼可能!
不是說太子搶劫了蘇家嗎,他怎麼還跑到蘇家來做客?
更令他郁悶得吐皿的是......
自己剛剛三年贅婿,隱忍期滿,怎麼一上來就踢到鐵闆了......好像哪裡不對?
黃紹又驚了。
他本就已經嚇得要死,此刻發現,自己不但得罪了侍郎的公子。
更恐怖的是,還把傳說中魔王一般兇殘的太子殿下,也得罪了。
這樣一來,他很可能不止是橫著從刑部大牢出來那麼簡單。
說不定,還要買一送一,喜提一副爛木闆棺材......
黃紹越想越害怕,可惜,膀胱已經無尿可流。
隻好嗚咽一聲,腦袋一歪,翻著白眼,直接嚇暈過去。
身體躺在尿液裡,泅濕了大片衣袍,四肢一抽一抽,活像一隻瀕死的青蛙。
其他人見狀,再也不敢遲疑,紛紛跪了下去。
蘇榮和二嬸都嚇傻了,隻知道拼命磕頭。
蘇玉珠這次學乖了,一雙桃花眼,再也不敢在王安身上亂瞟,老老實實跪下參拜。
心裡對蘇幕遮充滿了羨慕,忽又悲從中來。
人家受欺負,還有太子撐腰,可自己呢?
偷偷看向徐渭。
卻見徐渭面如死灰,眼中全是驚恐和不安。
和田匡兩人,正戰戰兢兢跪伏在地上,口稱“殿下饒命”,連頭也不敢擡一下。
蘇玉珠忍不住心想,果然,侍郎的兒子,比起太子殿下,還是差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