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勛淩眸微眯。
周南意識到什麼,忽地瞪大眸子:“三爺,你是在懷疑......黑鷹堂的人擄走了太太?”
“嗯。看祁正源和林家豪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陸勛眉心隱隱,“自從上次阿榆的車子被人動手腳後,那司機又是死士後,我就一直懷疑,黑鷹堂的人還活著。如果是黑鷹堂的人,尤其是那個人,一定要反著思路來。”
周南點點頭:“好,我立刻安排下去。”
陸勛在祁家宗祠廳裡走來走去,看到林家豪不順眼時,順便擡腳又一踹。
林家俊努力往父親那邊縮,盡量降低存在感。
他不動還好,一動,陸勛一記刀眼射了過去。
“跪著!不是喜歡跪阿榆嗎?那就一直跪著。”
林家俊極慫,立刻乖乖跪在祁家祖宗前。
林勝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又不是你家祖宗!跪什麼跪!
此時,天台上,晚風略大。
祁正源問祁明月:“你帶爸爸上來做什麼?林清榆不在我手裡,我們去哪裡找個人還給那個瘋子!”
“爸!”祁明月打斷他,“你難道想被三爺拔指甲嗎?”
祁正源想起林家人的慘狀和尖叫,嚇得身子一抖:“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爸,你先跑,跑到隔壁的別墅去。我這邊報警了。”祁明月煞有其事地拿起旁側的竹梯子。
“報警?你瘋了嗎?”祁正源神態倉惶,語調激動。
“沒瘋。爸,咱們現在又沒成功綁到林清榆,還處於預謀階段。我們可以說,是氣不過隨口說說而已。這又不犯罪。但不報警,你很快會被三爺弄死。”祁明月神色認真引導祁正源。
祁正源覺得有道理:“對,我就不信警察來了,陸勛還敢對我怎麼樣!”
“所以,爸,你現在趕緊爬過去。”祁明月把竹梯子架到隔壁別墅的天台。
祁正源深吸了一口氣,站到天台圍欄上,顫顫幽幽彎著身子,抓著木梯子跪著前進。
這別墅樓層特別高,尤其一樓,一層樓比別人兩層的都要高。
這會兒在天台,算起來也有六層樓這麼高。
祁正源看了眼底下,身子立刻抖如篩糠。
暗夜中,祁明月看著他佝僂的身子,眸底淬出了濃郁的恨意。
滴嗚~滴嗚~
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傳來。
祁正源一喜,連忙扭過頭對祁明月說:“警察來了,我不用逃了。”
祁明月緩緩勾起塗著暗紅色的大紅唇,手放在梯子的底部上:“你是不用逃......”
祁正源面色一怔,緊張問:“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祁明月摩挲著梯子底部,用力往外推了點,“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這個女兒嗎?女兒不能繼承香火,所以也不能繼承你的財產,你的公司......”
說著,祁明月又往外推了點。
“不如你猜猜看,你死後,法律會不會把你的財產、你的公司判給我?”
眼看竹梯子就要徹底被推出去,祁正源嚇得臉色發青,連忙求饒。
“明月,我錯了。爸爸錯了。爸爸把公司給你。”
“太遲了。”祁明月又把梯子往外推了一把。
祁正源眼瞳欲裂,“你個畜生,你這樣又比你弟好到哪裡去!”
祁明月詭異地笑了,暗夜中的紅唇格外嚇人。
“這個時候,我不怕告訴你。弟弟看到你在打女傭,是我設計的。”
祁正源倒吸一口涼氣,眼瞳瞪大到極緻。
“她玩的第一個女生,幫他善後,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一步一步把他推出去,把他變成一個徹底壞孩子。
可即便這樣,你還是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哪怕他越來越禽獸,你眼裡都隻有他。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帶把的,能傳宗接代,呵~”
祁正源搖晃著腦袋:“你......你太可怕了。是你,是你害死你弟弟。我死要也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不過,你沒機會了哦。”祁明月眼角一狠,利落把梯子推了出去。
此時,客廳裡,周南眉頭緊鎖:“三爺,警察來了。”
陸勛眉眼一沉,什麼話也沒說。
周南眉頭鎖得更厲害:“看來祁明月在耍花招。把祁正源帶上去,然後偷偷報警......不對啊,祁正源和林家豪參與綁架,報警不是害了他們?”
“不。”陸勛緩緩撩起眼皮,銳眸凝了幾分,“祁正源怕是活不了了。”
林家人聽了這話,瞪大眼眸,露出驚訝的表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
砰一聲。
祁正源從上面掉了下來,砸在地面上,皿漿四濺,眼睛死死看向祠堂這邊。
他艱難地擡起手,一直指著陸勛,指著林家人。
“明......月......”他張口,皿汩汩往外冒,根本發不出聲音。
林家人嚇得抱作一團。
祁明月的哀嚎聲由遠及近:“爸——爸——你怎麼樣了?”
說著,祁明月撲到祁正源身上,哭得悲天憫人:“爸,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走。”陸勛看了周南一眼,冷漠從祁正源身側走過,懶得理會他的求助。
老婆的安全問題,對他來說才是大事。
他沒空管別人。
而此時,酒店的房間裡,楊時安氣鼓鼓朝著林清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