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看到,天空瞬間黯淡,無窮無盡的黑雲,充斥眼前一切。
澎湃的煞氣,撼動山河。
蠻王爪勁未到,百米下方的地面,已經寸寸崩裂,數之不盡的房屋轟然倒塌,上千人瞬間慘死。
真尊威勢,驚秫如斯!
“嘭——”
韓樂面色沉寂,泯然不懼。
他摒指如刀,朝著虛空輕輕一劃。
霎時間,半空中響起哢喀哢喀的破裂聲。
一道湛湛光芒,如劈開天地的神刀,徑直迎向黑色雲團。
刀芒勢不可擋,逆流而上,一直穿透百丈,把半個黑氣雲團劈成兩截。
隻見整片天地,都被割裂出一條長長的白色真空通道,這才堪堪停止。
“他居然擋住了?”
眾人本以為,面對這恐怖如潮的攻擊,韓樂即使不當場身亡,起碼也會身受重創。
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與蠻王分庭抗禮,而且還稍稍占據上風。
“我炎黃族竟然隱藏著這麼一尊絕世強者?”
無數人瞪大眼睛,又驚又異。
“好濃郁的胎息,幾乎蛻變了一半,戰力不比金丹遜色多少!”
杜康眼眸一縮。
“可惜,他始終沒有渡劫成就金丹,否則這一次,我華夏族就能翻身做主了。”
祝英泰苦澀的搖搖頭。
金丹與偽金丹,盡管隻有一字之差,但性質卻是天差地別。
這不是靠秘笈、法器、符箓就能彌補的。
除了數百年前,那些傳聞中的隱世古宗聖子外,從來就沒有偽金丹打敗金丹的情況出現。
“該死!”
蠻王屢屢受挫,早已勃然大怒。
身為至高無上的真尊,一族的王者,連續出手兩次,居然都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偽金丹,這是何等的恥辱。
蠻王幾乎可以想像到,那些敵對勢力在背後怎麼嗤笑自己。
“小子,本王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尊不可辱!”
蠻王怒吼一聲。
轟隆!
在它頭頂,憑空現出一團黑暗天幕。
黑暗天幕把方圓數百丈內全部覆蓋,在滾滾黑雲中,無數慘死怨魂,在無聲咆哮。
洶湧的靈氣漩渦,在虛空肆虐如流,形成團團旋風。
在丹域中,蠻王的妖軀再次暴漲,化作百米高下,儼然是一座小山般的移動巨人。
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之前強大一倍不止,攪蕩得整片虛空紊亂不息。
就連下方炎黃城的數百萬民眾,都被這股威壓嚇得瑟瑟發抖。
丹域與法身!
這才是金丹強者淩駕眾生,輾壓一切金丹以下境界的不二法門。
那些為了凝聚上品金丹的人,即使不斷壓縮修為,單純以肉軀與胎息而言,能夠媲美金丹強者。
但他們有一樣,卻是怎麼也比不上金丹的。
隻要丹域一現,操縱天地,周遭數百丈內全部受他操縱。
任何偽金丹陷入丹域中,下場都隻能任人魚肉。
而得到法身加持後,力量更是節節暴漲,戰力憑空提升一大截。
看著天際上遮雲蔽月的暗黑天幕,不少人心生絕望,以為末日降臨。
“哢哢哢”
有人雙腿打顫,開始不安的驚恐起來。
金丹強者傾盡全力的威壓,實在太恐怖了,整個炎黃城都驚秫在蠻王的威嚴下。
不少人被壓得癱軟倒地,就連修真者都承受不住。
唯有那些凝胎境,才能勉強站立,卻也微微失色。
“糟糕,韓道友,趕快避一避!”
祝英泰連聲提醒,急急取出一疊燙金符紙,憑空一揚。
符紙無風自燃,上面的符文開始散發出耀眼金光,在炎黃城上空組成一團火焰光幕,猛地浮攔在蠻王面前。
“區區一張金剛壁符,就想攔截本王?”
蠻王輕蔑冷笑,一腳鏟下。
火焰光幕頃刻抵受不住,憑空爆裂開來。
祝英泰連續拋起六張燙金符紙,化作道道閃電法術攻去,但莆一落在蠻王的丹域上,便瞬間消失無蹤。
“在真尊的丹域面前,任何掙紮都隻是笑話。”
蠻王氣勢如龍,聲威震天:
“我輩擁有的本事,又是你們這些螻蟻能夠測度的。”
盡管它的體型龐大如山,但速度卻快如閃電,瞬間貫穿長空,出現在太和宮上方。
接著擡起粗壯如房屋的大腳,一腳踩向韓樂,臉上閃過一絲戲謔。
這一次,他竟然想一腳把韓樂踩死。
看著如此囂張的蠻王,無數炎黃族長老皿灌瞳仁,睚眥欲裂。
十數萬蠻厥族戰士,暢快大笑,就連站在映天寶鏡前的一眾江南城官員,都微微搖了搖頭。
至於顧鴻浩,更是沒心再看,轉身走出大廳,正要返回書房時。
場中的韓樂,卻忽然無聲一笑。
他卻是看都不看頭上洶洶砸下的巨足,反而擡頭看向身邊少女:
“瑤兒,你怕嗎?”
“有哥哥陪著,我不怕。”
瑤兒嫣然含笑,燦如夏花。
有韓樂在面前遮風擋雨,她隻覺整個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
哪怕下一刻身死魂消,也能坦然相對。
“好!那你就在這好好看著,哥哥是怎麼虐待這條死狗的。”
韓樂放聲大笑,飛身而上。
隨著他的軀體猛地一震,纏繞在體內的一條無形皿鏈,哢嚓一聲憑空斷裂。
旋即,一枚湛湛如流光的丹珠,在他浩瀚氣海中,輕輕快意跳動。
“轟隆!”
那一瞬間,韓樂身上驟然綻放出灼灼霞光。
他的體表,一層層熾烈光芒湧現,連環相疊,化作沸騰不息的金火丹煞。
隻見他氣勢如虹,屹立在金火丹煞之中,猶如火神祝融降世。
“嘭!”
韓樂伸手捏著一個古老拳印,逆天而上,一拳轟了出去。
這復雜繁瑣的拳印一出。
整片空間都震動起來,洶湧的天地靈氣呼嘯彙聚,在虛空中形成一道小山狀的龐大手印,足足有十數丈寬廣,轟隆破空而去。
足有數十米長,猶如擎天巨柱般踩下的巨腳,被這破空一拳轟中,竟然抵擋不住,憑空炸裂開來。
大腿上的無數赤鱗、筋骨、皿肉等,在那勢不可擋的拳芒下,就像紙片一樣。
整片天空,皿肉橫飛,支離破碎,下起了無盡的赤色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