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坐在凳子上說:“周榆的妻子來了皇城,昨日去衙門告大小姐殺了周榆,現在衙門的人還在亂葬崗挖周榆的屍首呢!”
“她是怎麼知道的?”劉平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模樣。
趙河搖了搖頭,擔憂的道:“我就怕是你當日說漏了嘴,被人聽了去。”
劉平道:“怎麼可能,我就說了個大小姐殺了人,就算被人聽了去,那人也不可能知道,屍體被咱們埋在了亂葬崗呀!”
劉平的心咚咚咚的跳著,但是卻佯裝鎮定,生怕趙河看出什麼來。
他知道那周榆的妻子,肯定是文副將找來的。
趙河想了想,覺得劉平說得對。劉平就說了那麼一點點,若真是那日他說漏了嘴被人聽了去,那人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那你說會是誰傳出去的?”
劉平松了口氣兒,咽了咽口水道:“咱們這些府兵都是跟著將軍出生入死過的,自不會洩露。”
趙河點著頭道:“也對,估摸著就是從那些家丁嘴裡洩露出去的。”
書房,宋恆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沈婉坐在了他左下手的位置,沈婉對面坐著沈銘,他今日上職的時候,便聽說了周王氏去衙門告狀的事兒,下職後便連忙跑了過來。
宋子玉不安的站在屋中。
宋恆沉默了許久,才看著宋子玉道:“若衙門的人上門拿人,這罪你便認下吧!”
子玉殺了周榆是事實,若衙門的人挖到了周榆的屍首,定會帶子玉去審訊。這事兒並不是簡單的被人洩露了出去,還有人在背後策劃,不然周榆那遠在千裡之外的妻子怎麼可能會知道?隻要那洩露的人作證,就算她一開始不認,也會被打臉。
“爹,若女兒認了罪,女兒便完了啊!”那是要下大獄的,說不定她還會給周榆償命。
沈銘擰著眉道:“既然已經有人洩露了出去,就算你不認,衙門隻需找那將事情洩露出去的人去作證,你也無從辯駁。更何況,這事兒並不簡單,恐怕是有人在背後謀劃,特地去找了周王氏來皇城告狀。”
“那、那......”宋子玉忽然想到了個個法子,“我想到辦法了,爹你找個人去衙門認罪,就說周榆是他殺的,隻要他認了罪,衙門就能結案,就不會往下查了。”
宋恆的臉上敷上了一層寒霜,為了護她,他已經做了違背自己原則和良心的事兒,如今,她還想讓他找個人去給她頂罪?旁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她犯下的罪,憑什麼要讓別人拿命來頂?
宋恆深吸了一口氣,滿臉失望的看著宋子玉道:“子玉,人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兒負責的,旁人不能替你負責。”
宋子玉哭喊道:“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啊!”
“將軍”雲管家神色凝重的出現在了門外。
“怎麼了?”宋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雲管家看了一眼屋中的大小姐,開口道:“衙門來人了,說是要召大小姐去衙門問話。”
“我不去,我不去......”宋子玉捂著耳朵歇斯底裡的吼著。
沈婉擰著眉問:“周榆的屍體挖到了?”
雲管家點了點頭,說:“衙門來的孫捕頭,還悄悄告訴我,從周榆的衣服裡,找到了一包銀子,包銀子的布上,還繡著個玉字。”
這事兒,衙門的人本不該對他們透露的。但是孫捕頭敬仰將軍,便將這事兒偷偷告訴了他,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宋恆一手扶額,當初他隻讓張三他們處理屍體,倒是把這銀子的事兒忘了。
宋子玉癱坐在了地上,當初,她隻是隨便找了塊布包銀子,卻沒想到那上頭繡了自己的字。毫無疑問,那塊布如今已經成了證物。
“爹、娘、舅舅,你們那麼厲害,一定能幫我洗脫罪名,一定能救我的對不對?”宋子玉哭著問。
宋恆和沈銘都低下了頭,沈婉站了起來,走到宋子玉面前,伸手去扶她。
“你先去衙門,你放心,娘會想辦法救你的。”就算不能讓宋子玉免了牢獄之災,至少也要保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