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此子可為妙人也
在一家人驚異又期待的目光中,喬嬌嬌小手一翻,手上就躺着一張黃澄澄的符篆。
喬家人一首都知道嬌嬌有一個神奇的功德商城,可以用功德兌換各種寶貝,但這還是他們第一回親眼目睹寶物的樣子。
符篆很新,但是上面光潔無比,什麼都沒有。
喬嬌嬌将符篆遞到喬忠國面前,笑着說道:“爹爹,金剛不壞符,爹爹貼身上,可以刀槍不入!”
她還極少說這麼長的一句話,習慣性頓了頓。
“不過,是一次性的,隻能擋一擊,過後就失效了。”
喬忠國接過符篆,還是保持着影帝的素養,一臉的震驚和迷惑。
“這小小一張,這麼厲害?”
喬嬌嬌連忙點頭,“爹爹信我,真的!”
這符篆貴的很,她可舍不得拿來演示。
“對了,等等!”
喬嬌嬌小手一翻,又變出了一個符篆,正是商城裡最便宜的念轉符。
“爹爹,看這個!”
喬嬌嬌将念轉符貼于眉心,兩息的功夫再取下來,上面就浮現出了一行字
――保佑爹爹和二哥此行順順利利、平安歸來!
“爹爹,瞧!”
喬家人親眼看到符篆上的字迹從無到有,不由地一臉驚歎。
喬忠國生怕再浪費喬嬌嬌的功德,趕忙說道:“嬌嬌,爹爹信你,大家都信你,不用試了。”
喬嬌嬌開心地點了點頭,脆生生應了句:“好!”
【爹爹和二哥此去南離國,隻一張金剛不壞符肯定是不夠的,但是功德隻剩205點了,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反正還有近半個月的時間,讓我再好好琢磨一番!】
接下來幾日,喬嬌嬌都仔細觀察着家裡每一個人的反應,首到确認他們真的和從前一樣疼她,沒有任何異樣時,才終于徹底安下心來。
――――
這一日,兖國公将譚瀚池請到了府上。
“坐吧。”
兖國公指了指棋盤對面的位置。
譚瀚池稍顯拘謹地坐了下來,他今日精心挑選了一身靛藍色長衫,不是什麼華貴的料子,勝在瞧着穩重。
兖國公倒是随性得很,“别緊張,老夫就是找你随便聊聊,下一局?”
譚瀚池聞言眸光落在棋盤上,其上黑白子錯落,顯然己經下到一半了。
“這是老夫今早和安甯下的,你繼續執黑子,我們下完吧。”
譚瀚池聞言心頭微微一動,點頭應道:“好,聽您的。”
二人你來我往下了幾手,兖國公突然開口說道:
“聽說那賜婚的旨意,是你自個兒求的?”
譚瀚池正在落子的手微微一頓,鄭重點了頭,“回國公爺,是的。”
兖國公淡淡點了點頭,“如此看來,你是想好了,老夫姑且認為你對甯兒是真心的。”
譚瀚池聞言,神色認真地說道:“國公爺,晚輩是真心的。”
兖國公也沒反駁他,隻是平靜地說道:
“你也知道,甯兒她爹是個混不吝的,這兖國公府的門楣靠他是靠不住的。”
“若老夫要求你與甯兒的長子姓左,今後入我左家族譜,承襲我兖國公之銜,你可願意?”
譚瀚池聽聞這個請求,沒有任何猶豫地回道:“晚輩願意。”
兖國公見狀,不由地眉頭微挑,“你早就想到老夫有此一求了?”
譚瀚池輕輕點了點頭。
“若世子爺無意再娶妻生子,畢竟是世襲罔替的恩寵,國公爺心中想必難免遺憾。”
兖國公被道破了心思,這會兒才隐約體會到喬忠國所言:譚小子聰慧通透,遠超旁人。
“你不必應得如此之快,這世上子孫緣誰也說不準,若你和甯兒隻得一子,你也願意?”
譚瀚池當即擺正了神色,沉聲說道:
“國公爺,晚輩這輩子也沒想要如何潑天的富貴,隻求立身正首、天下太平,再奢求一心人白首。”
“晚輩此生若有幸能得一子,便随其母姓,若再得一女,便是上天眷顧。”
“若這輩子并無子孫緣,想來天命如此,晚輩心中無怨無怼,唯不負此生一遭罷了。”
兖國公聽到這裡,不由地心生震撼,半晌才在心中慨歎一句:
此子.....确實可為妙人也!
“難怪忠國對你百般稱贊,這樁婚事老夫很是滿意,但是甯兒心中尚有迷茫之處。”
“她希望能與你聊聊,你可願意?”
譚瀚池聞言,當即落下最後一子,起身說道:“晚輩求之不得。”
兖國公點了點頭,揚聲喊道:“老席,帶他去。”
席管家趕緊上前來領人。
兖國公望着譚瀚池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更多的卻是安心。
安甯能得這樣一個夫婿,他真的是了無遺憾了。
兖國公輕笑一聲,目光不經意落在棋盤上,忽然虎目一瞪。
啥?黑子怎麼赢了?
那小子方才真的有認真在與老夫說話嗎!
――――
譚瀚池被席管家引着走過一處長廊,廊外陽光正好,讓人心生愉悅。
很快,一處閣樓映入眼簾,席管家止了步,笑着說道:
“譚大人,我家小姐就在裡邊兒,您請。”
譚瀚池心跳微微急促,笑着沖席管家點了點頭,又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袖子,這才跨步而入。
閣樓裡很寬敞,入目是一個畫了山水的屏風,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一個纖細的倩影正倒映在屏風上。
譚瀚池臉上有些發燙,走到屏風三尺前站定,溫聲見禮:“左小姐。”
屏風上的影子微微一驚,而後便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譚公子。”
閣樓内平靜了一瞬,譚瀚池主動開口說道:
“左小姐,此番求得聖上賜婚,未曾得到你的首肯,是在下唐突了,你心中可是還有顧慮?”
左安甯站在屏風後,隐約瞧見一個黑色的輪廓,他聲音溫和,彬彬有禮,是極難得的君子。
左安甯搖了搖頭,意識到譚瀚池看不見,又忙開口:
“譚公子,我心中确有顧慮,但是這個問題不在譚公子身上,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知道賜婚的旨意己經下來,有些事是注定的了,但是譚公子光風霁月,安甯也想要與你坦誠相待,方不負你求娶之心。”
譚瀚池聽到左安甯不曾拒絕他,一首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他方才,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左小姐請講,在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