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席上的一切摔碎在地上。

　　蕭北聲停下了動作，躺下一探，發現蘇曼的裙底湧出了皿。

　　皿跡浸染了

　　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慌亂，“別動，我送你去醫院。”

　　他抱起蘇曼，疾步往外走。

　　醫院。

　　醫生黑著一張臉，訓斥蕭北聲：

　　“你們年輕人，特殊時期，怎麼就不懂得節制一點？特別是你，怎麼做人丈夫的？不說孩子能不能保住，你這樣對你妻子的身體傷害很大！”

　　蕭北聲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著，乖乖聽訓。

　　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好在沒出什麼大問題，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醫生默認了他們是小兩口，把蕭北聲當成了蘇曼的丈夫，細細地叮囑，“之前的保胎藥繼續吃，接下來定期做檢查，如果腹中的積液還沒有被吸收，就得住院動手術了。”

　　“還有，這是孩子的B超。”

　　醫生將病例和彩超報告塞到了蕭北聲手裡。

　　蕭北聲看著影像上，那個小小的人，怔怔出神。

　　他訥訥道：“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醫生看了蕭北聲一眼。

　　挺帥氣的爸爸，怎麼是個傻的呢？

　　“當然了。”醫生說。

　　蕭北聲問：“他在做什麼？”

　　“雙手抱著腦袋，可能是在思考？將來估計是個喜歡思考的孩子。”醫生對父親的狀態已經見怪不怪。

　　蕭北聲此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蘇曼的肚子裡，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他忽然很懊悔自己剛才對蘇曼做的事。

　　但是與此同時，還有一種復雜的感情在衝撞。

　　他嫉妒喬時晏。

　　嫉妒得發狂。

　　蘇曼從隔壁的檢查室出來，本來標準的鵝蛋臉，又瘦了一圈，皮膚過分蒼白，近乎透明，蕭北聲的心揪了一下，上去扶她。

　　卻被蘇曼避開了。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現在蘇曼還是住在酒店。

　　“我要回曼園。”

　　“還回去做什麼？那裡還沒收拾好，不能住人，難道你這幅樣子，還想回去收拾？”

　　蘇曼擡起眼，憤憤地瞪他，好像在說：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去？

　　蕭北聲敗下陣來，有些難堪：“茶室......我會派人過去清潔整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看不出什麼痕跡。”

　　蘇曼的眼圈驀地紅了，但是倔強地憋著一股勁兒。

　　她沒再理會蕭北聲，自顧自往前走。

　　蕭北聲索性幾步跟上她，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一路下了樓。

　　最後，蕭北聲還是把蘇曼送回了酒店。

　　他沒有進房間門，蘇曼把門關上前，他忽然伸手抵住了門，“我可以讓你把孩子生下來。”

　　蘇曼古怪地看著他。

　　蕭北聲道：“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能接受你，也會接受這個孩子。”

　　“你清醒一點，你要結婚了。”蘇曼聲音疲憊。

　　“婚禮儀式開始之前，隻要你改變主意，我這句話都作數。隻要你來，我就不會跟洛顏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