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冷然一笑,擡手放出一道雲煙,頃刻將那十數名力士扇飛出去。
那闊臉道人心中大驚,想不到這年輕人如此厲害。
他情急之下,快步跑回案台處拿起法器,就要借勢施法。
韓樂大袖一拂,就聽到一道嘩啦啦的水流之聲大作,一團浪潮洶湧撲來。
待眾人再看去時,全都瞠目結舌一片,隻見眼前早已空無一物。
不僅那闊臉道人與十數名力士弟子消失無蹤,就連祭壇與飛羽真君的雕像,也全都空蕩不見。
韓樂處理掉這件瑣事後,也不理會錯愕的眾人,徑自飛入了隧道之中。
他挑了塊大石坐下,將那闊臉道人放出,沒多久便問清楚了詳情。
這才得知,原來自己已經變成飛羽宗要緝捕的人。
對於這種事,他渾不在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就算沒有之前的事,今天要進入隧道隻怕也會跟對方爆發衝突,那又何必顧忌什麼。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山體微微一震。
擡眼看去,隻見一頭鴟目虎吻、兇態畢露的四臂暴猿怒吼一聲,悍然撞了過來。
那闊臉道人滿臉驚惶,發狂般想要逃離原地,但全身穴道被禁,根本沒辦法挪動,急得冷汗直冒道:
“你傻了嗎,趕緊逃,這是鐵臂暴猿!”
韓樂臉色淡然,待兩丈高下的暴猿怒衝至面前時,他輕描淡寫的擡起手,就將對方的狂暴衝勢擋住了。
任憑這頭妖獸怎麼發狂,連地闆都踩裂五寸,卻根本無法前進一步。
闊臉道人雖然見識不多,但看到韓樂如此彪悍,也是猛地一驚,旋即全身打了個冷顫,這才明白自己根本惹不起對方。
想到這,他心中愈發畏懼,強笑道:
“道友,剛才可能有點誤會,要是你肯放我回去,本人發誓絕不追究此事,就連通緝令也會想盡辦法撤去。”
韓樂根本不以理睬,見這頭暴猿雙眼通紅,渾渾噩噩,意識不明,十有八九被人下了蠱咒。
要是普通精妖在他面前,早就承受不住丹煞威勢,遠遠逃掉了,哪還敢胡亂衝來。
他在暴猿的脖頸處翻找片刻,果然發現一枚銀針,深入骨肉之中,要是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
他念頭一轉,瞬間冷笑起來。
什麼邪獸作嵩,這擺明就是飛羽宗故意放這些暴猿出來傷人,好趁勢收攬信徒。
如此卑劣的手段,哪有資格稱得上玄門教派?
韓樂擡眼一掃,看到闊臉道人腳邊那座飛羽雕像,心中冷笑道:
‘後輩弟子不肖,莫非你就一點問題都沒有?既然你徒子徒孫對我昆侖派不敬,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了。’
他忽然伸手一揮,隻聽哢喀一聲脆響,那尊玉石打磨而成的雕像瞬間四分五裂。
那闊臉道人看著敬如神佛的祖師雕像被毀,當場愣住了。
片刻後,他渾身顫抖的看著韓樂,不可思議道:
“你,,你竟然敢毀壞我派祖師像?”
他就像遭受了什麼刺激,臉色漲得通紅一片,瘋狂大叫:
“這是我派的最高像征,你如此作為,簡直是在蔑視我飛羽宗的尊嚴,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派也勢必除你!”
韓樂嗤然一笑道:
“是麼,那我等著。”
水系彌光憑空一掃,又將闊臉道人與那鐵臂暴猿卷了進去。
如今他獨自一人,既擁有遁術旁身,還有寰宇飛艦在手,飛羽宗就算地面勢力再大,又有何懼之?
他取出譚夫人那副特制地圖,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徑直穿越隧道而過。
而此時浮遊山不遠處,來了幾位統一著裝的道人。
他們身穿明黃道袍,頭戴紫陽冠,腰間綁著一根蒼藍連勾雷紋玉帶,顯得頗為不凡。
飛羽宗一座祭壇被人毀掉,自然驚動了教派長老,便吩咐幾位弟子前來查探,同時消除弊端。
他們在方圓數十裡查探了片刻,便重新彙合一處,其中一位橫眉道人說道:
“幾位師弟,可有什麼發現?”
左邊那人想了想,道:
“那祭壇雕像是由我派長老施法授印,哪怕我們幾人聯手都移動不得,對方輕易而舉就帶走,連同一眾弟子與力士也被卷去,修為肯定非同小可。”
那橫眉道人皺了皺眉道:
“會不會是真武教、陀羅庵、赤星谷門下?”
右邊那人沉吟片刻,搖頭道:
“我看不太可能。”
橫眉道人說道:
“師弟有什麼憑據,不妨說說看?”
右邊那道人指了指隧道的另一邊,說道:
“師兄,這浮遊山背後乃是散修地盤,真武教與他們一直有衝突。”
“倘若我派在這附近收納信徒,他們最多持觀望態度,又怎麼會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而陀羅庵與赤星谷,他們的地盤分別在梁國與趙國,對外面的事鞭長莫及,還會來我飛羽宗範圍搞事?”
皇庭州之中,以飛羽宗、陀羅庵、真武教、赤星谷四大教派的勢力最大,各自盤踞一大國度。
雖然它們平時互相防範,但黃庭州資源豐厚,沒必要踩過界,倘若不是弟子之間的死仇,很少會爆發衝突。
橫眉道人微微點頭道:
“盡管師弟說得不錯,但目前隻是一番猜測。一會祁長老到來後,我們還是如實相告吧。”
幾人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天際閃耀出浩大光芒。
他們當即遙遙跪拜,高聲道:
“弟子恭迎祁長老法駕。”
隻見天際上,一名龐眉皓發的老者駕舟而至,身邊除了幾位弟子外,還有十數位俏艷侍女。
在他身後,乃是數十名搬山力士,都是身強體壯之輩,卻躬身而立。
這一行人出場時,絲竹管樂齊響,清音陣陣,靈氣翻騰,場面宏大。
祁長老的座駕懸浮在半空,也不降下,隻是掃了一眼下方跪拜的幾人,緩緩道:
“趙和,吩咐你的事處理得如何?”
那橫眉道人恭敬磕了個響頭,並不敢擡頭,仍跪伏在地道:
“我們幾人查探一圈,感覺此人並不是出自其他三大教派門下,估計是哪些不知根底的散修,妄亂犯下這等事。”
祁長老不置一詞,坐在那閉目沉吟不語。
趙和幾人不清楚他有什麼想法,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