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被說得難堪不已,低下了頭,怪上了地上的跪著的丫環,她並沒想過給自己立什麼忠貞人設。不過是想著這雲公子以前待自己那般好,又是個心軟的人,盼著能用那麼一點點舊情,求求他,讓他憐惜憐惜,花銀子將自己從那張老爺手中給買過來。
若是能讓雲公子,收自己為妾那就更好不過了。
可沒想到,雲公子將自己給忘了個幹幹淨淨,對自己也沒有半分的憐惜。
雖然她知道丫環那麼說,也是為了她好,但是如今忠貞人設被拆穿,丟人難堪的可是她。
丫環紅著眼道:“我家姑娘身處那污濁之地,想替雲公子守著那也是不能夠的,但我家姑娘心滿滿的裝的都是雲公子呀!那張老爺不是什麼好人,我家姑娘不能出了狼窩,又入了虎口,隻求雲公子看在我家姑娘對公子,這一腔深情的份兒上,能救救我家姑娘,給她一條活路吧!”
丫環說得情真意切,還給雲洛川磕起了頭來。
她之所以會如此費心,一是為了自家姑娘,二也是為了自己,她聽說那張家苛待下人,她也不想入那張家。
她是姑娘花了二十兩銀子買的丫環,姑娘去哪兒她就得跟著去哪兒,比起張家那雲府自然是好上千百倍的。
聽丫環說她們張家是虎口,兩個婆子可不高興了。
不是好人的張老爺,江州城隻有一個,江州百姓也知其為人和風評,是個為老不尊的荒唐富商,一把年紀了,卻還在不停的納年輕的小妾入府。
那張老爺的正妻是個厲害人物,將府上的小妾約束得極嚴,據說府上的小妾日子都不怎麼好過。
不過,這花姑娘都接了那麼多的客了,還能找到個歸宿,成為張老爺的小妾,說實話也不算是什麼多委屈她的事兒。
好些花樓裡的女子,那是在花樓裡幹一輩子都沒個歸宿的。
“誰不是好人了?”張家的婆子怒道,“你和你家姑娘才不是好人呢!千人騎萬人枕的爛貨。”
沈婉忙把小子安的頭按進自己懷裡,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小子安有些好奇的看著娘親眨了眨眼。
沈婉:這樣的話小孩子可聽不得。
花柔被罵得擡不起頭來,小聲的啜泣著。
雲洛川道:“與人為妾,總是好過為奴為婢的,雲某若是幫了花柔姑娘,怕才是害了姑娘。而且,這世上愛慕我的女子甚多,若是每一個人嫁人的時候都不情願,要讓我幫她們,那我......”
可能會被那些女子要嫁的男人們打死。
“恕雲某不能插手此事。”
“本來就不能插手,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想賴上雲公子你。”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如此說道。
倒無人覺得他說的愛慕他的女子甚多這話有什麼問題,因為在這江州城,愛慕他的女子確實很多。聽說他和縣主定了親,好些姑娘都落了淚。
媒婆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好了,別在這兒耗著了,再耗下去就該誤了吉時了。”
張家的兩個婆子拽著花柔朝轎子走去,“雲公子......”花柔顫聲喚著,神色好不悲傷絕望。
可鐵石心腸的雲公子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跪在地上的丫環看了看雲公子和縣主,又看了看被拖走的姑娘,咬著牙狠狠的瞪了,無情的雲公子一眼,起身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