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坤堅定的說道:“當然,這還能有假?這是我新拜的師傅,我住在這裡,就是為了跟著師傅學醫術。你趕緊跪下,給師公磕頭。”
肖寶雲雖然一臉茫然,但還是跪了下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傅,您是不是搞錯了,他……他怎麼可能是我師公?”
孫乾坤臉色一沉,厲聲說道:“你這是在說師傅老糊塗了嗎?”
肖寶雲吃了一驚,趕緊低頭說道:“不敢,隻是……弟子……”
孫乾坤厲聲說道:“隻是什麼?我告訴你,他就是我新拜的師傅,我都能跪,你還委屈了?你不要看他年輕,他的醫術,遠在我之上。醫學一行,達者為先,他比我強,就能做我師傅。”
肖寶雲心中顯然還在懷疑,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年紀輕輕的燕宸,醫術比自己的師傅還厲害。
不過,他還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喊了一聲:“師公。”
燕宸笑了笑,說道:“起來吧,既然心不甘情不願,不如不拜。”
孫乾坤怒哼一聲,顯得很不高興,對燕宸說道:“師傅莫生氣,都是弟子管教無方,才養成他們驕縱的習慣。”
燕宸笑道:“沒事。”
這一幕,把本來準備要離去的沈家爺孫倆給看呆了。
看孫乾坤的樣子,絕不像是老糊塗了,這麼說來,燕宸還真是他的師傅?
可這也太難讓人相信了。
正在驚訝,門口又大步進來一人,還在門口,便大聲喊道:“燕醫生是在這裡嗎,快出來救人……”
魏小刀趕緊跑了過去,問道:“病人怎麼了?”
“你是燕醫生?”
喊話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顯得十分焦急,見魏小刀搭話,立即滿懷希望的問道。
魏小刀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燕醫生就在裡面,病人在哪裡?”
女人驚喜說道:“燕醫生真在這裡……”
隨即轉頭喊道:“快,快,快把我老公擡進來。”
很快,兩個年輕人擡著一副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躺著一個人,雙手微微抖動,口歪眼斜,嘴角還流淌著哈喇子,完全一副中風了的模樣。
嘴巴不停張開,想要說什麼,但除了沙啞的“啊啊”的叫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魏小刀指揮他們把病人擡到院子中間,放在地上,女人焦急的看向孫乾坤、肖寶雲等人,問道:“哪位是燕醫生?”
這時,孫乾坤看向那病人,對已經起身的肖寶雲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病症?”
肖寶雲恭敬答應一聲,走到擔架邊,緩緩蹲下,伸手去翻看患者的雙眼,然後又去把脈。
女人問道:“你就是燕醫生?不對吧,謝副院長告訴我,說燕醫生是一個年輕人……”
肖寶雲的跟班立即上來說道:“這位是太醫院院首,怎麼,讓他給你老公看病,你還覺得不行?”
女人吃了一驚,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太醫院院首究竟是什麼職務,但聽著的確挺唬人的。
魏小刀也在一旁說道:“這位是孫神醫的弟子,你放心,他肯定有辦法。”
女人這才安靜下來,不過,還是有些狐疑的看著肖寶雲。
片刻之後,肖寶雲起身,有些遲疑的說道:“患者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女人茫然搖頭說道:“沒有,他在上班的時候,突然就這樣了。我們找了京都很多有名的醫生,但……都沒有查出他的病因。後來謝副院長提醒我,說不久前,有一個燕醫生曾經說過,我老公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症狀,如果在京都治不好,就來湘州找他……”
肖寶雲微微蹙眉,來到孫乾坤身邊,輕聲說道:“師傅,他這病情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中風的樣子,但我查他脈搏,卻顯得十分亢奮,心跳極快,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孫乾坤微微點頭說道:“他這不是中風,的確是有可能受了驚嚇,不過,他這驚嚇,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他來自他自己的身體。”
肖寶雲愕然,不解的問道:“來自自己身體的驚嚇,這……是怎麼回事?”
孫乾坤轉身看向燕宸,恭敬問道:“師傅,弟子判斷,患者是因為長期服用一種增加亢奮的藥物,以至於外邪侵體,最終產生幻覺,被自己所想像出來的東西所驚嚇。以緻於皿脈亢奮過度,引起風邪入腦,皿脈阻滯,便形成這假中風的症狀。患者現在失語失聰失明,全身亢奮,卻又喪失基本行走能力,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不知道弟子判斷是否準確?”
不等燕宸回答,女人驚喜說道:“對,對,正是這樣的,他在上班的時候,突然倒在地上,不能說話,看不見,也聽不見了……”