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玖笙眉眼一沉,給袁燊發了信息:“半小時內到,過時不候。”
收到信息的時候,袁燊像觸電般從江梨床上彈了起來。
“我得走了。”
江梨見他那樣,暗暗笑了笑,貼心幫他穿上西裝。
袁燊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早點睡,不許熬夜。”
說完,又從小窗戶鑽了出去。
小窗戶不太好鑽。
小小一個,換作江梨輕輕松松就鑽了出去,但袁燊個頭大,有點折騰,西裝還被剮得不成樣。
落地的時候,他自嘲笑了笑。
如果早幾年有人告訴他,有天他談起戀愛會是這樣子,打死他都不信。
離開江梨小區後,袁燊一路飆車去了皇朝,見了薄玖笙。
薄玖笙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打火機,撩起眼皮看袁燊:“有對像了?”
“嗯,打算明年結婚。”袁燊走到酒櫃,挑了一瓶好酒,倒了兩杯,其中一杯遞給薄玖笙,然後坐下,“打算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帶我未婚妻去見外婆。”
“嗯。”薄玖笙淡聲應著,“來之前提前說下。”
他得提前找個借口離開,不然他母親又花式催婚,一天天的,不安生。
“好。”袁燊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薄玖笙忽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叫舅舅?”
袁燊一噎,沒叫。
薄玖笙是他外婆的老來子,年齡實際隻比他大了四歲。
很小的時候,兩人是玩伴。
他卻總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幼兒園裡端著身份,說他是他的舅舅。
有一次,兩人打架,薄玖笙把他給揍趴。
他哭著找外婆告狀。薄玖笙卻理直氣壯說,舅舅教訓外甥,有什麼問題。
再之後,他九歲家庭變故,二叔把他養在名下養了兩年,十一歲那年,袁家那個老女人根基牢固,開始變相折騰他,把他關在狗籠裡。
那個時候,才大他四歲的薄玖笙就老道對他外婆說,先磨磨他的性子。
薄家不要個軟骨頭的外甥,等到真的需要出手再出手。
後來,確實也是他這個舅舅帶人來救他。
但袁燊那種心情是很復雜的,就像千萬隻草泥馬在面前呼嘯而過的感覺。
薄玖笙見袁燊久久沒叫,輕笑一聲:“還是你家小姑娘懂事。說吧,什麼事。”
袁燊回過神,把計劃大概說了出來。
......
與此同時,袁家的小黑屋裡。
袁燊三叔袁牧身邊一個叫劉波的馬仔,四處張望,趁著沒人發現,溜進了小黑屋。
小黑屋裡的人,背對著劉波,不斷地擦拭著一塊牌位。
劉波低聲道:“爺,薄玖笙來江城了。”
“嗯。”男人淡聲應著,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變化,“還查到什麼。”
“還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跟袁燊走得很近的江梨,最近在參加學校一個周年慶的活動。而那支舞蹈的獎學金資助人正是袁牧。”
“老三?”男人擦拭著牌位的動作一頓。
“對。”劉波點頭,“拉贊助的女人跟袁牧有一腿,袁牧就隨手撥了款子給那人,幫她完成任務。”
擦牌位的男人忽地一笑:“倒真有點意思。”
“還有一件也很湊巧的事情。一個追求江梨的男生叫胡天一,他哥哥當年是袁燊關在狗籠裡欺負他欺負得最狠的人。”
“在他頭上撒尿那個?”
“對!”劉波點頭。
“行,我知道了。”男人揚揚手,劉波就退下了。
男人繼續擦拭著手上的牌位,聲音幽幽道。
“阿芬啊,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哦。”
這時,隻要明眼人走近一看,就會發現男人手中牌位上寫的名字,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是袁燊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