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手裡的錢，這幾天買藥買肉，已經用完了，正犯愁呢。奶奶和二嬸來了，不如借我們點？”

　　顧老太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銀子！”

　　她們是來要銀子的，想借銀子？不可能！

　　顧老太現在也不管銀子了，著急的問，“宴兒的腿怎麼了？”

　　顧長宴可是她日後生活的保障。

　　顧老太也想到了，這幾天顧長宴都沒下床，一直躺在床上，心裡著急，去瞧顧長宴。

　　程氏的目光從顧桃花手中的布包上劃過，有些可惜。

　　也跟著去了隔壁房間。

　　顧長宴要是真的腿腳出了問題，那最好不過了。

　　姜瑤和顧桃花對視一眼，顧桃花藏好了布包。

　　兩人到了房間，顧老太已經掀了被子，去捏顧長宴的腿，口中問著，“疼嗎？有感覺嗎？”

　　顧長宴搖頭。

　　顧老太不死心的又捏又打的擺弄了好一會兒，顧長宴的雙腿都沒反應。

　　顧老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以前也有人大病好了，人癱了的。

　　顧長宴病了這麼久，落下點毛病，倒也不奇怪。

　　可他要真癱了，就不能科舉了。

　　顧老太的老封君美夢破碎，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啊，宴兒癱了呀？”程氏語氣裡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顧老太如同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起來，大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桌上有壺涼水，她順手抄起，動作太快，姜瑤和顧桃花都沒來得及阻攔。

　　一壺冷透了的水，就澆在了顧長宴修長的雙腿之上。

　　姜瑤有些擔心的看著顧長宴。

　　她已經給顧長宴的雙腿，施了針，做過手腳，顧長宴的腿是沒有感覺的。

　　可顧老太的行為太過侮辱人。

　　顧長宴身上有書生的意氣和自傲，姜瑤擔心他受不了。

　　顧長宴半低著頭，長發從肩頭滑落，遮住他大半的臉頰。露出的側臉上，一片冷漠。

　　單薄的背脊，直直的挺著，像是風雪中的孤竹。

　　這是她們之前商議好的，可看著這樣的顧長宴，姜瑤心疼了一下。

　　她們沒想到，顧老太竟會如此瘋狂。

　　顧老太又撲了上去，拳打腳踢的。姜瑤一把將她扯開，“奶奶，相公的腿就算沒問題，也被你打壞了！”

　　顧老太赤紅著雙眼，惡狠狠的盯著顧長宴，像是要吃了他，“你怎麼能癱？！”

　　她這模樣，把程氏都給嚇壞了。

　　“娘——”程氏小心翼翼拉了她一下，被顧老太一把打開。

　　也不知顧老太用了多大的力氣，程氏的手背立即紅了，疼的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姜瑤冷眼旁觀，“奶奶要是真的擔心相公，不如多去請幾個大夫，來替相公瞧瞧。”

　　顧老太如夢初醒，“對對，找大夫。”

　　她跑出去叫顧老、二找大夫。

　　程氏揉了揉紅通通的手背，暗暗罵了一聲。眼神一轉，走到床前，伸手也要捏顧長宴的腿。

　　姜瑤一把抓住，“二嬸。這樣不好吧？”

　　顧長宴多大了，程氏要避嫌。

　　程氏訕訕的收回手，手似乎又疼了一下，隻她手剛被顧老太打了下，本來就疼著，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